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25日 星期日

[煉炭] 古宅奇譚(中)

抱歉進度依然很慢!小動物仍然在觀察新來的人類👀
而且因為要一直忙到八月中,後面的進度更新時間不一定,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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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杏壽郎隔天是被飯糰的香氣喚醒的。

  新鮮的白米清香令人垂涎三尺,硬生生喚起了他肚子裡的饞蟲,咕嚕嚕大聲叫著震天作響,讓他不爬起來都不行。他茫然睜開眼,抓起手機看時間:上午六點。

  就算他昨天比較早睡,這時間也早了點。食物香味不知從哪來的,難道是鄰居在做早飯?煉獄杏壽郎站起身,想說乾脆出外覓食,他邊打著呵欠邊拉開門,便赫然看到一大盤飯糰醒目地出現在緣廊上。

  熱騰騰、香噴噴,米粒各個晶瑩飽滿,握成紮實的三角飯糰,每一個都是完美的作品,無庸置疑每一個都是廚師精心的傑作。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贈禮對他來說無異於恐怖故事,讓煉獄杏壽郎直接嚇醒了。他瞠大了那雙熾金色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瞪著那盤飯糰,彷彿看著一顆倒數計時中的炸彈。這些飯糰為何出現,又如何出現的?因為他昨天忘記鎖門,所以聽到動靜的熱心鄰居送來的?還是父母委託鄰居照顧家裡不成器的孩子?或是別有居心的歹人,在裡面下了毒等他自投羅網?

  「請問這些飯糰是哪位的贈與,在下煉獄杏壽郎非常感謝!但不知您是誰的話,恕我無法收下!」

  他中氣時十足地大聲喝問,聲音響遍了整個庭院,隱隱還有些隆隆作響,驚起了許多鳥雀。這些飯糰看起來剛起鍋不久,贈與者應該還不及走遠,這種音量是能聽到的吧?沒有等到任何回應的煉獄杏壽郎又深吸口氣,正打算再喊一遍時,先瞥眼見到了握在手裡的手機收到的訊息,立時岔氣成一陣強烈的咳嗽。

  『忘了跟你說,老家歷年來都有管理人,你小子有禮貌點。』

  父親在深夜裡傳來的訊息正一閃一閃的,彷彿嘲笑他的反應過度。

  原來是管理人的照顧?這真是太失禮了!煉獄杏壽郎懊惱地重重拍了自己的額頭,緊緊閉了閉眼,再次大聲喊道:「對不起——!謝謝管理人的照顧——!」

  然而除了更多的鳥雀被驚飛,再沒有其他回應了。

  但現在煉獄杏壽郎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這頓早餐了,他迫不及待地淨過手,虔誠地道謝開動後,開心地拿起飯糰大快朵頤。

  「好好吃!」這次響徹雲霄的是他興奮的誠摯讚美。

  「好吃!好好吃!」一個飯糰很快就消失了,香軟而富有彈性的米飯在口中跳著舞,迸發出有如蘊含了日光的幸福熱氣,交織成富有層次的香甜口感,繼而滾入喉中。煉獄杏壽郎狼吞虎嚥著,還情不自禁地不斷讚美這些美味。一次只拿一個飯糰已經不夠他吃了,他甚至是一手抓著一個,以驚人的速度消滅淺盤中的飯糰們。

  煉獄杏壽郎的食量一向大得驚人,每次都少說要買三、四個便利超商的便當才能吃到半飽,甚至吃到飽餐廳都已經把他這張臉列入了黑名單,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可以開懷大吃。

  而且還這麼好吃。

  唔嗯,好吧,這裡也算是他的家,雖然是「老家」。

  煉獄杏壽郎笑了笑,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這位管理人,並以最誠懇的態度向對方道謝。


  然而整座老宅仍像他昨天剛到時那樣,如此靜謐幽深。他將餐盤帶回廚房清洗時沒有見到任何人影,但灶台底下的灰燼還留有餘溫,證明不久前才有人用爐灶生過火。煉獄杏壽郎不以為意,畢竟這座宅邸那麼大,或許是剛好錯過了呢。

  他向家裡報過平安後,繼續昨日未完成的維護工程。趁著晴朗的大白天,他上屋頂檢查屋瓦破損的情況,巡視完一圈確定要修補的地方後,聯絡泥瓦匠並預定修補的材料;再檢查主屋以外的門鎖窗栓,替換掉生鏽老舊的鎖頭。時間過得很快,只是這樣一大圈下來就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他脫下上衣,站在屋後的露天水槽旁直接用水桶接自來水沖涼,為熱得通紅的臉降溫,沖去整個上午累積的暑氣。擰洗過的上衣順便充當毛巾,捂涼滾燙的雙頰,他舒服地嘆了口氣,剛抬起頭就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唔嗯!管理人!

  興奮的他也不顧身上還溼答答的,套上擰乾的衣服就衝進僅有一牆之隔的廚房,大著嗓音拄門大喊道:「又承蒙照顧了!」

  但他依然沒有見到任何人,廚房裡依舊空蕩蕩的,只有一盤剛做好的蕎麥涼麵擺在灶台上,悠悠散發著柴魚湯頭的濃郁香味。

  這彷彿成為了一場捉迷藏。

  晚餐是美味的白飯和鹽烤鯛魚,管理人似乎非常清楚煉獄杏壽郎的大食量,一大盆白米飯放在一旁任他添取,絕對能滿足他異於常人的食欲。有如此貼心善良還手藝高超的管理人真是太好了,煉獄杏壽郎壓抑不住滿腔的感激之情,在與家裡聯繫時把這些都寫了上去。


「飯很好吃!食物很美味!我超喜歡!
父親、母親,你們認識這位管理人嗎?
可否代我向其致謝?」

「是族老聘請的管理人,我們會問問看。」

「聽起來好棒,我也想趕緊跟兄長一起吃
 管理人煮的好吃飯菜!」

「唔嗯!一個人吃飯有點寂寞,
我也希望千壽郎趕快來!」


  經過一天的努力,宅子看起來又更有人氣了。雖然煉獄杏壽郎仍是一人獨處,但無論是熱騰騰的飯食,或剛燒好的洗澡水,都證明了屋子裡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或許這個管理人的性格比較害羞?或是離群索居久了,不知道也沒興趣和人接觸?杏壽郎腦補了一個脾氣孤僻執拗的老爺爺(或者老太太?),碎碎念著他這個莽撞的小夥子,但仍慈祥地照顧著年輕人龐大的飯量,生怕他吃不飽。

  沒關係,這也才第二天而已,接下來這個星期,他總能遇到管理人的吧!對著星辰璀璨的夜空,煉獄杏壽郎穿著帶著陽光芳香的乾淨睡衣,入睡前悄悄許了個願:希望能順利跟管理人當面道謝。


  玩了一整天驚險捉迷藏的小動物歪著頭,將男人的話全聽了進去,牠躲在黑暗的角落裡,縮著短短的指爪,將自己那蓬鬆的大尾巴摸了又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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