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9日 星期二

[崑玖] 平安京隨筆

 #崑玖興趣週 

小說《陰陽師》パロ


  載譽京城、備受貴人重視的陰陽師玖夜是個充滿謎團的人物。他擁有一雙能看破陰陽兩界的慧眼、強大無邊的法力,不僅能驅使眾多役鬼、占卜國運吉凶,除此之外,更有一張魅惑眾生的絕美容貌,一顰一蹙都扣人心弦,猶如傳說中妖狐的化身。他平時獨居在京城南方郊區的一座大宅子裡,但據說隔著一道牆總能聽到各種熱鬧的交談聲,這讓他非人的謠言越加真實。


  不過這種說法也只敢在背後流傳,因為這個美人陰陽師有著無與倫比的惡劣個性:挑剔刁鑽、喜歡熱鬧、睚眥必報,上敢忤逆權貴,下視同儕於無物,若是得罪了他,接下來冥冥中諸事不順,若只連倒三天的楣都算是祖上有積德了。


  這樣難纏的美人陰陽師,在朝中竟還有個勉強可稱得上友人的小武官。雖然崑西總是否認他與玖夜的交情,但身為兵部省裡少有能跟陰陽寮直接搭上話的傢伙,他還是常常被上司或同僚推出去,只為了得到準確的吉凶占卜、晴雨預測。雖然崑西總是不情不願的滿臉寫著麻煩,奇怪的是陰陽師在刁難他後也總會給予答覆。這一來二往的,眾人也默認了這兩人的奇怪組合,偶有武人難以解決的神怪異事,會被當成燙手山芋丟給崑西;或是玄異之事抽絲剝繭後發現只是人心作祟,會被不耐煩的陰陽師丟還給律法制裁。就是苦了夾在中間的小武官,總是來回應付棘手的事項。


  然而就算無事,平時崑西也會藉著巡防帶一些伴手禮去見玖夜,有時是山裡獵來的小動物,往往會成為他們的下酒菜;有時是時令的花花果果,偶爾能有榮幸在玖夜屋內做為數日擺飾。


  其中最有價值的禮物應該是酒,有一回宮裡分下了來自天朝的佳釀,崑西只得到小小一壺,他珍而重之地置辦了一小桌菜餚,駕著牛車慢悠悠前往,等到玖夜家時已明月高懸,邊被嘲笑行事太過溫吞,邊擺設了一席月光下的晚宴。


  或許是酒菜太過可口,或者是月光下的氣氛過於美好,崑西順理成章地在玖夜家裡留了宿,不止見識到玖夜麾下聒噪的式神,更親眼見證了狐妖的傳說。


  強大的生物往往伴隨著美麗,越是強大越是美艷無邊,崑西是這樣想的。他凝視妖狐那足以毀天滅地的偉力,一邊清晰意識到人與妖之間的巨大隔閡,一邊被如此令人屏息的存在折服。


  玖夜很享受崑西的目光,這大大取悅了被封印在人間的千年妖狐。他的心情好了,更有興致作弄人,於是夜幕下的旖旎開了頭,再有後續似乎也顯得不意外。簾幕晃動、暗香飄散,數不清年歲的日子裡有了新的消遣,就連蜉蝣也顯得歡快。


  猶如嚐到蜜的蜂鳥,人類往返得更加頻繁,只有短暫生命的生物不懂長生物種的孤寂,但他明白及時尋樂的必要。偷得一夜歡愉便勝過官爵財富,小武官親吻大陰陽師過分白皙的肩頭,思忖若貪婪化成魔,他是否也能陪伴在大妖身旁千百年?憶及日前解決的宮門怨鬼,日夜守著只為再次攔下情郎的牛車,崑西便一陣唏噓。


  玖夜看破他的念頭,厭煩地推離他,但還來不及開口趕客,就見崑西說:「⋯⋯若魂魄會失去記憶,下一世能否與您重逢?」


  人類的眼神如此坦蕩,甚至已接受明日便可能死於刀兵之下的無常,他只是,儘管玖夜不需要,也放不下這被困在偌大京城的狐妖。


  玖夜一愣,然後露出猙獰卻依舊美麗的笑容,他心情意外的還不錯,拉長了語調慢慢說:「人類真是貪心呢,不費吹灰之力就想取得輪迴的奧秘,連泰山府君也要嘖嘖稱奇。不如⋯⋯吾這就把兵部大人作成式神?再也沒有分離之苦?」


  狐妖銳利的指爪扣住崑西的喉頭,小武官卻不為所動,「您高興的話。」高大的男人繼續品嚐狐妖的甜美,他僅僅是個人類,拿法力無邊的大陰陽師有什麼辦法?


  這無賴的態度就是個十足的兵痞子,儘管手癢得很,玖夜最終還是收回致命的利爪。難得收穫一個玩物,喪命在他手下就太無趣了。


  象徵高貴的艷紫長髮流下,有如夜空的星河,他們在此搖擺,晃動一池旖旎星光。


  這是留存在大妖漫長時光中的一筆,記為小武官和大陰陽師的相逢。


24/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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