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25日 星期五

[崑伊] 來自秋日的賀禮(限)


新世界狂歡・崑伊文

 #現代パロ


  在暑氣漸消的九月中旬,他們兩人以婚假為由請了個長假,打包好所有行囊,丟上馬力十足的越野車,加滿備用油,連後座都塞滿了行李,確認一切無誤後鎖好家門,以托帕的輕盈蹦跳上車為開幕,他們在精挑細選的歌單陪伴下,開開心心地踏上這趟期待已久的蜜月旅行。

  目的地遠在一千多公里外的深山裡,崑西猶豫了很久要不要走這一趟,是伊得努力鼓勵他上路,畢竟,崑西真的好久好久沒回去了。

  出城的路上有高速公路和快速道路,伊得開這種道路得心應手,崑西就由著伊得邊搖頭晃腦哼歌邊開車,還有一隻小動物在他的肚皮上跟著歌聲蹦蹦跳跳,他降下副駕椅背,臉上蓋著帽子閉目養神。等在城市邊緣的最後一個休息站吃完飯,他們兩人換手,養精蓄銳已久的崑西坐上駕駛座,重新調整座椅間距後踩下油門,越野車就跟他主人的心情一樣,在轟然作響中呼嘯上路。

  伊得呼嚕呼嚕喝著飲料,他把剛剛都在導航的手機拿回來,趁網路還通暢時在SNS補上照片,間或轉頭跟崑西聊幾句天,然而說著說著沒多久就歪著頭睡著了。

  托帕從後座叼來冷氣毯蓋在伊得身上,也跟著鑽進毯子底下窩起睡覺,崑西騰出手拍了拍這兩個小東西,將音樂聲轉小了點。

  某個旋律低低地在心裡慢慢哼唱,他降下車窗,山野間草木的味道飄散進來,雖然還很遙遠,但的確是在回家鄉的路上了。縱使面無表情也壓不住嘴角的弧度,崑西發現自己確實有種攜家帶眷返鄉的雀躍感。


  這天他們的落腳處據說是崑西以前認識的人家。天色已晚,崑西將車子開進幾乎看不見道路的小徑,紛亂的枝葉藤蔓蓋住前方,只有車前燈勉強照亮前路,輪胎輾過吱嘎作響的枯枝落葉,幾番拐彎後,他們停在了一棟怎麼看都不像會有自來水電的老舊三合院前。

  伊得還沒來得及感嘆,就聽到夜風中傳來兩聲陰森恐怖的嗚嗚長鳴,他立刻縮回要開車門的手,轉頭對崑西假裝冷靜地說:「崑崑崑、崑西,這裡真的有人住嗎?」

  崑西摸了摸他的頭,長腿一邁,開門下車。托帕嘰嘰叫著像道白色的閃電跟著衝了出去,不多時就在樹上和一個灰色的影子打了起來。

  「我們來了。」崑西的招呼也很簡潔扼要,他敲了敲三合院的木門,向裡頭說:「帶了你要的實驗材料。」

  話音一落,裡頭的房門就吱呀打開,一個高瘦的灰髮青年走出來,說:「怎麼現在才來?」他打開院門讓崑西把車開進來,然後向跟著下車的伊得點點頭,「你好,崑西的老公。」

  聽到這句話,伊得的臉就爆紅了,他努力冷靜下來好自我介紹,「你好,我是伊得。」

  「叫我歛就好,收歛的歛。」灰髮青年的態度很冷淡,他毫不客氣地接過崑西從後車廂搬下的一大灰色布袋,轉頭走進房子,示意崑西和伊得兩人隨意。

  「……就這樣?」伊得感到錯愕,又聽歛在裡面喊了聲「老爸!來幫忙!」便見一個圓滾滾的灰黑影子從半空撲進窗戶。

  托帕也嘰嘰叫著回來了,得意地在崑西肩膀上繞了一圈,伊得看得目瞪口呆,被推著走進借宿的房間,直到在老式的紅磚房裡放下行李他都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沒有回過神來。

  崑西無奈地搖搖頭,塞給托帕一條肉乾,要牠看好伊得,然後去準備包括屋主在內的三人份晚餐。

  伊得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自己好像該追問崑西歛是誰?他們是什麼關係?他為何對這個地方熟門熟路?但看托帕一臉山大王的樣子,就知道他們肯定是認識很多年的老朋友了。神秘的過去、神秘的朋友、不為人知的過往,不就是他催著崑西回家所必然會接觸到的一切嗎?

  伊得恢復精神,他起身環顧這堆滿了各式雜物的老式宅院,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東西,屋簷下堆疊的木頭長了許多蕈類,沉重的桶子裡黑漆漆的不曉得裝了什麼,伊得好奇地探頭探腦時被崑西捉個正著,他端著兩碗燉菜回來,要伊得別碰亂了這裡的任何物品。

  「……會很麻煩。」他以過來人的態度說,看來是經過了慘痛的經驗,「小傢伙也只敢在外面和鬼鴞打架。」

  「嘰嘰!」托帕跳起來喊道。

  「可是鬼鴞知道東西放哪。」崑西無視牠的抗議,讓伊得趕緊吃飯,他邊回答伊得的問題邊講故事,說他和歛是怎麼認識的。故事一如既往的乾巴巴毫不精彩,就連托帕都瞪著他意思是怎麼可以省略那麼多牠的英勇橋段。於是問題兒童變成了兩個,他抓起小的那個撓了撓,催大的那個趕緊去洗漱休息。

  吃完飯,伊得又有精神調皮了。他按著腰跟崑西說一整天的車程下來,自己的屁股都要坐廢了,要老公揉揉腰才能好。崑西拒絕在別人家裡胡鬧,於是伊得在崑西危險的目光中洗了個熱水澡,被狠狠地啃了嘴好一會,敏感的腰窩讓人按了又按。


  隔天一大早,他們趁陽光還不大就趕緊出發了。越往山裡走溫度就越低,伊得穿上外套,大敞著車窗讓山林間的新鮮空氣闖進來,他指著遙遠山頭的那一方、雲霧繚繞的彼方問崑西那裡有什麼,有時能得到回答、有時只有他的自言自語,不過山路蜿蜒得很,他沒多久就累了,暈得躺在位置上奄奄一息。

  等他再次醒來,崑西已經在某個湖邊停車,搬下野餐墊和冰桶,架起遮陽傘佈置好場地準備吃午餐了。

  當那個戴著墨鏡的金髮猛男聽到動靜轉過頭,如雷電般犀利的眼神看來時,伊得感覺自己又戀愛了。太帥了,這是誰的老公啊?唉呀,是我的啊!

  伊得開心地跑下車,奔進崑西的懷裡,「崑西,你也太帥了吧!」
  只有伊得會這麼說他,崑西從最開始的不適應到如今早已習慣這種稱讚。他穩穩地接住飛撲而來的小鬼,和湊熱鬧從樹上跳下來的小傢伙,說:「休息一下,三點再繼續上路。」

  粼粼的波光、怪石嶙峋的湖邊,淺藍色的湖水鋪開來,恰與天藍色的晴空互相映照,高山上特有的冷風吹過來,將正午的暑氣刮得盡數消散。與都市截然不同的自然景色讓人整個平靜下來,伊得好像懂了根植在崑西性格裡的那份從容是從何而來。他攏好外套,邊眺望這美麗的景色邊咬下口中的三明治,還在野餐墊上伸展僵硬的身體,隨即被崑西拉到遮陽傘的陰影下。「紫外線很強,別曬太久。」

  伊得笑嘻嘻地倚著崑西的肩膀,開始各種閒聊,好像永遠有說不完的話一樣。背後的道路上偶爾有車輛呼嘯而過,都無法阻止他們交換一個黏糊糊的吻。男人的氣息強勢地佔據了伊得的呼吸,彷彿要將人吃掉一樣,雄獅大張著嘴,將自己的伴侶銜在口吻中,濕漉漉地舔過唇舌,啃咬甜軟的薄脣、佔領濕熱的口腔,直把人逼出甜膩的呻吟。

  厚實的大掌蓋住伊得的後臀,頗為暗示地揉了又揉。他們終究還是沒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縱情歡愛,但伊得紅潤著臉頰表示他們可以上車再談。

  於是越野車便成了他們愛的小巢,駕駛的座椅被幾乎放平,崑西躺在他的王座上,扣著伊得的後臀反覆頂胯,粗大的肉棒進出粉紅的後穴,臀部與胯間相擊,發出黏膩的啪啪聲響。伊得搖擺著腰身放聲呻吟,本來就是親暱得恨不得隨時在一起的情侶了,這兩天因為長途開車反而少了很多親近的機會,他伸手撫摸崑西那壯實的胸肌,揉捏金褐色的雄乳,激動地又舔又吮,而下身像個貪婪的妖精似的吞吐雄偉的男根,擴張成男人的樣子,吸啜個不停。

  「嗯……啊❤️好棒、崑西的大肉棒把我都撐開來了,進到好深的地方……再用力一點、咿、對、好舒服❤️❤️❤️❤️」

  車頂並不高,伊得幾乎整個人彎著腰趴伏在崑西身上,強烈的快感從兩人連結的地方洶湧襲來,逼得人腦門發麻,車廂裡滿是兩人精液和汗水的味道,蒸騰而色情。崑西伸手擼動伊得那在彼此小腹間甩動的陰莖,拇指上的厚繭在敏感的鈴口上磨擦,同時下身進出的力道更為兇猛,很快的伊得就哭叫著在前後夾攻間射了出來。

  「嗚……要射了!!」伊得高潮的身子顫縮而抖動,崑西也喘著粗氣射在那緊緊咬著他的腔體內,兩人橫流的白精把車座弄得髒兮兮的,非清理不可了。

  但這件事並不急,崑西慢慢地親吻因高潮而雙頰駝紅的伴侶,抱擁這緊緊黏在他身上的可愛身體。「……再來一次?」

  「當然!」

  幸好本來行程就排得頗為寬鬆,他們傍晚順利抵達露營地。崑西熟練地架起營帳,烤肉小王子也準備好了生火的一切器具,在托帕的指揮下滋滋地烤起了香味四溢的肉片,搭配上烘得熱熱的吐司、烤得焦香撲鼻的玉米,還有厚實多汁的杏包菇,二人一鼬快樂地大快朵頤,在星空下開了場豐盛的烤肉派對。

  等夜晚的布幕安靜地蓋在大地上,架起了私密空間的營帳裡有甜蜜的竊竊私語和擁抱,關燈之後的營帳仍抖動了好一會,伊得才擠在崑西的睡袋裡縮成一顆松鼠球睡著了。

  大地的搏動悠遠而沉穩,懷裡的心跳鮮活且甜蜜,第一次和他人來到這裡的崑西懷抱他的溫暖和滿足,慢慢沉入夢鄉。


  再一日的車程就能抵達目的地了。他們穿過中低海拔的蓊鬱山林進入高原,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嶙峋的岩石取代繁盛的綠意成為視野上的主角,一眼望去是茫茫的天空和廣袤的大地,他們行駛在其中,自身彷彿變得無比渺小,自然的偉大成為視覺上最直觀的印象,令人不禁起了敬畏之心。

  「哇喔……太壯觀了!」

  這是公路旅行的第三天。在一望無際的高原上,只有眼前這條公路向前延伸到天地交接之處,走在薄薄的青天之下,往神靈高處邁進,彷彿要不斷前往直到世界的盡頭。伊得連聲音都收歛許多,他歪著身子向崑西說:「崑西,你老家好厲害啊……」

  「……還沒到。」崑西騰出一隻手把小鬼扳正,「那樣容易暈車。」

  「這麼遠啊!」雖然早已知道這趟旅途遙遠,但伊得仍刻意感嘆一聲,他笑嘻嘻地蹭了蹭崑西的手掌,像隻小狗般將臉埋進崑西的掌心。

  他們開好一陣子了,都沒在這條路上看到其他來車,全世界安靜得好像只剩他們兩人和一隻小白鼬,跟一輛引擎轟隆作響的機械怪物。

  這樣似乎很容易讓人迷失自我,但伊得並不擔心這個旅程的終點在何方,因為有最愛的人在身旁,他可以一直走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崑西、崑西,借我一隻手……」伊得舔起崑西的手掌,在厚實的掌心留下濕漉漉的吻,舔吮粗長的手指,發出貪吃的嘖嘖聲響,簡直囂張地無視駕駛安全,他看準這條路的人煙稀少和單純,大膽地徵用了伴侶的右手來玩。

  崑西的大掌被捉著探進小鬼的衣服下擺,撫上青年有些厚度的胸前。他用指節夾起尖尖的乳粒揉捻,逼出伊得音帶享受的短促驚呼。

  「唔嗯……崑西,好癢……」

  哪裡癢不言自明。崑西板著一張臉,目光專注看向前方路況,卻一手扶住方向盤開車,另一手揉著小鬼身上的軟肉,同時開另一種車。

  於是歡愉的呻吟在車廂內甜膩響起,男人的手掌撫過柔韌的胸前、纖細的窄腰,鑽進褲頭握住另一個抬起頭的排檔桿,控制起速度前前後後地搖擺擼動起來。

  「嗯啊……好棒❤️……崑西,再大力一點……❤️」在這種事上,伊得是從來不會踩煞車的,他卯足了勁呻吟催促,欲望的賽車一發動就是全力奔馳,他們在快感的賽道上一路馳騁。

  伊得拉下褲子踩在腳下、大敞雙腿,讓崑西可以將他的囊袋捉在手裡搓揉;男人用掌心磨過圓潤的頂端,握緊皮革、包裹晃動,就像真的在駕駛一樣。陰莖在這樣略顯粗暴的手法裡很快就勃起硬挺,一顫一顫地吐著清澈的黏液,看起來色情又楚楚可憐,伊得軟軟地喊著崑西的名字,在拔高的呻吟中弄髒了對方的手。

  結束之後,伊得癱在座位上略顯急促地喘著氣,缺氧的感覺讓他頭暈腦脹的,雖然剛才真的很爽。「崑西……我好像高山症了……」

  崑西嘖了一聲,他停下車,先把自己和伊得擦拭乾淨,然後照顧這麻煩的小鬼。托帕跳上他的肩頭嘰嘰叫著譴責他們發情不看地點,被崑西用力摸了好幾把。

  半晌過後旅程繼續,這次一路暢通無阻,他們從高原駛下河谷,又茂密起來的植被讓伊得眼睛一亮,在那繁茂的山谷裡有個小小的村莊,而村莊口有個男人正對著他們招手吶喊。

  伊得轉頭看向崑西,發現伴侶的臉色整個放鬆下來,露出淡淡的笑意,他就知道,目的地到了。

  男人是崑西的朋友,名叫扎魯。這個熱情的部落男人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素色T恤,有著結實的體格和爽朗的笑容,他熱烈歡迎崑西,一見面就用力拍男人的肩膀,並招呼伊得隨意不用客氣。

  部落裡的人口不多,大部分是老人,像扎魯這樣的青壯年很少,崑西的到來很快就造成轟動,想見他們也期待很久了。大部分的人都邀請伊得一起參與晚上的酒宴,並催促崑西趕緊去跟「阿公」說一聲。

  村子裡還有地位更高的長輩嗎?伊得滿頭霧水地先被崑西帶去一幢高腳樓停放行囊,等東西安置好後便馬不停蹄地往村子後方走。

  托帕已經熟門熟路地跳出窗口去找小夥伴了,崑西說這裡本來就是牠的家。離鄉背井多年的一人一鼬回到故里,或許如今心裡也不是沒有忐忑的,伊得發現崑西握著他的手越發收緊,於是他也與他十指緊扣,跟著一起去拜見大長輩。

  路越走越是偏僻,雖然看得出會定時維護,但樹林如此茂密的地方真的有人住嗎?伊得的困惑在崑西手裡拎著的果籃放到一棵大樹的板根旁時終於獲得解答——「大樹公,是我們村子的守護神,也是我們所有人的阿公。」崑西難得多說了幾句,向伊得介紹。「所有人都在阿公的看顧下長大,我們都是阿公的義子,成家立業了要回來告訴阿公,請阿公也照顧我們的家人。」

  伊得抬起頭,才發現原來大半個村子都在大樹公的遮蔭之下,那寬廣的林蔭就像神明的福澤,庇護著世世代代的村民。

  崑西捻起三柱香插在樹下的香爐裡,擺上帶來的鮮花素果,和伊得站在裊裊紫煙前雙手合十低聲向老樹介紹伊得,說伊得的好、說伊得是自己很重要的伴侶。伊得聽得滿臉發紅,趕緊也學崑西的動作跟老樹介紹自己。

  「初次見面,我是崑西的老公……現在同性也可以結婚啦!阿公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讓崑西幸福的!崑西是全世界最棒的人喔!他高大英俊溫柔體貼,還是生活全能王,做什麼事都樣樣精通,嘿嘿,其實我們結婚是我佔了便宜吧,崑西到哪裡都很受歡迎……」

  兩個人的喃喃自語散入風中,龐大高聳的老樹輕輕搖晃枝葉,聽懂了一般發出沙沙聲響,林蔭下飄散許多落葉,彷彿給這兩個人類孩子做出回應,又是新一代的傳承。

  拜完大樹公後,崑西像總算放下心中一塊大石,比較會說說笑笑了,伊得覺得非常新奇,不過想到一直很照顧自己的孤兒院院長,他也就懂了這個想得到長輩肯定和祝福的心情,他跟著崑西笑起來。

  「我們在這裡住兩天,帶你去附近走走。」崑西主動告訴伊得接下來的行程,「扎魯都安排好了,有狩獵體驗、攀岩體驗,你不怕的話也可以去滑溜索。」

  「溜索!我當然要!」伊得整個人跳起來,然後才假惺惺地裝可憐說:「但是很可怕的話,崑西會抱我一起溜嗎?」

  「以前是交通方式,現在是村子的觀光項目。」崑西微微勾了唇角,「重量限制,一次只能一個人。」

  「啊!那我要找托帕保護我!」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白鼬跳上伊得的肩膀,嘰了一聲歪頭表示你在說啥。

  原本白淨的身體已經玩得髒兮兮的,東一塊髒污西一個斑點,崑西嫌棄地捻下牠身上的落葉,而伊得開心地抱起托帕大喊,「太棒了!托帕果然最可靠了!」

  「嘰嘰!」當然!我可是黃昏之星 修爾貝克斯・魯希瓦拉法修托帕嘰!

  事後牠被綁在伊得胸前,跟著他一起滑行在峽谷之間的高空中放聲尖叫,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晚上是村子裡的酒宴,似乎是剛好難得有新人結婚,伊得他們躬逢其盛,享用了許多當地的傳統大餐,還被灌了許多酒。崑西的酒量很好,幾乎每個人都來敬酒,而他來者不拒;伊得喝到一半就敗下陣來了,睜著眼睛在杯底養金魚,抱著崑西的手臂向其他人露出無意義的傻笑。

  崑西摸摸面帶桃紅的小鬼,一把將人扛上肩頭,宴會還沒結束就先離席了,在旁人善意的笑聲中將人帶回住處,補上他們的洞房花燭。

  秋日是收穫的季節、是忙碌了一年後享受成果的季節,崑西沒想到自己即使離開那麼久,依然是村子的一份子。他是流離在外的樹種,孤身在外走了十幾個年頭,已經扎根在外鄉的土地,找到深愛著他的伴侶,卻也欣喜迎接故鄉的甘霖。

  無處不在的樹葉聲颯颯作響,小鬼即使醉得不省人事了依然揪著他的袖子,喃喃說還沒祝他生日快樂。

  的確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讓他能和小鬼在這個世上相遇。崑西閉上眼睛抱緊伊得,心想他已經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禮物。

  在金黃色的秋日,有隻棕金色的松鼠跳到繁茂的大樹上,自來熟地做了個窩,在大樹的枝椏間蹦跳、在枝頭上和小鳥嘰嘰喳喳,陪伴大樹度過日月寒暑,即使風暴來襲也不曾離開。

  擁抱他的小松鼠,大樹沉入夢鄉,做了個金黃色的美夢。


——來自秋日的賀禮‧完

914崑西生日快樂

2023/09/08

少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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