2019年1月7日 星期一

[小狐三日] 即使末世依然要填坑 (12)


  三日月宗近知道自己的力量過於龐大,現在這個脆弱的世界無法承受,所以甘願自我封印了大半力量,不再主動出手。但現在他已經不想再收斂了。

  隨著三日月宗近裸露在外的皮膚變得如死亡般蒼白,他的眸色也轉變成像血池般令人心寒的顏色,除了那如彎鉤一般的金黃新月仍恆久不變,任誰再看到他嘴邊那兩根銳利的獠牙,都清楚這是個危險、強大,且心情極其不好的血族,或者說,吸血鬼。因為不能再從「他」身上奢求哪怕一點人性。


  那名為石切丸的高大男子身上還背著一個青年,他們兩人的身上狼狽非常,或許這便是他行動稍嫌緩慢的原因;青年的長髮披散下來,遮蔽了一半的臉龐,只露出半邊清秀的面孔,似乎正昏迷不醒,只是緊促的眉頭顯露出些許端倪:他並不如表面上那般安穩。

  石切丸盯著三日月宗近露出的獠牙,有些不安地說:「三日月,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不用,我已經知道原因了。你保護笑面青江,待會趁機離開。」三日月宗近的視線從天空移到懷裡的狼人身上,驟然出手扣住狼人厚實的咽喉,銳利的指甲尖端抵著動脈處閃著鋒利的光芒。

  與此同時的是清醒過來的小狐丸,但他的狀態似乎有些奇怪。「三日月……你還沒死?」這高大的狼人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的要害被扣在旁人手裡,非但沒有驚慌,反而以一種玩味的口吻說。

  「你既然都還活著,我只好也勉強努力一下了。」三日月宗近的聲音裡幾乎沒有情緒,他冷冷地繼續說:「你不是早該爛在那沒有品味的大山裡了?怎麼現在又回過魂來?」

  狼人非但沒有立刻回答三日月宗近的問題,還在發現自己躺在三日月懷裡時向上蹭了蹭,調整姿勢半倚在吸血鬼的胸前,然後長嘆一聲說:「現在是西元幾年了?」

  「你睡得太久,已經沒有西元了。」三日月宗近說,他雖然沒制止小狐丸的動作,那銳利的指甲卻也沒有離開小狐丸的喉嚨分毫,「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問你一個問題。」

  「說吧,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沒有秘密。」

  「現在跟我說話的是誰?小狐丸?還是佔據了他身體的黑霧?」三日月宗近的聲音冷厲異常,隨之而起的是狼人爆起的攻勢,和一聲狂傲的長笑。

  「我喜歡這個身體!記憶也很有趣!但就算是看起來最有趣的你,只要阻擋我就都通通殺掉!」

  伴隨著這放肆宣言的是狂飆而起的血線,三日月宗近並沒有手下留情,雖然被避開要害,卻也狠狠在小狐丸的脖頸上開了道口子,他正面迎上狂暴的狼人,冷冷地說:「那我只好讓你躺回去了。」

  那是回歸原始,用力量和速度來一決勝負的戰鬥。狼人的爆發力更勝一籌,卻追不上敏捷的吸血鬼,然而一旦被狼人抓住機會,便能對吸血鬼造成即使是強大恢復力也無法立即自癒的猙獰傷口。

  他們的戰鬥波及了周圍殘存的神社遺跡,石切丸早已遠遠避開這兩個非人的戰圈以保平安。三日月宗近閃過狼人猛烈的拳風,趁機在對方身上又留下幾道傷痕,屢屢被三日月宗近逃過攻勢的狼人一聲怒吼,看準了三日月宗近的位置猛然一撲,卻只是徒然又踩碎了一片石板。

  狼人憤怒地大吼,而三日月宗近冷冷地說:「我告訴過你,別像個野獸只會用肉體戰鬥。」

  「力量……我需要更多力量!」狼人跳上了殘存的石柱頂端,仰天長嘯,攪動一片風雲,一個由黑暗組成的漩渦出現在他頭頂的天空,越來越多的黑暗被席捲而來,有形或無形的沉暗物質匯聚到那個漩渦,剎時間三日月宗近及石切丸周圍的空氣竟清澈乾淨,而那終於顯露出星子的夜空,更出現了一輪巨大無比的——紅月。

  「那、那是……!」石切丸驚訝出聲,而他背上不知什麼時候清醒的青年輕聲說:「石切丸,快走。」

  「我沒事了,從後山離開,快點。」

  石切丸看了看正聚集漩渦的狼人和沐浴在紅月之下的三日月宗近,遲疑些許後立即答應,揹著笑面青江轉身就走。他的動作比較慢,得早點動身才行。

  那是遠古的、久違的力量。三日月宗近幾乎是貪婪地曬著紅月月光,感受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膚渴切地吸收那原始的能量。他感覺自己變得更加輕盈、更有力氣,所有感官的靈敏度又上了一個層次,都在歡呼重新回到蠻荒的傳說時代。

  而那將所有黑暗聚集起來的漩渦終於成為一個龐然大物,它就像龍捲一樣形成一個巨大的漏斗,朝底下的狼人逐漸靠近,轉瞬間在呼嘯的風聲中,這黑龍捲便倒灌進狼人的身體之中。

  是不是因此變強了,三日月宗近還不清楚,但至少他知道白色皮毛的狼人變成黑色的了。

  那隻外型變得更加兇猛高壯的黑色狼人咧嘴一笑,賁張的肌肉如小山丘般塊塊隆起,他露出森森巨齒甕聲甕氣地說:「現在,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了。」

  「我會記住你讓我再見到紅月的功勞。不過,你該先去漂白了。」三日月宗近同樣笑了笑,他瞬間從原地消失不見,下一秒便出現在狼人面前,狠狠揍飛了那顆巨大狼頭。

  「清醒點了嗎?小狐丸。」三日月宗近走到被揍飛倒地的狼人身旁溫柔地說,「振作起來,別浪費紅月。」

  「三日月……」有那麼個瞬間狼人似乎搞不清楚狀況,但很快地他又齜牙裂嘴,撐起身來便還以三日月宗近一爪。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是一場絕對公平,也是勢均力敵的戰鬥,因為雙方都握有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可以盡情毆打對方也不用擔心對手忽然死在哪一次攻擊之下。他們撲成一團咬在一起,以事後旁觀的角度來說就像是一場雜耍——當然,不會有哪一方肯承認這件事的。

  在幾番纏鬥後,三日月宗近喘著氣再度站起身,彷彿他還活著一樣。他很少有這麼狼狽的時刻,身上的衣服早已七零八落,他乾脆扯去破損的上衣,露出一片帶著血痕的光裸胸膛,青白色的胸口在紅月映照下似乎帶上了點活物的顏色,但也僅只於此了。他走向比他更狼狽,倒在礫石中的黑色狼人,抓起狼人的後腦勺,再次對著頭破血流的狼人問了一句:「小狐丸,還沒醒嗎?」

  「我……」狼人的表情再度困惑了下,隨即掙扎起來似乎跟什麼存在抗衡。

  「再不醒來,我就要認真囉。」三日月宗近的語調輕柔,但正是這樣的聲音讓原本還能說話的狼人忽然只能嗚嗚哀鳴,染在毛髮上的黑暗頓時如潮水般退去,直到最後被白色的大狼硬生生咳出一團拳頭大小的黑色毛線球為止。

  「原來你是貓嗎?」三日月宗近的臉色瞬間難以形容,他拾起那團毛線還來不及做什麼,那團線球便從他的手中脫逃而出,向天外急速飛去。

  「這種時候就需要一把槍。」三日月宗近看著線團飛走的方向喃喃說。他的裝備早在這場近身搏鬥中損毀佚失,不過他不忙著把這東西攔截下來,因為援軍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黑色的線團用力撞向空間障壁,每撞一次便縮小一分,直到冥冥中某種彷彿琴弦斷裂的聲響之後,這個空間終於被撞出裂縫,然後像是崩解的玻璃般碎落滿地。

  三日月宗近頂上的紅月驟然光芒大漲,它有如盛裝出席的女士,興高采烈地奔赴另一場狂歡宴會,殘存的空間障壁被碾為齎粉,紅月獲得了新的領土、線團逃出了生天;與此同時出現在對立面的,是一群全副武裝的時之政府戰鬥小隊。

  「小狐丸,我們可以回去啦!」三日月宗近開心地說,他摸了摸大白狼的腦袋,撓了撓他的耳後,又搔搔他的下巴,直到對方哀怨地看著他這才依依不捨地收手,他最後拍了拍大白狼的肩膀,說:「別擔心,你一定會恢復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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