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銀光如流星劃過空無一人的街道,在交通號誌暫停運作的深夜,飛馳過黃燈閃爍的每一個街口。昏黃路燈連接成一條滿溢迷離色彩的通道,四周商店住家全都隱蔽在如此光線之外,瑟縮而沉默,只有數個招牌仍亮著光,彷彿脫離了時間控制。
並非第一次在如此時間回家,蒼熟稔之極地轉動方向盤,飛奔在道路上,少了交通號誌的等候和車潮湧擠,平日須近四十分鐘的車程縮短了一半有餘。雖然再過幾個小時他仍須回到方才自己待著的地方,但無論多晚,回家已成為一個習慣。
幾近垂目的細眸下閃動著犀利光芒,這幾日手頭上處理的案子懸宕已久,尋找事實證據不果,遲遲無法佔據有利立場,但這還不是他最在意的。
彷彿末世紀到來,因環境破壞而長年暗沉的天空、冷漠而支離破碎的人際關係,像是打落一地的拼圖,無從撿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