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概：捏夯覺得解釋身上的傷痕很麻煩都趁半夜偷偷去泡澡，結果直接在公共浴室跟希斯全裸相見XD
以下↓
＿＿＿＿＿
格蘭賽法上的澡堂是全天候開放的，一則是騎空團的成員眾多，二則是團員們出任務回來的時間並不固定，為了讓眾人能隨時舒緩放鬆，也算是一個小小的福利。
不過一般而言，深夜到凌晨還是最清靜的時段，也因此作為隨行人士的涅槃，總喜歡在夜半時分才踏入澡堂。享受空無一人的更衣室、有回音的三溫暖、冰涼新鮮的牛乳，還有最棒的——空蕩無人的浴池。
在蒸騰的霧氣中，連他都看不清自己身上的累累疤痕，更無須應付社交性的關心和詢問，把洗浴這個偽社交行為單純化。
對他的傷疤問最多的不是身經百戰的戰士，而是那些夾帶著好奇關懷的善心人士，好像多說幾句話就能知道他的背景、拉近關係似的，真是無聊。
他不需要，也不會想要那種軟弱的好意。
涅槃刻意營造的孤僻讓他在格蘭賽法裡特立獨行，這位前黑手黨成員即使在結束過去的陰影後，依然拒絕來自外界的任何一點溫情。
不過以足智多謀聞名的他漏算了一點：不想與外人接觸的不只是他而已。
或許也要歸咎於格蘭賽法的澡堂範圍實在太廣闊了，於是當他沖洗乾淨身體，舒舒服服泡進熱水池中，嘆息過後睜開眼，才看到在對面星那張通紅羞怯的臉龐時，已經太遲了。
※
十天眾的希斯其人就像隻孤狼，與其說是排斥人際關係，不如說是害怕與人互動。戴著面具的他還可以心理催眠自己無所畏懼，然而一旦沒有了面具保護，便瞬間感覺自己與裸裎的嬰兒無異，脆弱幼小毫無抵抗力。
現在的情形比沒有了面具還糟。
已經偷偷觀察了好幾天，終於確認這個時段的澡堂沒有旁人，希斯這才愉快地偷偷摸摸進了澡間，難得享受毫無偽裝完全放鬆地自己。才不到半個小時，就大事不妙地聽到外間傳來嘩啦水聲，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涅槃拉開門走進來——他緊張卻無處可逃，縮在浴池的角落恨不得整個人沉進水裡消失在水流之間，他現在全身上下身無長物，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遮蔽給他安全感，簡直快要昏過去——即使來者是同為卡魯姆族的同胞涅槃。
他睜開眼了！他發現了！祈禱不會被發現的願望根本不可能實現，在涅槃發現他的存在微微一愣時，希斯在心裡默默崩潰尖叫成殘影，然而表面上看起來，他只是脹紅著臉，又往下沉進水中，只露出了緊張通紅的耳朵和上半張臉。
看到別人比自己還要緊張時，好像就無所謂了。涅槃很快就回過神來，他知道星有面具依存症，但沒想到真有這麼嚴重。說到來他好像還沒正式看過星長大後的面孔，看著那顆淚痣在眼角點綴如妍靡的花，即使討厭這個悲劇倖存者的族親，他也若有所思，暫時不想口出惡言。
「……你想把自己溺死嗎？」眼看著對面咕嚕嚕的氣泡越來越多，涅槃總算開口打破這場寧靜。
如果能溺死就好了，就不用面對這個場合。希斯攀著池沿緩緩移動，抓住了扶手，打算找個機會拔腿就跑。
涅槃看穿了希斯的意圖，他沒多加思考，便豁然起身挾著嘩啦水聲，泰然自若地，走向那看起來即將要昏過去的同齡青年。
這一刻，身上的斑駁遍布的疤痕不再重要、裸露無遺的軀體也無關緊要，他就像世上最大的夢魘般走近希斯，在對方即將羞窘到爆炸時突然將頭上的毛巾帶著水珠一把重重甩到了希斯臉上。
獸耳青年仍未回神，就被捏住了下巴將左臉朝向剎那間宛如惡鬼的涅槃，聽到了彷彿孕育自炎池地獄，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你這樣如何當卡魯姆族的希望？」
涅槃心情大好地看著希斯用了全身的力氣，幾乎是爆發了潛能從池中竄起逃離成一道影子。這就是他既羨慕又怨恨、又親近卻厭惡、滿懷著念想也滿載著詛咒的卡魯姆的驕傲，回味著那顆嬌羞欲滴的淚痣，他笑著自言自語，說：「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啊。星。」
END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