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29日 星期一

[煉炭] 他那紅紅的小太陽(三)

   竈門家所經營的麵包店並不難打聽,甚至可以說小有名氣,然而當煉獄杏壽郎照著美食部落客的介紹網頁,按圖索驥來到位於城市另一端的竈門烘焙坊時,雖然還沒到打烊時間,但店裡的麵包已經幾乎全賣光了。

  「唷呀……」難道是來得太晚了?他知道有的店甚至只賣中午那兩個小時,售完即止逾時不候,但竈門家看起來不是走這種經營路線,純粹只是生意太好了?

  煉獄杏壽郎在叮噹聲中推開掛著風鈴的玻璃門,一貫地大聲說「打擾了!」的同時,店裡也有響亮的招呼聲。

  「歡迎光臨——」一個留著齊肩直髮的少女從櫃檯後站起身來,笑著說:「客人今天想要什麼麵包呢?」

  「唔嗯……」美味的麵包芳香迎面而來,讓煉獄杏壽郎鬼使神差地將嘴邊的「我是來找人的」改成了:「我是第一次來,可以幫我介紹嗎?」

  「沒問題!」少女熟稔的說,她繞出櫃台,拿著托盤和麵包夾,「雖然現在剩下的麵包不多了,還是可以幫您介紹喔!您喜歡什麼口感呢?我們家的法式長棍表皮酥脆內裡柔軟,蘸著濃湯吃口感非常不錯!」她指著高架上只剩下兩根的長棍麵包說完,又指向下方厚厚的吐司說,「或者是最近流行的生吐司,綿軟厚實,帶著濃重的小麥和牛奶香氣。這是下午剛出爐的,也已經只剩下一條了。嗯……如果想吃口味的話,我們有經典的哈密瓜奶酥波羅、黑葡萄木柴麵包,早點來的話還有現烤的檸檬塔和蘋果派,麵包種類也更多喔!」她如數家珍地說完了一大段話,然後疑惑看向沒有反應的煉獄杏壽郎,「客人?您想要什麼呢?」

  「唔嗯!好!」

  「什、什麼?」

  「抱歉,我的意思是,都要了!」煉獄杏壽郎眼中彷彿發著光芒,大聲說:「每一種看起來都很好吃!我無法選擇,乾脆都買了!」

  「是、是的。」少女被他嚇了一大跳,大概是從來沒看過這種客人,但她也依言將架上剩餘的所有麵包一一夾到托盤上,並一邊計數一邊偷瞄這位客人是否有意制止。「那就兩條長棍、一袋生吐司、三個哈密瓜波羅、兩條黑葡萄木柴、一個蔓越莓白燒……」直到櫃檯上擺了整整三盤小山般的麵包,那位客人也絲毫沒有動搖,抱胸站在一旁等她結帳。

  從沒見過這種陣仗,少女有些緊張地吐了口氣,才拿起紙袋一邊將麵包裝袋一邊俐落地按著收銀機。

  「嗯……那麼這些總共是……」

  「花子!妳有空嗎?新的麵包出爐囉!」伴隨著明亮話聲而來的,是新鮮的、熱騰騰的麵包香氣,在煉獄杏壽郎期待的目光中,從分隔前後場的布簾中探出一個令他驚喜萬分的身影。

  穿著白色的廚師服、端著美味可口的麵包,那個將赭紅頭髮塞進了廚師帽沿的omega正高興說著:「今天再試賣一天,明天就可以正式上架了!」並走了出來,然後他就看到站在櫃台前的男人。

  「咦……煉獄老師?」

  「竈門少年!」煉獄杏壽郎開心地大聲道,與愣住的竈門探治郎相反,他興奮地說:「很高興見到你!你手中的是什麼?聞起來很好吃!」

  「啊……!」竈門炭治郎目光移向店裡空空如也的展售架,到櫃檯上那三座麵包小山和求救看著他的妹妹,再看回期待他回答的煉獄杏壽郎,他輕輕吐口氣,將手上的麵包放到櫃台後的長桌上,取代了妹妹的位置,接手結帳的後續。

  「這些都是煉獄老師要吃的嗎?」竈門炭治郎微微低下頭,抿起唇掩去嘴角的笑意,邊包裝麵包邊跟煉獄杏壽郎聊天,「這個分量很驚人呢!」

  「哈哈!是吧?應該可以吃……唔嗯,今天晚餐和明天的早餐跟午餐!」煉獄杏壽郎數了數,隨即開心地說:「然後明天下班剛好再來買新的麵包!」

  「聽起來真是太充實了!如果您能喜歡的話就太好了!」竈門炭治郎輕快地說,「那麼明天我會幫您保留其他的麵包,您試試哪種最合口味吧?」

  他絲毫不覺自己的聲音在alpha耳中聽起來是什麼樣子。那是在秋天烤著地瓜的落葉燃燒聲,嗶啵著伴隨香甜的味道;也像是春天裡拂過花朵的微風,溫柔掀起一陣清新芳香;或像是……一陣響亮的咕嚕聲突然打斷了煉獄杏壽郎的思緒,那尷尬的聲音正來自他的轆轆飢腸。

  他與竈門炭治郎對視幾秒後,終於忍不住指向最香的那一盤麵包,「請問那是什麼?聞起來特別好吃!」

  竈門炭治郎訝異之後意識到了什麼,不禁失笑,他轉身將盤子大方地端到煉獄杏壽郎面前,說:「這是起司地瓜餡的卡士達麵包。是新開發的產品,還在蒐集顧客感想回饋,煉獄老師要帶些回去試試看嗎?」他也不等對方回答,便直接裝了四個堆到煉獄杏壽郎的麵包山尖上,「送您一些試吃樣品,要記得回來說感想喔!」

  Omega的笑容可愛又燦爛,omega做的麵包肯定也香甜又可口,煉獄杏壽郎一片暈頭轉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麵包店的。他拎著兩個大紙袋,在馬路上的汽車廢氣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根本沒要到炭治郎的私人聯繫方式。

  但要再回頭又好像沒有藉口,他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竟然掃了店門口宣傳海報上的二維碼,將麵包店的帳號加入了自己的好友。

  這樣他至少有七分之一的機會可以跟炭治郎聊到天啦!

  興高采烈的煉獄杏壽郎轉身回家,決定一切就先從今晚的麵包開始,此時他還不知道,麵包店的網路帳號向來只掌握在竈門家的女人手裡。

  想跟omega說說話,還是多跑幾趟麵包店比較實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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