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12日 星期六

[小狐三日] 即使末世依然要填坑 (13) fin.


  這場戰鬥打破了兩個空間的隔閡,後果的嚴重性遠遠超乎預期。時之政府雖然順利捕捉到逃逸的黑色線團,將這次紛爭的罪魁禍首帶回去研究,但無法阻止歡欣的紅月,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紅色月光侵染大地,進而造成為期一週的永夜。

  這七天裡,群魔亂舞、秩序大亂,傳說生物們得到了同出一源的力量供給,迅速壯大自我與變異生物爭奪生存空間;與此同時,遲遲等不到日出的人群陷入恐慌,見不到光明,連日出東山這種亙古不變的自然定律都被毀棄,人類的末世恐怕真的降臨了。


  這是全世界都措手不及的意外,霎時間各地風雲四起,不只是面對空間入侵的危機,還有在黑暗中藉由崩潰信念迅速崛起的邪神。對此,時之政府不得不啟動尚未完善的計畫,將幾十年來陸續蒐羅到的成員散布各地,以信仰重新給予生存的立足之地。

  名曰,「創世」。

  這些事都發生在小狐丸無法恢復人身的時期,他莫名其妙就成為「月神」身邊的「狐神」,被人傳頌他矯健的身姿和威猛的儀態,陪伴在月光下所向披靡的月神,成為黑暗裡最美麗的傳說。

  拜那個入侵了他身體的黑色線球所賜,他像個旁觀者觀看過去的記憶,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分。撇去當時的死法還挺窩囊不談,他覺得後續的安排都挺不錯的,與其當一隻狼他更喜歡當狐狸,而比起當狐狸,還是做人類更痛快。

  至少能夠說話。

  才不會在三日月宗近面前百口莫辯。

  雖然從以前到現在,他也沒有成功堅持過什麼。

  三日月宗近帶著他,一步一步走遍荒蕪的大地,野獸型態的他可以駝著三日月奔馳,狼人型態的他是最強力的夥伴,而人類型態……再說吧。

  過去的他終究是死在歷史裡了,他們再也回不到當時的關係,已經沒有彼此敵對的種族,也沒有暗通款曲的需求,唯一有的只有相依為命的錯覺。

  三日月宗近摸著他的毛髮,說因為他,自己才能感受到一點溫暖。

  而他將三日月宗近蜷在懷裡,舔了舔他冰冷的手指,要他多少休息一會。

  他們穩定了不少避難所的人心,也擊退了那些想趁亂作祟的鬼怪,他們誰也不知道黑夜會持續到什麼時候,以科技運作的儀器全數失靈,只能靠魔法和基地維持聯繫,這趟旅程一直到黎明終於出現為止。

  他們站在山崗上,向著東方迎接日出,周圍那些沉濁的氣息也都壓抑下來,靜靜看著有氣無力的太陽照亮這滿目瘡痍的世界。

  「原來我也有一天會期待曙光。」三日月宗近自嘲地說。他手下厚實柔軟的毛髮慢慢消失,他順勢攬上那寬闊結實的背脊,倚在溫暖的肩膀上。

  「三日月,你該睡覺了。」多日以來出現的第二個聲音這樣說。

  「幫我找個最好的棺材。」三日月宗近嘟噥著說。

  「當然,會有最柔軟的綢緞、最舒適的枕頭……或許還有空調。」那個溫柔的聲音輕笑著說。

  「要有最好的鮮血當早餐。」

  「保證是最好的。」

  在男人的輕哄下,整整一週不眠不休的三日月宗近終於闔上雙眼,像個真正的屍體那樣冰冷而僵硬。

  小狐丸在陽光下抱起他,如對待愛人般珍重而小心翼翼,是該他彌補上一世挖的坑的時候了。

  ※

  政府不知付出了多少代價才擺脫永夜的威脅,但仍無法阻止另一個空間的投影,從此以後抬頭望向夜空都可以看到兩個月亮,一個是人類的,而另一個屬於已然凋零的傳說生物。

  在此次事件後,殘存世界各處的組織終於聯合起來,為人類爭取剩餘的生存空間;而藏在暗處的其他生物則走了出來,在紅月的祝福下,成為怪物和災厄的一部分,如滾滾洪流蔓延向這荒廢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若是問三日月宗近為何要維護人類,他的回答可能是畜養新鮮的口糧,不以為然中還有保護自己財產的理所當然;而對小狐丸來說,照顧人類就跟庇護同族一樣不容置疑,他畢竟在人類社會中生活了幾十年。這種脆弱且情感豐富的生物曾是他最虛弱時期的避風港,那在他力所能及處給予他們安全便是一種回報。

  況且嚴格說起來,他現在做的事跟他流浪在各避難所間當保全的時期也沒有什麼差別。只除了那些陳舊的誓言仍待他一一實現。

  像是曾經答應讓三日月宗近隨意折騰他轄下那一窩狼崽子,或簽下過時效是一輩子的契約,至於是什麼割地賠款的內容,他暫時不願回想。

  狼人或血族的一輩子都很漫長,足夠他慢慢履行。

  和三日月一起。

  ……是了,差點忘了,他甚至還欠三日月宗近一篇小說。

  ※

  「相信我,你絕對不會希望三日月宗近放下槍的!」基地裡,某隻白色的龍正繪聲繪影向新來的成員描述著什麼,「你看他拿著槍,以為近身攻擊就是他的短板,那就大錯特錯啦!如果你真的傻傻地靠近他,那就等著掛在牆上吧!」

  「……喔。」

  「當然不是說他就所向無敵啦!你可別小看我,我可曾經打贏過他呢!哈哈,也不過就是那樣子,我們神龍的體質會贏不過吸血鬼嗎?那次贏了三天模擬器的使用權,所有人都羨慕我!」

  白龍繼續口沫橫飛地邊走邊向新成員介紹他的豐功偉業,他背對著去路揮舞手腳,絲毫不怕會撞上什麼人物。而那寡言的新人聽了大半路,忽然微微側了頭,低聲開口:「……」

  「什麼?伽羅小子你大聲一點?」

  「你說……三日月宗近皮膚很白,整天不懷好意笑瞇瞇的好像在四處物色口糧?」

  「嗯?對啊,所以你要小心點,如果看到他能閃就閃遠點,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對所有龍族的血都不感興趣。」

  「……他身邊跟著一隻白色狼人?」

  「你怎麼知道?有人告訴你啦?那是小狐丸,也不好惹,從紅月紀開始就不好惹了,聽說是跟三日月宗近同一個時期的老怪物。嘖,我真懷念他剛到基地時的樣子,軟軟的特別好欺負。」

  「……」

  那深色肌膚的寡言新人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白龍竟從中讀出了一絲憐憫,他意會過來,頂著被目光盯著如針砭般的後背緩緩轉過身來,舉起雙手還未求饒便被搶走話頭。

  「我想,三日月現在應該挺想知道白龍的血是什麼味道。」雖然現在是人型,但仍保留了狼人特色的白色狼人小狐丸笑著說。

  「或許喝起來特別甜也不一定。」比狼人稍稍矮了半個頭,其實也相當高大,至少比白龍高大的血族在鶴丸國永身上投下了自己的影子,笑瞇瞇地說。

  「別別別,我的血又酸又澀,就算稀釋三倍再加十二塊方糖你都不會喜歡,這不是你親口說過了嗎?……小狐丸!光小子!還是誰快來救我啊!我沒要自願獻血啊!」鶴丸國永慘叫著逃跑了,身後有無數蝙蝠般的黑影一路追了過去。

  「是新的龍神嗎?」目送鶴丸國永遠走,小狐丸朝新人點點頭,溫和地說,「沒想到你們還有這麼多同族,這真是太好了。」

  新人點點頭,半晌後見面前的兩個不死生物沒要挪開腳步的意思,這才吐出了自己的名字,「……大俱利伽羅。」

  「很高興認識您,我是小狐丸,這位是三日月宗近,希望剛剛您的前輩沒給您什麼奇怪的印象。」小狐丸客氣地說。

  大俱利伽羅搖頭,然後便又聽狼人繼續說。

  「白龍前輩暫時可能脫不開身,如果您需要引導,可以找燭台切前輩,當時我也深受他照顧,他很好認的,是隻獨眼龍。」

  客套話說到這邊就差不多了,小狐丸朝大俱利伽羅點點頭,準備離去前卻聽到新人再次開口。

  「你們……一起?」

  「是啊,小狐丸可還欠我一個故事呢。」這是三日月宗近的回答,他剛剛似乎分出了一部份心神去追鶴丸國永,直到現在才朝新人歉然地頷首說,然後攜著小狐丸與大俱利伽羅擦身而過,走向基地的另一個方向。

  故事?好奇心並不重的大俱利伽羅並沒有目送他們,他站在原地努力思考,剛剛鶴丸國永是否說過餐廳在哪裡。

  ※

  新的時代正在開展,但舊的遺留也需要解決。即使不再是那個人類作家小狐丸,欠三日月宗近的債就是欠下了,於是恢復記憶的小狐丸不得已只好朝三日月宗近說了隻狐狸的故事。

  三日月宗近當然不滿意,「那稻荷大社的結局呢?」

  「……所有人都死了,除了一隻狐狸。牠雖然不是兇手,但兇手是死在被牠咬過的傷口感染下。是蜂窩性組織炎引發的敗血症,牠沒有狂犬病的。」

  對此三日月宗近沉默良久,這才開口:「……小狐丸。」

  「嗯?」

  「你這是爛尾。」


即使末世依然要填坑(?).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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