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14日 星期六

[闇表] 只有神在的世界 3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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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當天在遊戲王only 決鬥都市,攤位是童實野04

歡迎大家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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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喚醒了他沉睡中的意識。他明明不熟悉這種味道,卻仍瞬間辨認出了這是由乳香加上沒藥,混合了其他幾種草藥煉製成的特殊香料,只用來供奉在神前,由祭司親手挑選材料製作而成,代表了崇敬與忠誠,和永不背叛的誓言。

  是「他」做來表明心意的。


  這個念頭一升起,遊戲便驚得睜開了雙眼,只見眼前是這幾日來再熟悉不過的埃及風格擺設,輕巧的風鈴聲在遠方叮鈴作響,帶來炎炎夏日中的一絲清涼。他站在綠蔭森森的迴廊裡,頭頂上枝葉蔓密的攀藤順著廊簷一路拓展領域,隔著一步之遙便是熾烈到普照大地的輝煌陽光。遊戲愣愣看著自己保養得宜的雙手,拂開了身上繁贅的亞麻細衫和沉重的黃金首飾,好像這才第一次認識到自己這陣子以來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就算是VR應該也沒有這麼逼真吧?這個問題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便甩去了疑惑準備開始他在遊戲裡的第一日。

  第一天的行動將決定不同的路線發展,他必須把握時間觸發必要條件,檢查是否還有遺漏之處,然後盡快完成這30個遊戲日,當然這些前提都是躲得法老遠遠的,避免開啟法老路線。

  但計畫總感不上變化,遊戲並不知道進入這個「遊戲世界」的自己,如今挺直的站姿與亞圖姆有多麼相像,舉止一向柔美優雅的祭司多了些許英氣,若非他身著飄逸的白色長裙,否則簡直就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亞圖姆在這日用早膳時意外發現那個蒙蔽了他感知的力量終於消失,他愣了愣,摔下了手中的葡萄酒杯,無視被打斷報告一臉不滿的賽特,拋下背後顫抖跪下的侍僕,立刻走向位在偌大宮殿中心的神龕,找那個影響他國度的女人。他觀察過,那個女人每天早晨必會出現在那裡,看似虔誠地向神明禱告,然開始她一天的征伐。

  然而等他趕到時,所看到的卻不再是個女人,而是他即使再經過三千年,也不會錯認的身影。雖然纖瘦,卻從不被風雨壓倒,即使單薄,卻始終無懼於任何挑戰;在永恆的黑暗當中,他眼裡的光輝就是唯一的希望,永永遠遠,是他最重要的半身。他的怒氣瞬間達到了最高點,是誰給的膽子,來褻瀆他心中最重要的形象?

  遊戲召喚了栗子球,小巧可愛的棕毛精靈在他面前顯現,歡欣地繞了幾圈後乖巧待在他的肩膀上——這是他最忠實可靠的夥伴,根據經驗,他可以從栗子球的反應判斷出是否遭逢需要戰鬥的場景,若非必要便可事先迴避。

  然而出乎意料的,這次栗子球在NPC靠近時竟然沒有警戒,而是開心地發出了一連串嗶嗶的叫聲拉住他的腳步,與之同時伴隨著那與亞圖姆無限相似的嗓音嚴厲響起,讓遊戲嚇得差點沒落荒而逃。

  「你是誰?為什麼出現在我的國度裡。」

  為何他不去找法老王,法老卻主動來找他了?遊戲僵立原地,呆呆看著那位法老用亞圖姆的臉孔攔在他前方、用亞圖姆的嗓音厲聲問:「你是誰?為何以這副模樣入侵我的領域。」遊戲手足無措之時還感到了一絲說不出的委屈,他悄悄捏起了拳頭,這個設備太真實了,NPC的反應也太智能了,必須跟海馬反應這一點才行。

  他仍把這一切當成是遊戲裡的一部份,要把這些對話當成bug回報時,卻發現並沒有什麼設備可以讓他摘除,也絲毫沒有退出遊戲的可能,他總算大驚失色意識到目前的一切早已失去掌控了。

  當亞圖姆攔下他的準王妃時,那人驚慌失措的樣子讓亞圖姆皺起了眉。這傢伙的外表和行為舉止太熟悉了,雖然下意識地想碰觸他,卻既害怕又膽怯,看著他的表情還露出了一副被遺棄的可憐面容,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簡直一派莫名其妙。

  「你是誰?為什麼要影響我的世界。」他踏出了一步,以法老至高無上的威嚴對侵入者發出了最後通牒。千年積木在他胸前閃耀著熠熠金黃光芒,問話同時他也在分辨侵入者的來源和真實身分,沒想到對方非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還退後了一步想拔腿就逃,亞圖姆當機立斷立刻伸手抓住他,在對方驚呼之時,那一瞬間晃動的影像讓碰觸到對方的他終於明白了來者身分,和這一切的原由。

  被抓住的遊戲警戒地瞪著法老,沒想到原本怒氣沖沖的法老王頓時軟化下了態度,一臉無可奈何又啼笑皆非地輕聲說:「……是你啊,夥伴。怎麼都不跟我說呢?」

  他最重要的夥伴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了,之前所有不合理的行為也都是夥伴做的嗎?亞圖姆瞬間就原諒了那些毫無道理的冒犯,卻也同時想起了那些對不同對象的追求手段,他的笑容頓時染上了些不易察覺的慍怒。

  就像是被拋棄的雛鷹一樣,可憐地向父母控訴,譴責父母非要將自己踢下樹梢的冷酷行為,其實那只是烈日化身的偽裝罷了。遊戲就正被法老王以如此不要臉的態度困住,他完全不懂為何事情會如此發展,這不就是一款遊戲嗎?為什麼、眼前這個法老王、好像真的就是另一個我的樣子?

  遠遠關注這一切的老神官欣慰看著終於開竅的法老抱走了自己的王妃,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淚水,轉身準備把婚禮的規模再往上提一層,他絕對會不負所望,做到讓法老滿意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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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最堅定純粹的意志,能夠出現在亞圖姆所在的「神國」,遊戲雖然拒絕了天選之民的資格,但憑藉著海馬所開發出來的精神增幅器具,竟也讓他以另一種方式來到亞圖姆跟前。這款遊戲的背景確實是依據亞圖姆所在的國度,海馬在短暫的拜訪之後以此為藍本,創造出了另一個維妙維肖的虛擬世界,他巧妙地匯集了眾人的意念,衝破了那重重次元障壁,最終把遊戲送到了亞圖姆身邊。

  或許是巧合,也有可能是那高瞻遠矚的社長刻意為之,總之這些日子以來,遊戲每一次戴上裝備都是在神的國度中留下足跡,他的每個思考行為都在塑造這個世界裡的自己,最終逐漸豐滿成型,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僅以意識為載體出現在亞圖姆面前的遊戲,將一切來龍去脈跟亞圖姆說清楚後,在亞圖姆的分析下總算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麼事,然後便侷促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剛剛亞圖姆在狂喜之下將他一把抱起走回寢宮,他不敢面對那些熟悉的面孔,只好將臉埋在亞圖姆的肩膀上。小時候可以隨意給予的擁抱,現在卻不知該如何伸出手才好,最親近的另一個我、最遙遠的法老王——

  而他的半身用實際的行動告訴他,你無需顧慮,因為這是屬於他的世界。

  年輕的法老握緊了夥伴的手,用鼓勵的微笑勸夥伴品嘗王國中最甘美的酒水,這裡不是那個陰森的冥界,無需顧慮區區飲食會留下一個人的腳步。他們在寬敞明亮的寢宮裡,精巧的通風設計讓偌大房間裡非常涼爽,遊戲至今仍有些暈頭轉向,就某種角度來說,他的法老攻略路線算是超額超量順利完成了吧?

  這麼說來,他們還有一場婚禮呢。

  只有觸碰到你才感覺自己終於完整,這對曾經共享同一個身體的兩個靈魂來說,是不可抹滅的連結。遊戲閉上了眼,感受太陽神落在他臉上的親吻,如此炙熱而溫柔,像是傾訴了最深刻的熱情;而他報以最燦爛的笑容,一如晴天下盛開的花朵。如今清秀的青年早已能夠獨自面對現實的殘酷,只是法老仍以自己的私心祈願黑暗不會降臨在他身上。

  所以,必須將青年打上屬於自己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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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王終於不再排斥婚禮的進行了!這在籌備的神官中不啻為一個大好消息,再也不用戰戰兢兢怕哪裡令法老不滿,現在他們要擔心的只有場面是否不夠盛大丟了法老的面子。

  即使是仍維持平時政務的神官,在得知這一切都是法老的意願,王妃並不會使統治權旁落後,也不再干涉法老的一舉一動,甚至有意放水讓法老跟準王妃培養感情,畢竟他們的少年法老好不容易才有這場婚禮,再有出格一點的舉動都是正常的。

  於是在眾人的期待下,法老的婚禮順利展開了,那是足以傳頌千年的盛大慶典,所有的細節都會被刻在石柱上流傳百世,讓後人也能知道他們最偉大的法老王和最高貴的王女締結連理。婚禮的慶典持續了十天十夜,黃金和鮮花鋪滿了每一條街道,歌聲和歡笑揚滿了每一個角落。然而其他人所不知道的是,在連日的慶祝之後,婚禮的最後一個儀式並不是如所有的夫妻那樣,接受眾人的祝福在神前證婚;而是在神殿的最深處,他們最尊敬的法老王和王妃兩個人,在封印了精靈的石板圍繞下,進行了再一次的戰鬥之儀。

  一如當年遊戲打開了通往冥界的大門,如今亞圖姆也要親手把夥伴送回屬於他的世界,在地球、在日本、在童實野,還有許許多多等著他的朋友;而他自己,會靜靜等候夥伴正大光明歸來的那一天。

  以神明伴侶的身分。


  畢竟,這是只有神在的世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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