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5月20日 星期六

【鋼鍊】[大豆] 傘


辦公室的門被猛然踢開,少年在碰然巨響中氣憤踏進,男人自堆積如山的卷宗中抬起頭來,笑著打了聲招呼。

「喲,鋼仔,歡迎回來!」

「哼!」少年重重將潦草的報告丟上辦公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聲明:「先說好,這次的線索又是假的。至於沿途什麼騷動或民生問題自己看!」

男人很難得的沒有再說些風涼話,乖乖拿起二大張的報告,辨識起其中字跡。
連少年都為太長的安靜感到不習慣,抬眼偷偷覷向男人,卻看到不用下屬督促就會勤快埋首公文的認真奇蹟,他不禁拋出疑問,「你到底看過報告了沒?」


「嗯,雖然消息有誤很可惜,但其他事處理得很好。」點點頭,男人稍稍向少年看去一眼,又提筆努力批閱大業。

「你是怎樣,要連等一下溜去約會的份都做完嗎?沒想到偷懶出名的大佐也有這一面啊?」

不置可否,氛圍沉默下來,只剩筆尖沙沙滑過紙面的聲音,「我下午要去視察市區。」

「喔!又如何?」這個解釋不成立。

「那些下屬各有工作,鋼仔,你正好陪我去吧!」

「免談!」少年冷冷笑了聲,「我待會兒就要跟阿爾離開了,你另找他人……」

「叩!叩!」有些怯生生的敲門聲響起,「對不起……」龐大的盔甲探進頭來,「大佐抱歉打擾了……。哥哥,我等一下跟中尉約好了,要幫她整理檔案庫的資料,下午……大概會耽擱一點時間。」

不好意思。盔甲摸著頭這麼說著,留下驚訝的少年呆坐在原位上。

那就說定囉!他連男人得意的語氣也忘了反駁。


* * *


才走出司令部沒多久,黑滾滾的烏雲便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少年瞄了一眼倏然變暗的天空,用有些欣喜的嘲諷口吻道:「大佐,快下雨了,你還不回去嗎?」

還沒聽到回答,少年便被猛然一扯,帶到了屋簷下。來不及反應,如大軍壓境的滂沱大雨便在他面前打下。

「啊……」

「來不及了。」男人沉沉的笑聲響起,把少年更拉進了屋簷內部,「吶,鋼仔。」

少年聞聲茫然看向男人。見到瞬間手足無措的神情,男人笑著一邊收起手套,一邊好心的提醒少年,「來把雨傘吧!」

回過神,少年抬眉道:「反正遇水無能的又不是我,幹麻特別鍊一把雨傘?」語畢,便要離開。

男人淡淡說了句,「今天可是你負責隨行的喔!」

想起離去前中尉的紀錄,少年只得停下腳步,咬牙切齒地照做。

拍掌聲後閃光乍起,一把傘緣及傘頂極為特殊的傘安穩出現。

愛德的品味真是特別啊!男人撐起傘想著,嘴角略略勾起,將少年攬進懷中。

「做什麼?」少年掙扎著要男人放手。

男人卻將手收得更緊,「進來些,免得淋濕了。」

正當理由讓少年不能抗議,只能一臉彆扭地任由男人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獨佔著他,朝司令部回返。

以往遇陰濕天氣便會隱隱作痛的肩膀比過去舒緩許多,少年模模糊糊想著,好一陣子才發現男人的掌心傳出溫煦熱意,裹住不滿於天氣的交接處。

原來,男人也不是下了雨就絕對無能的。至少擁有「焰」之名號的男人所帶來的熱度讓自己很舒服。暗自決定不把這感想對上司提出的少年,向溫暖靠近了些。

男人低頭寵溺地笑著瞭然,好一個悠閒的下午。



* * * * *



跟下屬交代了幾句,帶著眼罩的男人打起傘走上雨天的街頭。路上冷冷清清,像是雨佔據了這個天地。

這個世界,是那個青年的家鄉,青年卻因了解有遠比夢想更重要的東西,而離開到門的另一端。

那時讓他和少年得以隔離的傘和雨,他懷著一點私心緊緊攬著少年。雖面臨現實殘酷仍堅強站起,少年的勇氣與毅力令他激賞,卻也不禁疑問:

──那麼小的身體,怎會有如此驚人的心志?

讓青年知道,怕又是一番爭執吧!男人淡笑著。

無論如何,青年都不適合淋雨,那太悲哀,不符帶著希望決心的他。

一個人,可會記得撐傘?

男人緩緩走進雨織成的世界,忘了出來。



青年唉聲歎氣地接過弟弟撈叨著遞來的傘,獨自走上灰濛濛的街頭。這裡無論城市或鄉間都很少有明亮的時候,家鄉那種乾淨色調讓他深深想念。

──空氣是髒的,水也是髒的!青年的弟弟如此驚異地說,強迫不喜累贅的兄長攜帶雨具。

頰上感到幾點濕冷,步行前往工作場所的青年默默打開傘,腦中忽然憶起那個莫名奇妙的下午。

男人的所有動作都很反常,無論是伏首案牘或是邀約……或是懷抱。身體與機械鎧的接合處讓他早早便體會了老人的毛病,但他卻從沒想過要多敷個熱水袋舒緩,沒有東西比得上男人的手,溫暖而近炙熱的體貼溫度。

這麼說來,自己似乎還滿怕他就真的無能了,忽然驚覺的青年有些戰慄地想,說要獨立,其實一直都在男人的保護羽翼下……,連回去再過來這邊都是。

不甘心,不只是無意的軟弱,還有再也見不到那男人的恐懼。

說好聽是連接兩個世界的橋樑,事實上是無處可歸的孤兒。

現在所研究的一切,是否能中止流浪?

青年走向另一個目標,永無放棄的理由。



(所謂幕後)


「大佐,據報告愛力克兄弟會搭乘早上10點的火車到達。」盡責的中尉在又搬來一疊文件後說道。

坐在椅上裝模做樣的男人頷首,「知道了。」

看見上司工作速率不如預期的中尉並未發怒,反而說道:「大佐,您若預定下午出外視察的話,建議您在中午之前將文件處理完畢。」

有些驚訝地望了望屬下,在中尉告退後才恍然大悟的似換了人般振筆疾書。沒批玩溜出去是一般,若是還夾帶個少年處分會更嚴重,但若是完成工作便又不同了──!

一想到少年訝異的面容,男人愉悅地笑了。

06/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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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少淵~~^^
真高興又可以完成一篇大豆文^^
這篇的靈感是淵在睡覺前跟淵妹忽然討論到的XD
順便來補補收錄時不怎麼足的字數……
祝大家賞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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