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8日 星期日

【新世界狂歡】[啖吉] 過雨天晴

這是一篇來自MonZ的委託文!

CP是啖天×吉羅,內含大量私設、過去捏造,還請注意。

歡迎大家來看看英武的太陽城主和超級能幹的賢內助管家CP,這種主僕風味真是令人著迷👍

內容可可愛愛,還有很多的私心完滿。感謝夢梓給我機會詮釋他們,故事發想和梗指定都來自夢梓,我只負責將它完稿。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夢梓的相關啖天管家設定喔!

新世界真是個隨便一挖,設定都有很多地方可以推敲的遊戲呢!

那麼,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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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之領域總是炎熱乾燥,與傳說中鬱鬱蒼蒼的木之領域、或水鄉澤國的水之領域不同,這個地區一年也難得下幾次雨,在彷彿永恆炙熱的烈陽底下,少年難以想像充滿水氣的地方該是什麼樣子。

  但有時,在某些颳起強風的下午,會有陰沉沉的雲朵帶來猛烈的暴雨,雨水毫不留情地打穿滿是破洞的遮陽棚、越過全是縫隙的木板,讓無論室內外的太陽城居民都一起迎接這場平等的狂暴雨勢。

  少年拉起斗篷,蓋住懷裡的麵包,踩碎路上四處可見的水窪,小心翼翼地沿著窄小的屋簷奔跑。趁麵包還未失去香氣,他得趕緊回到宮殿,以確保啖天大人今日的晚餐。

  因為廚房裡處分太多人了,前日的下毒事件剛落幕,他還沒找齊可靠的人來維持宮裡飲食的正常供應,只好親自到以前吃過的、連麵包屑都很可口的店家,購買啖天大人的餐點。原本只是個短暫的外出行程,卻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搗亂,他無法直接從毫無遮蔽的大路回去,便沿著巷弄裡的遮蔽繞路,所幸他很熟悉這裡的每條大街小巷。

  再往前會進入市集,左拐進去的巷子蓋了一整排木板,只要穿過那個「走廊」,就離宮殿的後門不遠了。

  少年加快步伐,低著頭衝刺,但顯然不只他想得到這個地方可勉強遮雨,還有其他生物想的跟他相差無幾。

  「喵嗷~」

  細小的聲音穿過嘈雜雨聲,進入少年的耳朵裡,那只是一閃而過的聲音,卻不知怎地絆住少年的腳步,拉著他停頓下來,然後變成回頭搜尋的步伐。

  「喵嗚~」

  在滂沱大雨中,依然是這個聲音引導少年找到了牠。那隻皮毛溼答答地黏在身上,連眼睛都睜不開的褐黃小貓張大嘴,露出連牙都沒有的嘴巴高聲又微弱地叫著。

  像在對這個拋棄了牠的世界無力咆嘯。

  少年抱緊麵包,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種事上多花時間,毫無用處的憐憫和優柔寡斷都是大忌,會成為致命的弱點,況且宮裡還多的是事務等他處理……但小貓那狼狽又可憐兮兮、彷彿下一秒就會孱弱死去的模樣,讓他莫名感到於心不忍,好像從那小小的身軀裡看見了過往某些時光的剪影。

  終究沒有花太多時間在猶豫這件事上,僅僅過了幾秒,他便做出決斷。少年迅速脫下身上半濕的背心,將泥濘的小貓包裹起來、夾在腋下,然後以衝刺的速度再次往主城奔去。

  既然這隻小貓遇見他,就是牠的幸運了吧。

  就像他當時被那人撿起一樣。

  少年渾身濕透地衝進自己位於西側翼邊陲的房間。托了房間地處偏僻的福,回到宮殿的一路上沒有引起太大注意,小貓似乎也了解自己的處境,雖然在他的挾帶下不安扭動,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直到被他放進堆置髒衣服用的籃子裡。

  「喵?」

  少年的動作更快了,他立刻換上乾爽的衣服、將自己的早餐肉乾撕成小塊放進籃子,然後用幾件衣服蓋住它、推到床底下。

  「噓,乖乖的,我晚上再來看你。」他低聲說,感覺指尖被什麼濕濕的碰了幾下,他不由得笑出聲,隨即在老管家呼喚他的聲音中一躍而起,狂奔出門。

  忙碌的一天還沒結束呢。



  接下來幾天,少年管家總是神色匆匆,一副另有所思的樣子。這樣反常的行為很快就引起主人的注意,年紀尚輕的孩子還不能很好地掩飾自己的想法,整日都好似別有牽掛——還不是牽掛主人的事。這點差異身為主人的他當然感覺得出來,啖天相當不悅,他受夠了背叛,要的是下屬全身心的奉獻,不需要不忠誠的狗。

  小管家又再次於結束一天的工作後,告退完便迅速消失無蹤了,留下老管家交代要給城主喝的一杯牛奶放在矮几上,在昏黃的玻璃燈下孤零零地散發著熱氣。

  以往吉羅都會盯著他把牛奶喝完才肯離開,現在卻一副隨便他要喝不喝的樣子?無法忍受被屬下放棄的小城主獨自在華麗的臥房裡生悶氣,精緻的小臉皺成一團,他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於是當下一口氣喝乾最討厭的飲料,拿著空杯踏出房間尋找少年——他要證明,就算沒有少年管家,他也會活得很好!然後當場解雇這個不專心的僕從!

  啖天知道吉羅住在哪裡,那是他親自安排的地方,距離騎士的練武場很近,方便他們一起訓練。小城主像是一團烈焰,氣勢洶洶地從城堡主臥衝到偏僻的側翼,還沒踹開房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對話聲。

  「不能偏食,你得把碗裡的食物吃乾淨才行!」

  他所熟悉的聲音,正溫柔耐心地勸說另一個人。

  「乖啊,吃乾淨才能快點長大,我無法一直養著你,總得看你能跑會跳了才安心。」

  很好,所以連自己都顧不了的少年,偷偷撿了另一個小孩回來養?

  怒火中燒的啖天根本忘了這個推論的合理性,他憤怒地一腳踹開薄薄的木門,大喊道:「吉羅!你好大的膽子!」

  轟然巨響後,握著空玻璃杯的紅色長髮少年呆愣愣的,隔著簡陋的小房間,與驚慌抱起小貓的紫髮少年對視。

  「對不起!城主大人!是小人踰矩了!」抱著貓咪的少年猛然趴下,被他將頭按在地上的小貓也跟著咪咪咪嗚。「請您懲罰小人吧!小人這就把牠趕出去!」

  「……不,等一等。」總是能很快掌握情勢的啖天瞇起眼,隨即做了決定。他踏進這個家徒四壁的小房間,反手關門阻絕守衛的窺探,「起來,我看看牠的臉。」

  聽起來像是又有一個孤兒引起他們這個小城主的興趣。當然不可能放著城主亂跑的隨身護衛聳聳肩,在簡陋的下僕走道上立正站定。

  於是,三雙眸色各異的眼睛在只有燭火的昏暗房間裡大眼瞪小眼。在那雙如烈火的異色眼眸瞪視下,小貓連叫聲都不敢出,鑽進吉羅的背心裡,剩下一個毛茸茸的小屁股,和一條縮成一團的長尾巴。

  少年又把牠撈出來,將那張圓滾滾的小臉轉給啖天看。那天撿回來時骯髒醜陋的小貓,在洗乾淨後變得蓬鬆可愛,經少年精心照顧幾天後,小貓已經睜開牠那圓滾滾的漆黑大眼,開始認識這個世界。吉羅根本無法忍心丟下那麼討人喜歡的生物,於是就這麼偷偷地一直養到現在——

  吉羅知道現在城裡養不下吃閒飯的生物,他應該要在城主生氣前先一步做出處置,但沒想他那心胸寬闊的主人竟然蹲下身,暗示著什麼地亮出一直握在手上的空杯,對他懊惱地說:「今天我把牛奶喝完了。」

  「……主人您好厲害?」

  「從明天開始,這就是牠的牛奶了。」將小貓從頭到尾仔細看完,紅髮少年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站直身拍去膝蓋上的塵土,高高揚起那銳利的眉尾。「我會每晚過來檢查。」

  在轉身離去前,啖天丟下一聲嗤笑,向還沒從不可置信回過神的吉羅說:「小心些,別被牠咬掉手指了。」



  皮毛黃黑相間、犬齒長達下巴、身長將近三公尺的大貓從美麗的花園那頭施施然晃過來,像是陽光的贈禮,踏著優雅無聲的腳步。牠目標明確地在訪客身旁停住,伏低下來、咧嘴露出森森利齒,伸著懶腰大大地打了個呵欠。

  面對那足以一口吞下一個人腦袋的血盆大口,方才還聒噪不已的客人住了嘴,驚恐地看著大貓心滿意足地瞇起眼、從身邊晃過去,那四處搖擺的長尾竟然還在最後甩了他一鞭。

  「嚇!啖天,這是你的『小萌萌』嗎?」褐髮青年驚叫一聲,看著大貓走向在涼棚陰影的那頭、箕坐在華麗地毯上的太陽城主,然後一屁股坐下,整顆頭臥進紅髮男人的懷裡。

  「什麼『小萌萌』?」今日也依舊帥氣十足的太陽城主順手撫上那毛茸茸的大腦袋,為這缺乏品味的名字皺起眉頭,「牠是『大貓』。」

  「而且這是管家養的。」

  面對這相當不負責任的發言,大貓本身和管家本人卻都沒有意見。推著餐車前來的管家,為訪客端上符合其飲食習慣的下午茶點,然後笑著說:「如果魔法師大人對主人的寵物有興趣,請容我待會為您介紹鬥獸場。」

  不管是大貓的名字還是鬥獸場的存在都很值得吐槽,訪客的表情肯定說明了他的想法,於是啖天罕見地多解釋了幾句:「小的時候是小貓,長大了當然就是大貓。」

  分明就是之前在荒漠上遇到的變異劍齒猛虎。伊得不敢有絲毫意見,在上次半夜想去廚房,卻被遊走過走廊的變異砂蛇嚇到後,他已學會別對太陽城裡的生物有絲毫想法。

  「小萌萌是我養的!」艾斯特倒是對此相當有共鳴,他嫣然笑著端起茶杯,「能守衛庭園還能打滾撒嬌,是隻很可愛的變異狼獸哦!」

  啖天哼笑一聲,手指搔搔大貓的耳根處;變異劍齒虎瞄了客人吸血鬼一眼,在管家捧著銀盤過來後,又將目光收了回去。

  「我們大貓很厲害的,」少年管家在太陽城主的側後方落坐,他垂下眉眼,手持鬃毛梳為劍齒猛虎梳起毛來,輕笑說:「牠可以用尾巴輕鬆連舉五十下水桶呢!」

  「五十下?水桶?」伊得不得不想起上次他光是被罰三十下就折騰到天黑,這隻大貓竟然可以用尾巴輕易辦到?他的腦筋也轉得很快,「懲罰?」

  「不是主人罰的,大貓從不會違背主人的命令。」少年管家笑著說,而劍齒猛虎喉中發出同意的低沉呼嚕聲。「那是大貓剛來太陽城時的事了。」少年管家與啖天相視而笑。

  這樣子當然引起客人的好奇心。見主人擺手,不反對他多說一點,少年管家便微笑著說了一個故事。這位能幹的管家就連說故事的聲音也很好聽,像是一壺上好的香料奶茶,有些辛香、卻也醇厚甜美。小貓與他們的相遇,要從一個雨天開始講起,「……老管家其實早就知道了,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主人也摻和進來,他才處置我們。」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然後找到自己力所能及之處,太陽城的規矩是不留無用之人,動物也是。

  大貓優雅地再次站起身,威風凜凜地繞著下午茶桌前的客人悠悠走了一圈,展示牠那光亮華麗的皮毛、健壯結實的體格,與銳利的尖齒與利爪,牠就是太陽城的代表、是力與美的象徵,更是需要時可以率先處決敵人的前線。

  繞了一圈後,大貓利用牠的體型優勢,擠開原本在啖天背後的屏風趴伏下來,牠以身體為屏障,拱衛火之領域的君主。

  啖天順勢往後一仰,半身躺在猛虎身上,露出他那張揚耀眼的笑容,英武的男人揚起手掌一揮,說:「繼續說吧,你們要談的貿易協定。」

  「我相信這會是對雙方都有利的契約。建立溝通往來的魔法陣是第一步,然後我們希望能得到火之領域特產的專賣權,相對的,我也會把名下商會的特有商品在火之領域專售……」艾斯特一講到生意就滔滔不絕,他掏出羽毛筆,和精明的少年管家開始就合約的細節開始互相攻防、錙銖必較。

  百無聊賴在一旁當花瓶的大魔法師在喝完茶後就昏昏欲睡,在這個有著溫暖陽光的午後花園,他不由得打起瞌睡,在不知誰的輕笑聲中點著頭,然後被喊著達令的魔人偶抱走。

  在太陽城裡所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劇情跌宕起伏的電影,而他只是個看客。不管情節怎麼變動,像頭火焰雄獅的男人、和他如暗夜黑豹的管家,是恆久不變的人物。伊得放鬆下接連幾天的激動情緒,在魔人偶荒腔走板的搖籃曲中,做了一個關於沙漠藏寶庫和不死主僕的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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