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rk親吻Bruce光裸的背脊，沿著肌肉和疤痕的方向輕柔而反覆，在他身下的Bruce閉著眸輕輕吐息。他們的溫存一向相當隨興，不著急時可以耗上一個晚上，那多半是Clark軟磨硬泡來的；Bruce向來也沒有非拒絕到底不可的堅持，畢竟凡事必有代價，那之後接踵而來的工作往往都不是落在他頭上。
只是……
「Clark，你覺得怎麼樣？」他的聲音有些高潮後的放鬆與慵懶，但Clark也差不多，回答的語調簡直是輕飄飄的。
「怎麼這麼問？」他濕熱地親吻Bruce的耳垂，「你一直都是完美的。」
「人有無窮盡的比較心，Clark。」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勾著令人沉醉的微笑，「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比較喜歡『之前』那個樣子呢？」
「你總是能找到我的痛腳踩。」話雖如此，但Clark的臉上沒有半分不滿，他笑，「那boss，您覺得在下的熱情還及格嗎？」
「開頭夠積極，30分；前戲夠小心，33分；高潮好像快了一點，27分；後戲太長，扣15分。總分75，還不到平均分數。怎麼辦？」藍眸中閃動著調皮的光芒，表情與話語內容正好相反，他將雙手掛上Clark的肩膀挑眉問。
「那我要求重新評分，boss。」Clark眨眨眼，小職員開始爭取自己的福利。
「你在會議上可都不是那樣說的。」右手稍一用力，Clark便側倒在床上，他的手伸進Clark的髮根處摩娑。
他舒服地瞇起眼，像是被主人撫摸的大狗耷拉下耳朵般，「事情不能一概而論啊，Bruce，我們有整個聯盟的事務要協調──」
「上次開彙報時，聽Diana說Kara被嚇到了。」
「啊，那次。我會回去跟Kara聊聊。就算你再問我一次，答案依然不會改變。」他的聲音裡有著笑意。
「那就拉倒。」Bruce刻做索然無味地說，「我可不想把時間都花在無止盡的迴圈上。Brucie對於他接下來跟美人約會的行程比較感興趣。」
「什麼事嗎？」既然會被提起代表不同以往，Clark盡好伴侶的本份問。
「一個電視訪談節目，至少Brucie是被這麼通知。還強烈建議『帶上您近來最密切的伴侶』。」
「噢……所以你會去囉？」
「很可惜Brucie近來沒有熟識得足以帶出場的伴侶。」話說著，他在Clark的手臂上用力一擰，「但還是得出席。小記者，你會去採訪高譚王子出糗嗎？」
「我會跟我的老闆申請出差許可。」小記者溫文一笑。
「那便這樣吧。」話題暫時告一段落，Bruce有些昏昏欲睡，而Clark仍微笑看著他，一手將Bruce攬在懷裡輕拍著，表情有些出神。
「……聽到了什麼？」在進入夢鄉前Bruce開口問。
「窗外在下雪……有一場意外，John和Shayera處理得很好……Dick制止了一次走私……Tim剛攔阻一場搶劫……」他低頭輕輕親吻Bruce的唇，「密克羅尼西亞群島有一場小型的熱帶低氣壓，雨下得很大，聲音很美，Bruce，像是你眨眼的聲音。」
被稱讚的人輕笑，他回吻，親暱水聲響在只有兩人的臥房內。
※
Bruce Wayne身邊怎麼能沒有美女陪伴？當他從長禮車下來，像要參加星光大道般一手攬著一個不同風格的名模美女時，任誰都不會意外。這樣大搖大擺一路到了攝影棚，當他跟兩名女士分別被帶開休息準備錄影時，導演這才在化妝準備室裡小心翼翼地向他確認：「請問……韋恩先生，您待會打算要跟哪位女士上節目呢？」
“It’s a secret.” Brucie豎起了食指在唇間作了個禁聲的動作，露出淘氣的笑容，「把期待留到開場前，才會有驚喜不是嗎？」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導演信以為真，以至於當Bruce Wayne在眾人引頸期盼中，一人走出後台出現在舞台上時，雖顧盼自若笑容十分愜意，但與其他雙雙對對的公眾人物相比，孑然一身的他顯得特別明顯。
無論是觀眾或工作人員和其他來賓都傻了眼。「……韋恩先生，您是否有伴侶陪同，前來參加這個問答節目呢？」在一片靜默當中，女主持人很快回過神來，她尷尬笑問。
「欸，我瞧瞧。」他看向其他已就定位的情侶，「這節目是要考驗情侶間的默契是吧？」Brucie不以為意地笑，「可這樣對我多不公平？我的私生活幾乎都被媒體公諸大眾啦，遊戲會多無趣！」
女主持人聞言錯愕，急忙回應：「這個遊戲需要的是『默契』，韋恩先生，絕對跟您以為的不一樣。不然這樣吧，您都特地來到現場了，是否有適合的人選呢？沒有您實在太可惜了！」
「我維持初衷。」Brucie漫不在乎地笑，他轉身面向觀眾席攤開手。「或者台下觀眾有人願意當我的『伴侶』？不要害羞，有自信的就站出來吧？」
短暫的沉默過後，開始有些騷動出現，然而便在出現第一位自願者前，某人突兀地搶先舉手了。「我！韋恩先生，我自願！」
那是一個在記者席的小記者。穿著品味待考的寬大西裝，戴著不知幾百年前流行款式的黑框眼鏡，半張臉都被反光遮住，一個高大的男記者從座位上站起。他左手還捏著紙筆，同間報社的同仁拿著攝影機在身邊，也一臉驚訝望著他。
「韋恩先生，我作過您很多報導，知道您很多事情，相信我可以勝任這個角色！」他略略低頭推了推眼鏡，姿勢看來雖有些害羞，聲音卻不知為何如此篤定。在場所有焦點瞬間轉移到他身上，無數閃光燈和喧嘩聲此起彼落。
Bruce Wayne挑眉，「噢，你是韋恩企業旗下星球日報的人。」Brucie仍是那毫無所謂的笑容，彷彿一個大男人突然站出來要充當他的『伴侶』還不夠驚世駭俗似的。「雖然很感激你的熱情相助，不過你上來的話，先不論會被說有廣告嫌疑，我們美麗的主持人恐怕得丟了所有腳本呢。」他歪了歪頭，滿臉無辜。「還是請你作好報導吧，回去我可得好好看看這期新聞呢。」Boss若無其事地放話驗收，隨即不再關注默默坐回去的小記者，開始在觀眾席中移動他的目光。「既然連個記者都自覺可以勝任這個角色了，看來我也沒什麼好挑的了……那就妳吧，可愛的金髮小姐！」
每個跟Bruce Wayne四目相接的女性都雀躍不已，而Brucie也的確不負眾望地選出了一位女性作為代表。
「欸，是、是我嗎？」原本只是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的女孩忽然被點名，她驚呼出聲，一開始還沒意識到是自己，被周遭的人推擠著這才站起身來，承受眾人目光走下觀眾席。
Bruce輕輕對坐在旁邊戴著墨鏡便服打扮的Tim示意。他在台上伸出了手，對女孩露出鼓勵微笑。「是的，親愛的小姐。請您過來吧，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在發掘美女上從不會出錯的。」
那是一位紮起了馬尾，帶著眼鏡的金髮少女。雖身材看來還算玲瓏有致，但未施脂粉看來就只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一點都不起眼。令人想不透看慣了美女的高譚王子怎會選上這麼一個女孩。
「妳叫什麼名字，是哪裏人呢？」Bruce開口問。
「我是Linda，大都會人。是高譚的朋友邀請我來看這個節目的……」她露出了羞怯的笑容，似乎還有些受寵若驚。
「既然人選有了，」Brucie親暱地攬住了有些害羞的少女，對目瞪口呆的女主持人和其他工作人員露出他那潔白無害的笑容，「那我們是不是先讓這位淑女稍作打扮呢？」
在這起意外影響下，節目的問答遊戲小半檔臨時變成了「麻雀變鳳凰」類型的公主大變身。當精心打扮的女孩在Bruce Wayne陪伴下再次走出台前時，所有人無不驚呼連連。
拿掉眼鏡上了甜美系的妝容，頭髮再稍微做過造型，一頭亮麗的金髮盤起，加上Bruce Wayne慷慨提供的Chanel訂製版水藍色小洋裝，與她的水藍色眼眸如此相配，就像是剛得到仙女祝福的仙杜瑞拉。
於是節目終於可以順利進行下去。
Brucie跟他今晚的臨時伴侶吻別，他們坐進了小隔間，Brucie手中拿著一塊小板子。當問題出來時，由一方口頭回答，Brucie是驗證答案的那一邊。
而一開始基礎的問題，因為Bruce情況特殊而免於回答，像是什麼時候見面、認識多久等等。後來進展到與切身相關，喜好的食物、音樂、品牌等等，女孩並沒有全數答對，大家顯然也不期待這些，情況看來頗為順利。
Bruce Wayne很快就不再是焦點，人們對他和女孩雞同鴨講的題目答案早就失去興趣，只有女主持人還偶爾會盡些責任搭上話。而這一切在場只有四個人知道其中奧祕。
當「對方最近送過什麼禮物最令你印象深刻？」這個問題出來時，女孩端坐的身體輕輕一震，表情似乎有些羞赧，她瞥了Bruce一眼才小聲回答：「角色扮演。」女孩偷覷著Brucie，而他聽到只是聳聳肩，舉起寫著「快遞」的板子，對女孩露出旁人看來只是燦爛的回禮笑容。只有三個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最近讓你覺得跟對方有共識的事情是？」女主持人笑瞇瞇地問出問題，女孩側耳似乎有些不敢確信，她說了一個男性名字: “Tim.” Brucie只是舉起了寫著“Kara”的板子，並湊過臉親了女孩一下。耳機裡有些嘈雜的聲音。
「下次約會打算作什麼？」這個看來該有個濃情蜜意的答案。當他人紛紛以「秘密」或哪裡的高級餐廳、表演等為答案時，女孩是真的紅了臉，她說：「示愛。」而Brucie的回答也不甘示弱，「說上一夜『情話』。」
「哇喔，這下是真的有好戲看了。」Tim縮在座位上，喃喃說。
經過幾次中場休息後，節目終於快進行到尾聲，女主持人十分敬業地以開心語氣說：「經過這次的問答下來，您是否對自己的伴侶更了解了呢？現在，請對你的伴侶說一句話吧！」
女孩微微搖著頭，像是要拒絕什麼東西，而Brucie不知如何執起了她的手，在手背上落吻露出鼓勵的笑容。女孩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又向觀眾席的方向瞥去一眼。「勇敢說出來吧，親愛的Linda。」
其中一台攝影機捕捉到這一小段插曲，漸漸的越來越多人注意到這一邊，其他參加者都結束了，就剩Bruce這一對僵持在這裡，女主持人也鼓勵著女孩，「親愛的，這是最後囉！鼓起勇氣說出來吧！」
『為什麼要找我當擋箭牌……自己出來說不就好了……明明是厚臉皮的傢伙……』這些句子快速而小聲模糊地以氪星語滑過，「您說什麼呢？」Bruce臉上的笑意加重了幾分。
『不……沒什麼，Bat。』女孩搖頭，這才像是用盡全部力氣般將話低低說出，「只有你能從黑暗中將我拯救出來，我愛你，我的騎士。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事，我們會一直並肩作戰下去。謝謝你的信任，我永遠愛你。」
當所有人為這種情話訝異時，Bruce輕輕嘖了聲，“Kal-El.” 他作勢在女孩耳旁親吻時抱怨，而後像沒事人般舉起了他早已寫好的牌子，上面簡單明瞭，「你會永遠愛我，對嗎？」
※
屬於Brucie的公眾活動結束後，Batman的事務仍需要處理。夜巡回來後發現聯盟內部成員寄來的信，他連制服都沒換，看完後陷在椅子中進入長考。
中途便與Batman分開路線的Robin回到Batcave，他走到電腦前的Batman身旁遲疑開口：「……Bruce，King舉槍自盡了。」
「……手下也都被帶回警局，作得很好，Robin。」
「但……你為什麼不讓我之前先把那些馬伕綁起來呢？」
「有警官買他們的帳。」Batman的語氣冷靜的像不過陳述事實，「他們很快就會再被放出來，無法真正幫助女孩們。要等待時機，樹倒猢猻散，她們才能得救。」
「我知道，你一直教我要等待最佳時機，……」
「我們無法拯救每一個人……就算是神也不行。」按下Batcave的侵入警報，Batman的聲音沉了幾分。
「……我這就上樓！Alfie今天應該會準備烤蘋果！」知道發生什麼事後，Tim立即藉口脫身上樓，不再就這個話題糾纏。畢竟據他所知，Bruce還有另一筆帳要算。
「Bruce、Bruce，」那個闖進來的外星人興沖沖飛到Batman身旁，「……烤蘋果？我也想問問Alfred有沒有多準備一個，待會幫你拿下來好嗎？」
「你今天是特地來吃消夜的？」Batman的口氣不佳。
「不，當然不。馬伕是？」
「……之前那個案子。」Batman坐直身，自顧自地調出那筆資料並加以補全歸檔。
隨著Batman的動作，Superman順勢瀏覽完了整個大要，「噢……沒想到範圍牽扯得這麼
廣……還好之前『妳』沒有被抓住。」
「諒他們也沒有膽子把腦筋動到『她』身上。」Batman輕哼一聲，「或許你該解釋一下今天是怎麼回事？」
「Kara到現在都還不肯跟我說話！應該是你要跟我解釋才對，就算是Brucie也不可以對Kara下手吧！」
“Well…” Batman冷冷看向Superman，「是誰讓她隔空傳話的？」
Superman心虛的飄開視線，又隨即正視Batman，「Wait，你不也讓Tim帶她去了？」
「這跟傳話筒可不一樣。」Batman抬高了下巴說，「公然示愛？真有你的，Kal-El，虧Kara說得出口。」
「嘿，你又不讓我上台！」
「你本來就不該上台！你以為你是誰？ Diana？Helena？或是任何一位『女士』？一個大男人想要上兩性遊戲節目的台，或者你以為你在報導gay專欄？」
「Bruce，別生氣……聽說……Zatanna從之前的基礎，發展出可以自由轉換性別的方法！」想要轉移Batman的注意力，他選擇了一個看似與兩人都相關的話題。
但顯然Batman不買他的帳。「我剛看完報告，怎麼？」
「呃，你不覺得這樣很棒嗎？就像……咳……之前，也不怕會有什麼負擔；而且這個研究成果只有少數人知道，也不怕被洩漏或濫用。」
「嗯哼，那我偏要濫用一下。你不是不想要我利用Kara？」Batman終於把頭套摘下，而Superman驚訝發現底下的笑容竟是輕挑至極的微笑。
Brucie這樣說道：「最近生活有些貧乏，如果Superman願意幫助我的話。Kal，我想要一個黑髮碧眼的美人，請特別注意，不接受短髮。你會永遠愛我的，對嗎？」他燦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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