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1日 星期一

【瓶邪】蝴蝶與男人

  2013年江蘇高考題目衍生
  2015迎親群共同腦洞
  感謝13場外特別指導
  阿吉配圖文http://weibo.com/2023844911/zAniydmjg or http://ww1.sinaimg.cn/large/78a16c2fgw1e5fz5wjq94j20lq0rijvw.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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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裝備齊整的男人走在龐大幽暗的溶洞裡,每個人都背著一個鼓鼓的登山包,人人一臉戾氣,有的身上還能見到猙獰的疤痕,竟是一班亡命之徒!他們的動作很小心,拿著手電四下搜索溶洞謹慎前進,在林立的鐘乳石柱間,腳步聲被來回放大,戚戚簇簇的聲音顯得格外吵雜,令緊張的氣氛更顯緊繃。



  隊伍中最突兀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比起他人,他對在黑暗中找尋線索顯得相當生疏,一直感覺有東西在光圈外移動,然而把手電一掃過去又毫無異狀,他想自己大概是太緊張了所以反應過度。

  這群人的闖入,影響了溶洞原本的安寧,一些生活在其中的生物紛紛逃開。他們不以為意,漸漸搜索到溶洞中心,忽然一陣巨大的振翅聲響起,伴隨著年輕男子的一聲輕呼,其他人下意識把手電往那裡一照,但見一片黑色蝴蝶在黑暗中如烏雲般乍起,往洞穴深處飛去,轉瞬消失在光線之外,眾人頓時看呆了眼。

  「小三爺,怎麼了?」一個帶著毛線帽,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問。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就在那個方向。」年輕男子不確定地說。

  「大概是蝴蝶聚集起來的影子吧。」另一個沙啞的聲音挖苦說。

  年輕男子沒有反駁,他也懷疑那只是自己看錯,但刀疤男的下一句話又讓他緊張起來。

  「那種蝴蝶可能有毒,小三爺你可別靠近了。」

  年輕男子聞言,訥訥點頭。他在隊伍中的地位很尷尬,因為這次是他跟三叔軟磨硬泡,好不容易才能隨行。三叔的老班底土夫子都瞧不起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二世祖,沿路上不斷嘲笑他這是賣命的工作,怕了的話就趕緊回頭吧。但潘子對他很好,處處照顧他,總算並不那麼難熬。

  他是吳邪,今年23歲,大學剛畢業沒多久,在三叔的資助下開了間小舖子過著悠閒的生活。他的三叔是吳三省,杭州長沙一帶有名的人物,人家都得尊稱他一聲「吳三爺」。

  這段插曲過後,一行人終於找到他們的目標:一個明顯是人為開鑿出來的洞穴,周圍還有幾根斷得不自然的石筍。不用為首的中年男子下令,其他人便老練地開始繫繩紮釘,準備爬下洞穴。

  如果吳三省得到的資料沒錯,這個洞穴是修築工人留下的逃生道路,就在這大溶洞底下,有一座數百年前當地土司的墓穴,當地盛產白銀,運氣好興許能夠滿載而歸。

  趟雷的先下去查看後,得到了安全的信號,他們這才一個接一個滑下繩索,經過一段崎嶇道路,這才落到了一個鋪著青石板的地道。

  斗中的情況多變而兇險,俗話說「前走三,後走四」,就是提醒人不要輕舉妄動。吳邪這個只是來開眼界的青頭,自然被安排在隊伍後段,叮嚀千萬不要闖出禍來。

  打擾死者的安眠之所,並從中搜刮牟利,因為算是祖上傳下來的營生,吳邪以前一直覺得沒什麼;直到自己實際走一趟,才發現面對未知的事物,心裡其實並不安穩,從小聽多了相關傳說,描述斗裡各式各樣兇狠的怪物和粽子,讓他總覺得在光線範圍以外有東西在暗中窺伺,他問了兩次,得到膽小的嘲笑後就閉嘴了。於是說服自己這都是心裡因素,在唯物主義的信念下,沒有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沒什麼好疑神疑鬼的。

  這個土司生怕有人打擾他死後的安眠,一路上機關不是普通的多,隊伍前進得很慢,吳邪甚至有餘裕查看兩邊的壁畫,回顧墓主人的一生經歷。

  墓主人以開採白銀起家,原本只是個低賤的礦工,後來他從銀礦中挖出了某個寶物,從此改變了他的生命,就此翻身飛黃騰達,一連娶了好幾個妻妾,家大業大,更成為當地的土司。

  ……他挖出了什麼?吳邪好奇地把這個發現說出來,卻被正專注在斗內機關的其他人嘲諷,引來「那是封建社會的迷信傳說」的挖苦。吳邪閉上了嘴。

  不知不覺他已經落到了隊伍的最後面。其他壁畫都是土司受封皇恩浩蕩等彰顯自己地位的圖案,還不如前面那個有意思。如果可能,那個寶物或許會是這個斗裡最大的收穫。

  小心翻板!前面傳來這樣的喊聲,經驗豐富的土夫子們俐落避過了陷阱,輪到吳邪時,他在將近二米寬的洞口前遲疑,前頭人不耐煩地要他快點。吳邪咽了口水,倒退幾步往前衝刺跳躍,偏偏背上的東西太重,剛一離地他就知道不好,肯定踩不到對面。還來不及呼救,忽然感覺有一股力量推著他向前,將他穩穩送上實地。

  是誰?吳邪一站直身,驚疑地向後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只是依稀看到一個小黑影閃過手電的光線邊緣。

  經過幾個放生前器皿的耳室,終於見到第一個裡面擺著棺的斗室。隊伍裡比較急躁的人忍不住了,嚷著先開來試試手氣。

  他們的動作也很俐落,隨即上前拔釘撬棺。三叔旁觀沒有阻止,吳邪靠過去觀察了下三叔的臉色,似乎並不很在意能在裡面摸到什麼。這斗室裡放的都是女人用品,應該是土司的一個小妾

  棺蓋開了,其中一個身材瘦小又膽子大的鑽了進去,摸了幾把白銀首飾,跟旁人笑成一片,又摸索了一陣子,拔下兩個紅珊瑚的戒指,探身便要出來。

  三叔忽然臉色一變,大喊:「皮包動作快!」在旁把風的夥計已經端起了槍,那叫皮包的小伙頓知情況不妙,很快便竄出棺來,回頭一看,那身上衣服都已腐爛的女屍,竟坐起身來,喉間發出咯咯輕響。

  那時間斗室裡只剩下粽子的聲音,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口,三叔輕聲指揮:「慢慢退出去。」

  生人氣息對粽子而言有無窮的吸引力,對這個女粽子也不例外,它就像面前擺了無數大餐般歡快地爬起身來,吳三省也不再遲疑,立刻大喊:「開火!」

  所有手中持槍的夥計立刻朝女粽子的方向開槍,霎時間槍口爆出蓬蓬火花,槍聲震耳欲聾,把女粽子瞬間打成了篩子,連棺木和牆壁都如凍豆腐般千瘡百孔,灰塵四散。

  第一次看到三叔他們對待粽子的方式,吳邪驚得腦中一片空白,女粽子在這樣的火力下早已不留全屍,過於強大的武力差距,反而讓人感不到驚恐。在飛揚的泥塵中,他把自己貼在墓牆上向門口移動,忽然感覺好像撥到了什麼,啪的一下,他僵直在原地。

  輕鬆解決了一個危機,大家心情正好,沒有人發現吳邪的異樣。吳邪小心觀察了幾分鐘,似乎也沒有機關啟動的痕跡,他悄悄鬆了口氣,幾乎是同手同腳跟上了撤離的大部隊,仍有些不自在。

  但這樣的好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又往裡走了一段,吳邪忽然聽到前方傳來驚恐的呼聲,槍聲又再次響起。

  前面的人邊開槍邊退,大聲叫道:「狗日的從哪來冒出那麼多白毛粽子?」

  白毛粽子的兇狠程度之高,不是剛剛乖乖任人宰割的女粽子可以相比的,奇怪的是數量眾多,打完了一排後面還有一群,前仆後繼直朝他們襲來。

  「退、快退!」吳三省大喊,「到剛才的耳室去!」

  後隊變前隊,吳邪立刻回頭狂奔,看到剛剛離開的斗室,連忙跑了進去躲在牆邊。一開始隆隆的心跳聲打在耳膜旁,他還沒發現異樣,直到過了好一會,卻遲遲沒等到三叔他們過來。他確信自己剛剛沒有脫隊那麼遠,也不可能跑得比其他人快……所以,他們到底哪裡去了?

  吳邪咽了下口水,打算探出頭去看看,忽然聽到一個低沉的男聲說:「關掉手電。」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吳邪受驚,他手一抖就差點就要把手電丟出去,慘嚎一聲。此時一隻手緊緊摀住了他的嘴,把聲音壓回他的肚子裡;另一隻手伸出將手電關上,吳邪瞥見到那隻手上有兩根手指特別長。

  他被人緊緊挾在懷裡動彈不得,吳邪扭動掙扎,又被警告:「禁聲,不要呼吸。」手掌死死壓著他的口鼻,讓吳邪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此時,吳邪忽然聽到外面走道上傳來一連串咯咯咯的輕響,以驚人的速度靠近,吳邪立刻醒悟那是什麼,嚇得全身僵硬,大氣不敢出一口,絕對黑暗的環境下聽覺變得無比靈敏,只聽那毛骨悚然的骨頭摩擦聲由遠及近,來到了這耳室的門口。

  咯咯的聲音停了下來,似乎在確認這耳室中的生人氣息,吳邪只恨不得自己消失,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腦中一片空白,直到忽然聽到那男人說「走了」,才回過神來。

  掩著口鼻的手放下,吳邪可以說話了,這才意識到那隻手有多冰涼,「這位小哥,謝謝你啊……」他下意識就要按開手電,手腕又被一把捏住。他痛得嘶了一聲,這人的手真黑,有話好好說,何必用強,看來這下他的手腕是免不了一圈瘀青了。

  「別開燈。」

  「為什麼?」剛才也是這麼說,難道還有其他粽子?吳邪一驚。那男人卻不解釋了,只聽得窸窸窣窣的翻找聲,吳邪無奈,只能猜想:「難道粽子是趨光性的,一看到光亮就會起屍?」

  聲音停了下來,男人似乎是被吳邪給噎得無語,這才解釋:「安全。」

  這是哪裡來的悶油瓶?說話像要了老命一樣經簡又經省,不開燈就不開燈唄,問題是這樣他根本看不到路啊!吳邪暗中腹誹。

  「這位小哥,你看,我既沒有夜視能力,也不會心電感應,這樣我要怎麼跟失散的隊伍會合啊?這斗裡的粽子沒那麼多吧?剛剛一路走來也就這房間裡躺了一個,回頭找人很快的。」吳邪邊說邊站起身來,「對了,我是吳邪,小哥您怎麼稱呼啊?」

  「姓張。」男人似乎整備完畢,一把就拉住吳邪,「走這邊。」他沒有往走道上去,反而在牆上摸了個機關,一陣輕微的震動後,帶吳邪走向一條從未知道的通道。

  「等、等等!張小哥你等等!我還要去找同伴啊!」男人拉著他的力道不容抗拒,手勁之大他也掙脫不了,「你要帶我去哪裡?」

  男人「嘖」了一聲,「他們不在,你回頭找不到。」

  吳邪愣了下,花了好大功夫才理解這句話:三叔他們已經不在這條走道上經過的地方了,可能是去別的方向,或是觸碰了什麼機關,總之吳邪一個人不可能找到他們。

  這人,把話說清楚有那麼難嗎?吳邪咬牙切齒。

  因為在黑暗中完全無法視物,吳邪只能乖乖讓人拉著走,原本跌跌撞撞的腳步很快變得謹慎起來,因為那人提醒腳下有機關,要吳邪依特定的步法前後走,他就不敢走神了。

  那人的腳步聲很輕,如果沒留神就聽不見,吳邪專注了沒幾分鐘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話說這小哥一上來就救了他的命,素未蒙面從未相識,對斗裡的情況如此熟悉,手電都不用開就來去自如,還這麼積極地救他出生天……難道是三叔在道上認識的人?

  想到這,吳邪開口試探問:「小哥……你知道吳三省嗎?」

  「嗯。」前方應了一聲。

  嗯?嗯啥?就不會接話嗎!差點沒被這個單音堵死的吳邪氣結,「至少說知不知道啊!」他不死心,摸索著反手拉上那人的袖子,「小哥,不然你告訴我,這是要去哪裡?」

  大概是被吳邪煩得夠了,他終於大開金口:「主墓室。」

  噢,是主墓室,要直搗黃龍啊……啊?直接走這條路就去主墓室了?這位小哥你蒙我吧!那三叔他們那麼辛苦又是為啥?大家都像拉火車一樣跟著你走就好啦!

  走到一半那男人忽然停下來,吳邪猝不及防沒剎住腳步,直直撞上男人的背脊,鼻梁骨撞得生疼,他嗷了一聲:「小哥,怎麼了?」

  「開門。」男人放開了拉著吳邪的手。

  在完全的黑暗中頓失指引,吳邪在原地待了一會,人類天生對黑暗的恐懼慢慢爬上心頭,受不了這種被完全孤立隔絕的感覺,他往前摸索了幾步,碰到一個溫熱的身體,「小哥?」

  「別動。」男人的聲音很嚴厲,嚇得吳邪手不敢再動,就停在男人的肩胛骨上,感覺手下的肌肉輕微地顫動,好像在進行一些細緻的動作。

  吳邪頓時大氣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擾到男人的作業,又過了一陣子,才聽到細微地「吱喀」聲,某個機關被解開,在他們前方的石牆慢慢移開了。

  男人側身,吳邪的手頓時落在半空,但隨即又被拉住,「就在前面。」

  「什麼東西就在前面?」

  「祖靈珠。」

  主墓室中的構造比暗道複雜得多,吳邪跟著男人亦步亦趨前進,男人說這裡的機關都被解決了,但他需要吳邪幫一個忙。

  「什麼忙?」吳邪好奇問,能難住這個牛逼的小哥,一定不簡單。

  男人拉著吳邪摸上厚實雕花的木頭邊緣,說:「把陪葬的祖靈珠拿出來。」

  「什、什麼?」吳邪一聽就懵了,什麼陪葬?

  「棺開好了,你拿吧。」話音一落,原本一直拉著吳邪的手便放開了。

  頓失指引,吳邪著急朝那個方向撲找,卻連半片衣角都沒抓到,「小哥、小哥?」吳邪陡然停住,依那小哥的意思,他現在就站在開好了的主棺旁,隔著一層木頭,裡面就是……

  「小哥?你在哪裡?」吳邪一驚之下也顧不得剛才交代的事,摸出手電就按下開關,突如其來的亮光連他自己也險些睜不開眼。他四下晃動手電,光線所到之處只見一群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色蝴蝶在主墓室中飛舞,看了令人有些害怕。

  吳邪定了定神,仔細觀察主墓室的擺設。他正在墓室的中心,旁邊便是土司的棺槨,棺蓋已經推開了,裡面是一具枯骨,四周放了些陪葬品,而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個拳頭大的褐色圓珠。

  第一次跟死人近距離接觸,吳邪有些忐忑不安,剛才女粽子起屍的過程他看了全程,可不希望墓主人突然跳起來掐著他的脖子喊「還我東西來」。他專注盯著枯骨是否有動靜,一邊用眼角餘光拿起珠子,將珠子握在手裡後鬆了一大口氣,枯骨仍安安靜靜躺在棺材裡。吳邪疑惑這是一點難度都沒有吧?都走到這一步了,那小哥為什麼不自己拿呢?

  「小哥,我拿到了,然後呢?」不知道那悶油瓶跑去哪了,吳邪乾脆揚聲問。

  他剛問完,墓室的另一個角落便傳來一陣吱嘎聲,手電照去一看,壁上開了個堪能讓人爬行的洞口,吳邪猶疑著走過去往裡一照,是個很簡單的通道,人工挖掘的痕跡很明顯,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小哥?」從這裡離開嗎?為什麼不走原路?吳邪正想回頭問,忽然一股外力抬起了他,把他塞進那洞口!這感覺……就跟剛剛跳過翻板時一樣!吳邪奮力掙扎,「小哥!是你吧!為什麼!」

  那股力量一直把吳邪整個人都塞進洞口後才停下,此時退不出去,再掙扎也沒有用了,只能往裡爬。那些蝴蝶不知何時竟也飛了進來,在吳邪面前飛舞,吳邪嘆了口氣,徒勞無功地揮了揮手電,把那些阻礙視線的蝴蝶趕遠,認命向前爬。

  這悶油瓶做事透著一股莫名奇妙的味道,人神出鬼沒,又寡言少語、專制武斷,根本就無法溝通!雖然不好意思對剛認識的陌生人發脾氣,但自己抱怨還是可以的。吳邪念念叨叨,爬了一會便聽後頭的機關恢復原位,在狹窄的通道中回聲放得挺大,吳邪愣了會,不由得擔心起三叔他們……當他們來到主墓室,卻發現被人弄成這樣,表情真不知該有多精彩。

  碰了碰兜裡的圓珠,吳邪心想那小哥既然如此交代,這珠子大概就是整個墓裡最貴重的東西了,就是不知這「祖靈珠」是何來歷。

  這條通道怎麼一直爬不到底?吳邪越爬越熱,心跳也變得很快,渾身出了很多汗,他歸咎為是運動的緣故。抹去滴到眼裡的汗水,熬著從骨子裡透出越來越高的體熱,他終於爬出這如同地獄的洞口,倒在地上的同時一群蝴蝶在他身後從洞口飛出來,組成了黑壓壓的一片烏雲。

  但這些吳邪都注意不到了,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但已然熱得神智不清,只曉得把身上的衣服解開脫下。脫掉了外套還不夠,登山背心也被扔到地上,他還知道拿出水來,可是喝了好幾口依然不解熱,乾脆淋在身上降溫,但濕了的布料貼在身上,沒多久便覺得潮濕悶熱,於是忍無可忍連T恤都扒了下來了,上身赤裸,連牛仔褲也被蹬到一旁。

  一直在旁飛舞的蝴蝶,像是被什麼吸引一樣,竟紛紛飛到吳邪的身上,輕柔得幾乎感覺不到的停駐,在吳邪此刻無比敏感的肌膚上也成了難耐的搔癢,甚至還有蝴蝶停在他的胸前,細小的長腳磨蹭脆弱敏感的乳頭。他毫無章法地抓撓驅趕蝴蝶,但永遠有其他蝴蝶停在雙手不及的地方。又熱又癢,彷彿在燒一把永遠達不到燃點的火炬,他急得幾乎要哭出來,最後縮起身子貼著冰涼的石柱,這才感到稍稍舒緩。

  但情況沒好轉多久,他巍巍顫顫伸出手,觸碰兩腿間那不知何時竟已充血腫脹的器官,火熱的觸感讓他縮了下手,但下腹燃燒的火焰讓他不得不發洩,他狠狠揉了兩下還不解癮,那不識時務的小兄弟挺得更歡了,前端分泌出的液體沾濕了他的手。

  他喘了幾下,猶疑著拉下身上最後的布料,坐著撫慰那彈跳出來的柱體。五指姑娘盡責地上下勒動,但平時能紓解的手活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場,慾望只是燒得更加痛苦。此時那些對吳邪來說幾乎無所不在的蝴蝶竟也來湊熱鬧,停在正汩汩流出前液的頂端,一個微小卻不容忽視的異物伸進了小孔中!

  吳邪驚叫一聲放開了手,頃刻間那些蝴蝶像終於在石洞中找到花朵一般,紛紛停在那根雄蕊上,口器伸長了吸收沾滿柱體的液體,還有霸占在頂端的那隻蝴蝶,吳邪顫抖著睜眼朦朧一看,雖然看不清,卻明白感覺到有東西伸進了馬眼,貪婪地吸著從中湧出的液體。他覺得自己兩腿間就像開了朵黑色的風信子,這種異景讓他渾身戰慄,卻又莫名性奮,就像……正被蝴蝶採蜜一般。

  不知為何,此時那股莫名的燥熱開始平緩下來,理智逐漸回籠,他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扳開了雙腿,像主動歡迎更多蝴蝶進駐,跨下停滿了黑色的蝴蝶。他立刻嚇得合攏雙腿,蝴蝶們受驚飛起,吳邪看著它們往黑暗裡飛去,這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他無地自容地縮起身子。身上的火其實未消,只是比剛剛好了一點,仍然需要紓解,他忍了一會,眼看四下無人決定速戰速決,好趕緊回頭跟三叔會合。

  忍著越見急促的呼吸,吳邪加緊了手上的動作,然而卻跟剛才一樣,不管如何都缺了臨門一腳,無法達到頂點,吳邪急得眼睛都紅了,力道也沒輕沒重起來,忽然一個人從背後環住了他,大面積冰涼的觸感貼上後背,吳邪不禁舒服地嘆了一聲,而右側伸來一隻手連同性器裹住他的左手,便上上下下勒動起來。

  「小哥……」吳邪下意識叫出口才陡然一驚,他側頭一看,摔到一旁的手電斜斜照來光源,依稀能看到那是一個面容冷峻的黑髮男人,他也全身赤裸,唯一能讓吳邪認出身分的,就只有正掌握了他命根那右手上的奇長二指。

  第一次見到他的長相,吳邪恍惚了下,隨即回過神來,憤怒掙扎,「小哥!你在幹什麼!」

  但那男人又使出初見面那招,將吳邪緊緊箍在懷裡,手上的動作不停,說話的語氣卻彷彿聊天般:「吳邪,你中毒了,得射出來。」

  吳邪一聽便知道其中意思,看來是他不知何時中了陰損的招數,那種得發洩出來才能解的下三濫手段。想到這點,他放鬆下來,但過沒幾秒又緊張地左右掙動抗議說:「小哥,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別……」

  「你自己不行。」男人斬釘截鐵說,「我來。」

  「啊,那怎麼好意思……」吳邪下意識訥訥開口。

  男人的手所到之處都讓吳邪起了戰慄,彷彿深入骨頭的撫摸一下下刷過他的知覺,而他靈活異常的手指也讓吳邪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粗糙的拇指劃過鈴口時他全身都顫抖了,很快便失去所有反抗能力,在這一個幾個小時前還是陌生人的手裡射了出來。

  累積了許久才達到的高潮讓吳邪一時失了神,不知過了多久才被臉上細碎的濕吻喚回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翻了身,正與男人面對著面,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兩人的小腹間彷彿夾著一根火熱滾燙的鐵柱,兩根指頭沾著不明液體在他的後門撫摸戳弄,就算是白癡,也曉得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吳邪氣得滿臉通紅,「小哥你……!」一根指頭猝不及防伸進那從未有人碰過的地方,吳邪險些驚呼,又被男人叼住了嘴,百般廝磨。

  「唔……唔!」男人的舌頭靈活地鑽進吳邪嘴裡,情色地掃過齒列,勾引吳邪躲避的舌頭,沿著舌根用力一探,就讓那嫩肉酸得軟了下來,被帶出讓人吮得嘖嘖有聲。

  男人的手也沒閒著,一手扣著吳邪的腰部,抓著他敏感的腰間肉,他的腰就這麼軟了一半,將下腹部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磨蹭;另一手擴張那未經人事的後穴,奇長的手指探進緊緻柔軟的肛口,沿著皺褶慢慢旋轉磨蹭,把繃緊的肌肉按開來。

  被上下前後夾攻,吳邪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比手勁也拉不開男人的手,完全無法掙脫男人霸道的懷抱,後面陌生的異物感長驅直入,吳邪緊張得雙腳都蜷縮起來,殊不知正好將男人的腰緊緊夾住,夾在中間存在感強烈的鐵棍把小腹磨得濕黏不堪,甚至連吳邪剛射過的小兄弟都有抬頭跡象。

  「不、不行……」吳邪好不容易從幾乎要窒息的長吻中脫出,雙眼通紅,也不知是生氣還是被欲望熏的,狠狠瞪著這個意欲侵犯他的男人,罵出口的話卻帶著鼻音,軟綿綿的一點威脅性都沒有,「他娘的老子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竟是趁火打劫的王八蛋!」

  男人沒有回話,又啄了一口吳邪的嘴角,說:「張起靈。」見吳邪愣住,還好心地解釋:「我的名字。」

  「狗日的我他媽瞎眼了才認識你!」吳邪怒喊,奮力推著張起靈的肩膀,奈何腰被人扣得死緊,怎麼也拉不開距離,倒是瞥見張起靈的左肩上有一大塊黑色陰影,他驚訝地鬆開手掌,那塊黑影從肩膀邁過胸膛,一直蔓延到腰部,乍看之下相當嚇人,吳邪忍不住問:「小哥你……也中招了?」

  張起靈沒有回答,只是又親了吳邪一下。

  吳邪沒有注意到這點,他在心裡鬆了口氣,想這小哥果然是不得已的,他剛深切體會過煎熬的痛苦,能夠理解小哥現在急尋抒解的心情,否則正常人怎麼會光溜溜地襲擊他這三大五粗的男人呢?「小哥……那……我也幫幫你?」吳邪把手往下伸,怯生生地握住了那尺寸驚人的器物,一隻手竟握不完全!心底暗罵是哪裡出產的神器,如果真讓他走了自家後門還得了,不就一人間慘劇嗎?

  吳邪主動提供手活,忍著害臊服侍那沉甸甸的凶器,就是希望張起靈能打消走後門的念頭,沒想這人坦然接受吳邪的服務,埋在吳邪屁股裡的手指仍繼續擴張,竟不知何時伸入了三個指節,慢慢曲起旋轉,像在找尋什麼。

  肉貼著肉幫別人打手槍這件事本就相當羞恥,偏偏體內的異物動作還越發囂張,「你的手出去!」吳邪手上沒輕沒重地一握,張起靈悶哼一聲,他拍打張起靈的胸膛羞憤大喊,「媽逼的你要找洞捅就滾一邊,別拿老子當發洩……唔!」吳邪渾身一抖,張起靈的手指恰好碰到了一個地方,突如其來的快感如電流般穿透了吳邪,他驚喘一聲軟倒在張起靈懷裡,全身都失去力氣。「你……做了……什麼?」吳邪勉力咬牙問。

  「讓你舒服。」張起靈找到了目標就不再客氣,他親了親吳邪的頭頂,趁他無力抗拒時抵開鬆懈的洞口,又探入第二根手指,然而這對小穴來說還是太勉強,他也不著急,慢慢抵著那個地方把腸道揉得鬆軟通透。

  吳邪已經無心思理會張起靈的事物,只能倚著他的肩窩,兩手抓住他健挺的腰部,喘著粗氣忍受一波波襲來的快感,身前的器官不知何時已經充血挺立,與張起靈的互相摩蹭沾染體液。他無法面對現在的自己了,被一個男人玩弄至此,連最隱私的尊嚴也丟失,然而全然手足無措。他恨得牙癢癢,對面前跳動的頸部就張口咬了上去,那上面全都是汗,他著力失準反而滑了開來,倒像是給人家舔了一口,如同挑逗。

  張起靈的動作一頓,騰出一手來扳過吳邪的頭又是一記深吻,期間吳邪百般想趁機咬下他的舌頭,都被靈活擋下,反而是吳邪的唇被啃得紅腫不堪,連呼吸都差點被吞了去。

  此時張起靈的擴張已到了三根指頭,進進出出發出咕啾水聲,吳邪根本不願去想那聲音是如何產生的,只知道身體已經失去控制,竟然能讓男人的手指自由來去,而最終目標是要把那嚇人的巨物放進去。

  想到這點吳邪就渾身激靈,為了保護人身安危,他不能認輸!他屈腿奮力一蹬,倒也真讓他拉開了些距離,見有門兒,他一喜之下順勢把張起靈的手拔出來,站起來就要逃跑。

  沒想這樣一來他的下身正好對著張起靈的臉,張起靈朝吳邪的臀部一按,那精神奕奕的兄弟就湊上了他的臉頰,倒像是吳邪主動送上門來一樣。吳邪驚呼一聲,見張起靈側頭張嘴含住了頂端,濕熱的舌頭在頭部靈活繞了一圈,還低頭啜了一口,這才抬眼起來看他。

  吳邪整個人都懵了,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步,小黃片中的情節忽然照搬到他身上,挑逗的意味已無庸質疑。張起靈看的那一眼好像在他心頭砸了個大洞,裡面翻湧而出的全是情迷和激動,下身在溫暖的口腔裡舒服得幾要嘆息,他忍不住挺腰動了動。

  張起靈沒有拒絕,含著吳邪的柱身前後吸啜,還一手揉撫後面的囊袋,兩粒小球在他的大手裡滾動,吳邪幾乎可以感覺到子孫袋裡的兵士們沸騰著蓄勢待發;張起靈的舌尖劃過柱體下方的繫帶,然後抵著小孔旋轉,像要從中挖出更多稠液。快感刺拉拉一下子衝上頭,吳邪兩手抓進張起靈的頭髮低呼,想要再求更多,他就快……

  張起靈忽然把吳邪的那物吐出來,親著吳邪的小腹,一下、又一下,低聲說:「吳邪,讓我進去。」

  就差一點點,忽然卡住的感覺讓吳邪憋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他窩著火想抱怨才發現不對,根本不該耽溺在這男人的手段下,但那無賴的口吻怎麼聽怎麼像撒嬌,吳邪原本堅定反抗的心志不知何時背叛動搖,「為什麼……是我……」

  「遊方。」張起靈說了個吳邪聽不懂的詞,「蝴蝶只跟水泡遊方。」

  「什麼?」吳邪發誓他好像聽到了什麼關鍵,但還沒想通就被張起靈放倒在地上,身下竟然還墊著他脫下的衣服,也不知是何時鋪好的。

  張起靈伏在吳邪身上,臉龐被垂下的頭髮陰影遮住,只露出一對閃亮如豹的眼眸,光是被那樣專注熱烈的眼神看著,吳邪就覺得一股熱流直衝小腹,腦子都不好使了,呆愣愣地讓張起靈親了親臉頰,然後沿著脖頸向下,啃著鎖骨。雙手也沒閒著,撫上了吳邪的胸膛,將乳頭夾進指縫,情色地揉捏著。

  吳邪的性器濕漉漉的,都是自己分泌出的前液和張起靈的唾液,張起靈就這樣挺著他那熱鐵棍,跟吳邪精神的小傢伙打招呼,那重沉沉的東西壓著自己廝磨,囊袋相互拍打,簡直荒唐得不像話。吳邪的臉紅得要命,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竟主動舉起手來環住張起靈的肩膀,順著他帶著薄汗的背脊往下摸,全都是緊繃有彈性的肌肉,手感好得出奇,忍不住多摸了幾把。

  張起靈受到鼓舞,更加興奮了,一低頭就把吳邪右側的乳頭含進嘴裡,用嘴唇一下下抿著;吳邪一聲驚呼,陌生的快感從那處蔓延,他只能看到張起靈的頭頂,根本不知他要玩什麼花樣。他急著去推他的頭,沒想左手竟被箝住摸上自己的胸前,撫弄起左邊的乳頭。明明是自己的胸口,一邊被人用力舔著乳尖,像要把那些充血縮緊的小溝槽都舔開來,乳暈也沒有放過,輕輕囓咬著連同乳頭吸吮,發出嘖嘖的聲音,快感激烈得要炸了一般;另一邊則被人握著手自己撥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兩相比較之下落差過大,吳邪都快憋得哭了,「小哥……小哥……」他扭動身子想逃離張起靈的控制,奈何張起靈比他力氣大得多,只是嘖了聲,終於鬆口把目標移向左胸,右胸覆上了手愛撫著。

  這樣一來直達脊髓的刺激總算平衡過來,吳邪喘著氣,根本無暇去想這主動求歡的人是誰。就在他不注意的時候,一個圓潤滾燙的物體抵著後穴淺淺戳弄,慢慢破開那洞口,塞進了半個龜頭。

  突來的脹痛感讓吳邪警醒過來,他渾身僵住不敢再動,張起靈也發現了他的異樣,抬起頭來安撫地吻了吻他,在他耳邊低聲喚著他的名字。「吳邪……」

  低沉磁性的嗓音鑽入腦海讓人全身酥麻,他雙眼迷離地望向張起靈。張起靈見他沒有反對,雙手撈起了他的腿往自己腰上一環,順勢往裡一挺。

  吳邪一聲驚叫,敵軍將領就這樣進來攻城掠地,幾乎要繃破的緊張感讓他動彈不得,張起靈沒有再強迫他,只進了一截就這樣停下來,一手環著吳邪的後腰做支撐,一手安慰嚇得疲軟下來的分身,低頭舔了舔他的唇。

  朦朧中幾滴水珠落到吳邪身上,他下意識一抹,才發現那是還帶著餘溫的汗水,是張起靈的。他全身濕淋淋的,還是忍耐著等吳邪的回應,是個男人都知道他現在有多難受,吳邪雖然想大罵活該,但張起靈的手揉得他很舒服,又那麼小心看著他,討好的意味不言而喻。「你……他娘的……慢一點。」於是說出口的話就變了調。

  張起靈高興地伏下身抱起吳邪,初破城門的性器繼續往裡探進,一分一毫緩慢壓入。雖然方才拓寬過,但張起靈那事物根本非三根手指可比擬,腸道被撐緊了容納那巨物,吳邪喉中嗚咽著深深吸氣,心裡後悔得想打死自己一百遍。

  張起靈停下來沒有再強迫他,吳邪好容易緩過來,見他又死盯著自己瞧,尷尬地停在半途,他自暴自棄脹紅了臉低吼:「磨磨嘰嘰的呆在那兒幹嘛,還是不是男人!」

  「嗯。」張起靈彎了彎唇角,趁吳邪看呆時一個挺腰又進去大半,吳邪叫了聲,更多還是嚇的,其實張起靈的力道控制得很準,吳邪完全沒受傷,只是後面闖進了滾燙如鐵的巨物,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吳邪半身懸空,全賴張起靈單手支撐,他的臂力也真大得很,攬著吳邪十分安穩。他抱了抱吳邪又親了親,十足安撫耍賴意味,跟那一見面就捏青了人手的黑面神完全不同。

  吳邪有些恍惚,後面那物的存在感太強烈,他動了下臀部想舒緩,沒想又進去了些,被主動迎合的張起靈一個衝動,將吳邪一把抱住直起身來,讓重力這麼一帶,那巨物整根沒入洞口。吳邪尖叫眼前一黑,好半晌才緩過神來,發現張起靈握住了自己的性器堵著頂端沒讓射出,而自己緊緊抱著張起靈,兩具汗淋淋的身體就這樣貼在一起。體內滾燙的脈動敲擊著,腸道被完全撐開,吳邪幾乎可以描摹出那物的形狀大小。

  「都吃進去了。」張起靈說,竟還牽著吳邪的手往下摸去,觸碰兩個人相交的地方。「吳邪,你好厲害。」

  吳邪被燙到般頓時收回手,惱怒地罵了聲:「流氓。」

  「你的。」張起靈不管他,慢慢上下擺動腰部,讓吳邪適應這樣的節奏。粗大的陽具在火熱的窄穴裡輕淺進出,初開發的後穴緊緻而毫不友善,總是困難收縮著想將侵入者趕出去。繃得他有點痛,更多是被激發的慾火,舒服得讓人不想離開。

  吳邪抱著張起靈的肩頭哼哼,這種奇怪的感覺讓他無比彆扭。身體上的交合,深入的同時好像靈魂上也受到衝擊,關係密切得讓人心慌,如同緊緊連繫在一起,合而為一。但他……明明就還不算認識這個人,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吳邪整個人就像考拉一樣,坐在張起靈的大腿上抱住這人體樹幹,也不知張起靈的腰是怎麼練的,撐住他這百六斤的大老爺竟然還運動自如,起初仍算得上是溫柔,後來見吳邪
的眉頭不再緊鎖,身體也放鬆了些,便拖著他的屁股,揉了揉那兩個肉球,一顛一顛地大力晃動起來。

  「唔……唔!」突來加大的律動讓吳邪悶哼出聲,這種感覺稱不上舒服,還是只能忍耐。性器一下下往深處頂入,每次頂到最裡都有一種奇異的酥麻感,吳邪不由自主呻吟起來,跟肉體拍打的聲音交織成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

  後穴漸漸變得鬆軟,某種隱密的快感沿著背脊顫抖升上,「小哥……」吳邪模糊地喚著,軟嚅的聲音聽在張啟靈耳裡,不啻是直接的勾引,他頓了頓,俯下身來將吳邪放在衣物上,抬起了一隻腳放在肩頭,強硬啃上了吳邪的嘴,猛然大力抽送起來。

  男人瘋起來有多恐怖,吳邪的驚叫全被壓制在喉嚨裡,那兇器用力搗進,幾乎每一下都用了十足力,頂得人往前滑動,張起靈牢牢抓住了他的腿,把人又一次次拉回來。激烈的抽插間甚至帶起細密的泡沫,黏膩的水聲卻被股間撞擊的聲音掩去,兩人間的私處一片泛紅。

  唇舌的糾纏和下身的侵犯都同樣霸道不可理喻,吳邪好不容易奪回呼吸,剛喘著粗氣罵道:「殺千刀的你……啊!」便見張起靈轉了個角度,頂入時突然擦過了剛才帶來陌生尖銳快感的地方,吳邪不可自抑地尖叫出聲,全身都失了力氣,朦朧中見到張起靈左胸上那一片黑色斑紋起伏律動,閃著迷人的水光,好似要活過來一般。

  此時張起靈倒不急了,一改方才蠻橫無章法的動作,慢慢轉著角度深插淺送,時不時磨著吳邪的敏感處,勾起吳邪壓抑不住的抽氣呻吟。

  吳邪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在張起靈的掌控之中,渾身上下都不聽使喚,只曉得討好給自己帶來快感的男人,後穴不知廉恥地收縮挽留那器物,喉嚨也一下下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自己好像分成了兩個人,一個耽溺在張起靈帶來的瘋狂快樂中,另一個冷眼旁觀這場荒唐的性事;然而連那一絲絲清明也逐漸失去立場,快感如驚濤駭浪衝擊著他的思緒,直至支離破碎,只懂得追逐原始的狂歡。

  不知過了多久,在張起靈的賣力奮做之下,吳邪又射了一次,全身軟綿綿地任張起靈擺布。他親了親吳邪的臉頰,抽出性器用手擼動,最後全射在吳邪的肚子上,一片白濁也分不清那是誰的。

  為吳邪清理身體時,那人竟然摸上了張起靈赤裸的胸膛,戳了戳彈性良好的肌肉,笑著說了聲「麒麟」,然後像個小娃兒一樣又捏又搓。

  張起靈無言收起了他的手,為他穿好衣服,他竟然還有些不高興,還是張起靈恐嚇般地說:「乖,聽話。」這才稍停下來。

  張起靈的心情很好。詛咒順利解除,吳邪也記得他,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兩人都穿戴齊整後,他帶上裝備背起吳邪,往洞外走去。吳邪在他耳邊咕噥了幾聲,仔細一聽好像是「小哥你要去哪」,然後便再無動靜,已經睡著了。張起靈眼裡帶著笑意,去找吳三省會合,把人家的侄子還回去。


  吳邪醒來時已經在三叔隊伍的帳篷裡,他迷糊看了迷彩色的帳篷頂幾秒,黑暗中瘋狂的性事記憶便猛烈襲來,他立刻清醒,驚恐坐起身就腰痠屁股疼得嘶了一聲,檢查身上,只見衣物整齊乾淨,沒有半分荒唐後的跡象,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但隨即又心頭一凜,那小哥呢?

  撐著腰三兩步衝出帳篷,只見一群人圍著火堆喝水吃飯,是三叔的隊伍,小哥也在那裡面,就坐在三叔旁邊面無表情聽人說話,看到吳邪出來掃了他一眼,吳邪一個激靈,連忙大喊:「三叔!」便努力挺直腰,裝沒事人走過去。

  「小三爺你終於醒了!」潘子高興說道,他站起來招呼吳邪,「還好遇到小哥把你救出來,否則真不知怎麼辦才好。」

  吳邪坐在潘子旁邊,訕笑著接過他那一份口糧,心有餘悸地隔著張起靈有幾人距離。他坐得很小心,然後才有餘裕觀察其他人。只見各個灰頭土臉,不像是豐收後的樣子,他看了一圈後才開口問:「三叔,發生什麼事了?」

  三叔抽著菸,還是潘子跟他簡單說明,原來他們解決那群白毛粽子後,就發現吳邪不見了,但是回頭的路不知何時被堵上,只能繼續前進。好不容易到了主墓室,卻發現早有人來過,棺都開好了,這跟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雖然裡面還有不少陪葬品,但最名貴的東西肯定被拿走了,這種到臨頭被人狠狠踩一腳的感覺讓人非常窩火,是以雖然成果還說得去,卻沒人開得起心來。

  感覺到還在他背心口袋裡的祖靈珠,吳邪僵硬著表情點點頭,三叔吐了菸開口訓他:「還好張小哥路過搭一把手,否則你這毛小子不知哪去了,我怎麼交代?」

  吳邪神色複雜地看向張起靈,這男人一臉淡然,完全不在意加在他頭上的「救命恩人」這頭銜,吳邪心裡暗罵「人面獸心」,怎會有人這般無恥,而大家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沒想到回程時三叔還邀請張起靈同行,他也毫不客氣搭上同一輛車,嚇得吳邪一直跟他保持距離。這才聽說原來張起靈竟是道上名聲響噹噹的一把手,凡是土夫子沒人不佩服他的功夫;除此之外還是吳家的世交!吳邪知道這事時驚得合不攏嘴,他如五雷轟頂般看著張起靈施施然踏入老家大門,怡然自得跟他家長輩打招呼。他瞪著坦然坐在他旁邊喝茶的張起靈,滿心冤屈說不出,就差在張起靈頭上寫上「登徒子」三字。而母親竟然還要他跟小張多學習,看人家是多禮貌的好青年!我呸!

  莫名其妙就被長輩湊在一起,吳邪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山洞裡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憑那悶油瓶子一時也說不清楚,有幾次吳邪要問出關鍵,那悶油瓶不是無視就是轉移話題。他們的關係建立之迅速,等吳三省發現事態不對時,已經捶胸頓足無法挽回了;反正都做到最後一步,誰也賴不了帳。

  那顆祖靈珠在吳邪手裡,好不容易才聽張起靈確認這就是土司挖出來的寶物,原來這個褐色的珠子是楓樹的琥珀,裡面封了隻蝴蝶,光從現在的眼光來看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而當時被苗人奉為祖靈的聖物供奉起來。事物承載了人的崇敬與寄託,日久生靈,也當真成為了神物;闖入墳墓的張起靈因為他身上那個苗族刺青,被視為冒犯祖靈的後人,遭到詛咒。

  後來吳邪有機會看到張起靈身上那一大塊黑色陰影,原來是個騰雲駕霧的黑麒麟刺青,活靈活現威懾力十足;虧他那時還以為是中毒,好心想幫忙,沒想到是把自己推進火坑。

  當時受到詛咒的張起靈遇光就會化成蝴蝶,蝴蝶身上的鱗粉有催情作用。想解除詛咒,只能按傳說中的方法,找到水泡與之遊方,即是與人交合,才能恢復人形。他已受困在那地下洞穴一段時間,還好吳三省來到,吳邪就這樣成了張起靈的「救星」。

  雖然講得有理有據,但一見面就被抓著上床這點還是否認不了,吳邪冷落了張起靈好一陣子,每次在外見面還是裝陌生人,張起靈又費了一番功夫才安撫好他達成協議。

  於是道上那閻王遶道的張起靈,如何被收入吳家,從此成為了一個不解之謎。


蝴蝶與男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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