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炭] 炎陽（中）

 終於把這回寫完了，順邏輯花了好久時間QQ
希望有把設定好好帶出來！
下回再繼續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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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生命無比輕賤，卻也十足貴重的年代。在鬼王鬼舞辻無慘的帶領之下，以十二鬼月為首的惡鬼們橫行於世，它們不僅恣意虐殺人類，更以人血為食、以人命為樂，日出之國就這麼籠罩在鬼王的陰霾之下，縱使歡笑都有陰影。

　　但黑暗中仍有持續燃燒的火焰，為蹣跚前進的人們帶來名為希望的光明——那便是以滅殺惡鬼為目標，不斷修練精進自我，在深夜裡與鬼糾纏搏殺的那一小群人——鬼殺隊。

　　集結背負了仇恨、榮耀，抑或使命的這些人，不斷精進磨礪自我、鑽研其所傳承的呼吸，或是盡己所能貢獻綿薄之力，無論是何種性別或身分，只要是以除掉鬼王為終極目標，都能成為鬼殺隊的一份子。

　　無論富貴、無論出身，無論是alpha、beta，或者omega。

　　因著呼吸的輔助，三種性別的差距不再巨大，只要找到適合自己的呼吸、經過嚴格的訓練，便有機會成為頂尖的劍士，當今的九柱就是最好的證明。那幾位各具個人特色的強大劍士打破了只有alpha才是強勢性別的刻板印象，即使是beta和omega也同樣活躍在殺鬼的前線上，達到了實質平等的的景況。

　　只是，還有一件縱使擁有實力，也難以與之相抗衡的事。

　　名為傳統與倫理。

　　縱使是在鬼殺隊這樣特殊的環境裡，眾人仍默認alpha和omega結合是約定成俗的規矩，越是強大的alpha之間互斥的情況越嚴重，也越需要與之相配的omega給予撫慰；而嬌弱的omega渴求其命中的alpha來占有，進而生育優秀的下一代。因此，當煉獄杏壽郎和竈門炭治郎這兩個alpha認定彼此成為終身伴侶時，在幾個知情人中掀起了巨大的風波，但所有反對或質疑的聲音都在他們得到主公大人的認可後迅速平息，進而成為鬼殺隊高層中公開的秘密。

　　沒有人再評論他們的關係是驚世駭俗，也無人多管閒事要他們符合「自然的規律」，頂多有些好奇，這兩個alpha是怎麼突破生理限制在一起相處的。畢竟說到底，他們都只是站在滅殺惡鬼前線上的戰士，背負著更重要的使命，不知未來，莫問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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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宣洩完衝動的他們，事後這才有了餘裕收拾善後。渾身帶著歡愛的痕跡，炭治郎披起長襦絆便起身去作晚飯，被禁止接近灶台的杏壽郎則負責將被他們弄得一團亂的房間規整復原。這些本該有負責內勤的隱來做事，卻因為他們激動時會產生的強烈波動而全數遣退，只會定時來送必需品，於是宅邸中只有事必躬親的他們。

　　這樣並沒什麼不好，竈門炭治郎說，從以前他的興趣便是煮出好吃的飯菜，看煉獄先生大快朵頤的樣子；而煉獄杏壽郎也樂得照顧他最心愛的繼子，從炭治郎還是年少隊士的時候，到少年成年分化性別時，和成為了優秀劍士的現在。

　　煉獄杏壽郎後來無數次慶幸自己當時及時拉住少年的手，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剛成功分化的孩子總會有些患得患失，畢竟期待與現實不一定能夠相合。竈門少年的結果相當好，畢竟成為alpha後，在討伐鬼王這件事上便有機會佔據更多優勢，他原本以為竈門少年會很開心的，想為炭治郎好好慶祝一番，敏銳的他卻察覺繼子的情緒有些低落。

　　為什麼？難道炭治郎不想要這個分化結果嗎？少年的笑容依然如此溫柔耀眼，卻時常在他不注意時專注地凝視他，像是往後再沒有機會一般。這不是無解的問題，於是煉獄杏壽郎放任自己去思索並尋找答案，

　　但直到他偶然聽到少年向同伴傾訴的話語，這才真正明白少年那總是陽光燦爛的笑容底下，隱藏了什麼樣的心思。

　　還在成長茁壯的年輕alpha有如剛出鞘的利刃，還不能妥善控制好自己，正向周遭散發尖銳的氣息。還遠在緣廊轉角的煉獄杏壽郎欣慰著繼子將成為不亞於他的優秀alpha，又有點惋惜自己因著alpha互斥的天性，或許之後便無法再自然接近炭治郎，便聽到我妻少年那驚愕的標誌性高音。

　　「什麼？不行不行！炭治郎你自己該怎麼辦？」

　　竈門少年出事了？煉獄杏壽郎不假思索便要衝上前，卻忽然被一個力道拉住衣袖，是此處的主人，蟲柱。

　　紫髮少女微笑著遞給他一個瓷杯，示意他跟她一起貼在廊柱上，聆聽那從杯中傳來的對話。

　　「我不要緊啊！」少年的聲音溫柔又開朗，就像一如往常那般，卻騙不了他那聽力敏銳的友人，和對他知之甚詳的師範。「從以前我就知道，我只能選擇一個目標，我也只有一個目標可以選擇。」

　　「成為alpha，我就會擁有能拯救更多人的實力，也為斬殺無慘更增添了一分戰力，這不是很好嗎？」

　　年輕alpha的聲音輕快而篤定，但他的朋友卻代替他把心中破碎的泣音哭喊了出來：「炭治郎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聽起來是什麼樣子啊？！」

　　「……我只是，沒有能向煉獄先生表露心意的資格而已。」竈門炭治郎的聲音很輕柔，「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代價。反過來說，如果我真的成為了omega，那才要煩惱該如何更努力一點，好殺了鬼王為大家復仇喔！」

　　煉獄杏壽郎愕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向蝴蝶忍那早就知情的笑容。

　　原來少年對自己是這樣的心思，原來少年這些日子在為此而傷心，原來——少年已經做好了離開自己的準備。

　　太多的資訊瞬間洶湧而來，又需要他當下做出決斷，alpha……不能跟alpha在一起嗎？

　　母親去世後，家裡就只剩下alpha了。是而炎柱從不認為少了omega就無法生活；相對的，想到要找一個omega過日子，他腦中浮現的唯一人選卻只有總是為煉獄宅邸帶來歡笑的alpha少年。性別是需要在意的問題嗎？一個人的努力、鬥志，才是評斷這個人的標準。因此，在少年因不可違抗的天命而難過時，他唯一所要確認的，是自己能否接受這份情感。

　　若是承認唯有AO才能結合，那麼他能承受放手的後果嗎？

　　捫心自問後的他，決定追上前去，接住繼子那在友人鼓勵後，破釜沉舟的告白。

　　於是，幸福是這麼組成的：經由炭治郎精準掌控火候煮出的美味菜餚，和杏壽郎妥貼安排好的居住環境，構築成了屬於他們的溫暖堡壘。這兩個長男握緊對方的手，互相體貼、彼此著想，刻劃再平凡不過的生活日常。

　　一大盆香噴噴的白米飯很快便被兩個飢腸轆轆的alpha瓜分完畢了，當然大半都進了那焰色金髮的男人肚子裡；最受歡迎的小菜是蜜糖地瓜，本就香甜綿密的地瓜再裹上一層糖蜜，經過冰鎮以後便有了一層酥脆的外殼，口感與美味兼具，讓男人開心地大聲說著好吃，一掃就是一大盤。

　　再稍晚一些，泡澡的水燒開了，他們便雙雙進入浴室。杏壽郎幫炭治郎刷背，炭治郎也為杏壽郎清洗那頭耀眼的焰色金髮，嘻嘻哈哈的，兩個長腿長腳的alpha也不嫌擠，硬是泡進了同一個浴桶。

　　與蒸騰熱氣一起湧現的，是繼續了下午情熱的親吻。

　　既然今天沒有任務，他們便可以盡情徜徉在對方的擁抱中，一起迎接明日的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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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鎹鴉遞來了任務的指示，派炎柱與日柱分別領隊前往不同的地方斬殺惡鬼。自從竈門炭治郎成為柱後，他們兩個共同出任務的機會便大幅減少，畢竟柱是珍貴的終極戰力，必須達到最大的利用效益，除非對上鬼王，不然隊中不會安排幾位柱面對相同的敵人。

　　但炭治郎從不為此感到可惜，他們同樣為了守護人類而揮舞利刃，將人們從悲傷拯救出來是遠比他的愛情還更重要的事，他很榮幸能與師範共同實現崇高的使命。他們的刀刃相擊出火花、互祝武運昌隆，以情人的身分在臉頰上吻別後，便帶著笑容抬頭挺胸，氣宇軒昂地奔赴各自的戰場。

　　不過，有時會出點意外。

　　當年便被上弦之參稱讚過，鬥志已修練臻至完美之境的煉獄杏壽郎，如今已達到向更高境界蛻變的門檻。他的刀技、體能、經驗、戰力、精神乃至意志，都在千錘百鍊的磨礪中向傳說中的日柱努力靠近。那是傳說中唯一重創過鬼王的男人，也是所有呼吸法的起源者，更是冥冥之中將日之呼吸傳承給竈門炭治郎的恩師。

　　二十一代目炎柱的手記上留下了模糊的記載，那個赭紅長髮、配戴日出耳飾、額上有日焰斑紋的高大男人，比誰都身手高超，卻也比誰都木訥寡言，但更令當時炎柱印象深刻的，是男人總時常心懷溫柔地看待這對他過於苛刻的世界。

　　曾經擊潰前任炎柱信心的傳說，如今成為致勝的籌碼，煉獄一家協助炭治郎將火之神神樂推演完善，將傳承自瀕死幻覺的呼吸重現當年的風采。而留起了長髮的少年，也似乎越來越像傳說中的日柱，直到炭治郎以這個名號躋身眾柱之列，煉獄杏壽郎仍有些猶疑，自己的少年，是否會是那個男人的翻版呢？

　　那是毫無來由的擔心與顧慮，因此只在易感期時才偶爾冒上他的心頭，擔心修習超脫這個時代呼吸的少年，是否哪一天也會展開他雄鷹般的翅膀，遠離他們？

　　「——不知火！」在任務中分心是不好的，伴隨著鬼絕望尖叫的，是不知從何而來的異香。本該不會如此輕易中招的炎柱，因一個閃神不小心吸入了少許，經驗和直覺告訴他情況有異，他立即以炎獄之火將空氣中的雜質焚燒乾淨，但很快的，倏然急促的心跳和洶湧而上的情緒讓煉獄杏壽郎知道大事不妙。

　　「快找……蟲柱！」他咬牙對慌張的隱下令，一邊努力用呼吸平穩自己的狀態，真是太不中用了，至少別再增添額外的麻煩。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直到意識完全陷入黑暗。

　　炭治郎便是接到了這樣的急報：失去了意識的炎柱進入了猛爆性易感期，外表看似平靜，其實攻擊性極強，只有omega可以接近。但鬼殺隊中一般的omega根本承受不了那麼強大的alpha威壓，還沒碰到炎柱便被壓制倒地動彈不得，最後還是請蛇柱出面，這才順利將炎柱帶回蝶屋。

　　如果只是這樣，只要治療靜養總能順利復原，然而情況棘手的是，炎柱本人的意志也拒絕其他外人的碰觸。

　　接到了急報的炭治郎立時便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當下的任務，匆匆奔回了本部。風塵僕僕的他被蟲柱帶到一棟隔離出來的小屋前，聽她說。

　　「情況就是這樣。」那嬌小的女子無可奈何地說：「我也頂多只能接近煉獄先生，但是再近身就無法了。伊黑先生雖然可以，但也吃了不少炎之呼吸的攻擊，如今還在休養。我們想了想，或許只能請您試試看了。」蝴蝶忍將一個針管交給炭治郎，「請您將這針藥劑打到煉獄先生的身體裡，應該能大幅緩解他的症狀。一切都拜託了，日柱。」

　　進入易感期的杏壽郎先生是什麼樣子？竈門炭治郎再清楚不過了，那個性格豪爽開朗大方的炎柱，會變得特別害怕看不到他。如果炭治郎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煉獄杏壽郎便會沮喪地釋放出足以鎮壓整座宅邸的陰沉氣場，直到再次看到他為止。

　　而這次，杏壽郎先生的易感期，的確比以前都還要激烈許多。嗅著伴侶那比往常還要更強烈刺鼻的氣味，竈門炭治郎也張開了自己的信息素，踏進小屋的同時，往那烈焰般的中心狠狠撞了上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