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23日 星期四

[四沐] 漂離番外 淋漓

絕燁和天之翼都是四無君撿回來的孩子,流落在最骯髒的角落,畏縮而瘦小的孩子。
絕燁後來有時會想,如果當時她沒有上前拉住四無君的褲腳,如今是不是還在那個不堪回首的地方。
她與同齡的夥伴,兩個人被帶回了四無君的地方。洗了個熱騰騰的澡,彷彿脫胎換骨,穿著乾淨的新衣服,像是幻覺一樣。好奇地看著陌生的新環境,但隨即攝懾於四無君凌厲的目光。
四無君看著擁有閃耀燦金頭髮的絕燁,和髮絲如柔軟棉絮般潔白的天之翼,兩人在他面前不安的扭捏著,卻為了生活而強站住腳步。雖瘦弱卻有從惡劣環境生存下來的毅力和韌性,他瞇眼思考了一會兒,決定留下他們。
從今以後,他們是他最忠誠的手下。


* *

那天從臥先生手中拿到信後,主人一上車便直接丟給她。毫不在乎的神情說明了即使曾有幾分不捨留戀,如今已經劃分清楚。從那之後,他無論是行事步調或辦事手法,無不是變得更加凌厲迅速,像是再無所謂人性上的掛念。
她知道自己的髮色與沐流塵相當接近,甚至曾懷疑當初四無君留下自己是否因為這點,但從沒想過代替沐流塵在四無君心中的地位。他們兩人對彼此而言都是特別的,無論當初是否有表明。
否則沐流塵不會離開;否則主人不會如此冷漠。
看著主人的事業順利發展,絕燁自然相當高興,但除了交涉與應酬上的公事笑容之外,她沒有再看過主人露出一些情感上的弱點。
對一個「人」而言,這不是好現象。
她篤定,兩人曾經轟轟烈烈,至少曾在心中掀起萬丈波濤。只是太多顧慮太多堅持,最後只能如此收場。
但這真的是結局了嗎?

四無君不再過問起那封信。雖然為主人保管文件是她的分內之事,想必四無君也不會介意她看過,但或許是書寫者的緣故,這是他們之間的糾葛,彷彿隱藏了多少掙扎與私密,她一直不想拆封。
隨著時間經過,主人與過去的隔閡越大,那封信對她的誘惑就越大。好像那是一個咒語,只要看了就可以解決一切誤會,就能夠挽回那些悲傷。

她問天之翼:「你覺得主人現在過得好嗎?」
一向木訥寡言的天之翼思索後,對她說:「沒有人陪著主人。」
得到這樣的回覆,絕燁壓下驚訝故做冷靜說:「我們兩個不是一直在主人身邊嗎?」
「我說不清楚……」天之翼有些困擾,斷斷續續地說:「那不一樣,我們只是在他身邊而已……」
「這樣嗎……」連天之翼也這樣想。絕燁更覺得自己應該顧慮少一點。契機掌握在自己手上,如果不把握又有誰能去推主人一把?
懷抱著以後可能被主人責罵的心情,絕燁終於打開了那封不是給她的信。


四無: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在幾千里之外。
不跟你說,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不讓我走,這件事無法兩全齊美,有得必有失,而我寧可先一步退讓。當作是我的小小私心:給彼此一個機會。你說得對,我沒有足夠自信,也總是在逃避;沒有自信你兩相權衡後會選擇我,逃避你將給的答案。因為一旦掉換立場,連我都不會選擇自己。
男兒志在四方,不因小情小愛所困。教導了你這麼多年,不斷告訴你如何成功,不是要你在最後退縮,我要看到你在自己的天空展翅高飛。
你看到這裡,或許是深深的不以為然吧。無所謂,我羨慕你的決心與衝勁,那或許是我一輩子也不會擁有的東西。
我說過,當最後時間來臨,我會對那個人坦白一切。
所以我要對你坦白。
選上你不是偶然,你是闇夜中唯一翱翔的鷹、黃昏裡僅剩的璀璨藍天。沒有無意義的行為,也沒有意外的存在。你注定是站在頂端的四無君,而我功成就該身退,這是我的責任。
想必你的世界,沒有我存在的餘地。
所以也只能給你祝福,希望你能藉由這大好基礎建立獨屬於自己的勢力,希望你從此生活順心如意。
你可以把這封信燒了,因為裡面不會有我行蹤的線索,只有不堪回首的過往。
而我,會常常看著天空想念你。
曾經是你的  沐流塵


捏著信,期間的輕描淡寫仍遮掩不了兩人曾經爭執無數的事實。沒有看到什麼私事讓絕燁鬆了口氣,卻也有些小小的遺憾,興許是好奇心作祟,她始終不解兩人為何會走到如此地步,但總算有些明瞭了。
沐流塵比四無君以為的,還要在乎他。
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只要如此,她就可以冒著被主人責罰的危險去盡一切努力。總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主人回心轉意去找沐流塵。即使知道這是一場幾乎不可能的賭注,知道四無君的個性與抉擇,沐流塵仍近乎自我放逐地離開,權與人,必須擇一。
天涯海角都不足為懼,就算天真她也不願讓有情人分離。無論多困難她都不會退縮,不該是悲劇,只求成全。

合該痛痛快快追求一場,這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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