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就從上中下變成了1234(慘不忍睹
各位久等了，那麼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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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在馬上的小狐丸英姿威武，帶著一大隊侍從前呼後擁，招搖至極地踏上遠征的路途。那些面上戴著狐狸面具的從者，行進時捧著各種物品跟隨在小狐丸身旁，休息時則無聲而迅速地搭起棚帳佈置好一切，供小狐丸休憩使用。那個高大的白髮男子只管舒舒服服坐著飲酒，接過點燃的煙管吞雲吐霧，讓侍從打理豐潤的長髮，隨時隨地都保持光鮮亮麗。
這樣誇張的行徑自然影響到同行的隊友，他們順勢接過了狐狸侍從遞上的茶水點心，一期一振正坐笑說：「託小狐丸殿下的福，這真是最享受的一次遠征了。」
「哈，虛張聲勢。」鶴丸國永大咧咧地說，手上還捏著狐狸侍從端上的羊羹，盤坐著歪了半邊身子，也不管小狐丸是否有聽到，「為了隱瞞真相把自己搞成這樣，真是太讓我驚訝了。」
「鶴丸殿下。」一期一振朝他搖了搖頭。
「不過都下血本了，再空手而歸就要貽笑大方啦！」無視一期一振的勸阻，鶴丸大聲笑說。
小狐丸朝他舉了舉酒盞，「當然，如果事成，免不了各位的宴請。」
得到狐狸的親口承諾，鶴丸國永滿意地閉上嘴專心享用茶點。若要說這是賄賂或封口費也不盡然，不過是對百無聊賴的他來說，一個小小的遊戲罷了。
其實小狐丸的狀態，與他實力相近的人都看得出來：硬生生斬出個分靈去纏著三日月，還來不及收回便要出門遠征，為了維持體面只好全憑浩蕩聲勢，真是狼狽又可笑。
但若接下來能順利，他也算能得償所願了。
在場他人不約而同露出笑容，那個在本丸開盤多時的賭局看來終於要有結果了。
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的是誰？
細碎的水聲斷斷續續響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擾亂了池面，水面上的明月倒影破碎搖晃著，漾起陣陣金光；一隻雪白的獸腳踩入其中，濺起朵朵水花，一步又一步，跳動輕盈的舞蹈。白色的小獸跳躍在月光之下，蓬鬆的大尾巴掃起了一大片水珠，劃過半空的每一滴都藏有一個月亮，金色的小珠子越過了粼粼水光，又落進池中的大月亮裡。
牠以笨拙的方式撈動腳掌，徒勞地試圖將月亮據為己有，尖吻碰了碰池中的明月倒影，想親吻卻只是碰到冰涼的水面，雖然沒有半點實感，卻也向它獻上最樸實的讚歌。
這是哪裡來的笨小獸？他放聲大笑，而聽到他笑聲的小動物驚喜抬起頭，睜著那雙又圓又亮的紅色眼眸，邁開了腳步輕盈地奔向他的懷抱，揚起了一片水色，沾濕了他的衣裳。
夢中的他竟然毫不介意，發自內心的喜悅充塞胸懷，像從來沒有感受過那般強烈情緒一樣，將濕漉漉的小獸抱在懷裡，接受牠熱情的舔吻磨蹭。牠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在他懷中打滾，像是要將他的味道沾染到身上的每一處那邊不留餘地，而他幾乎要承受不住這樣激動的表達，險些要抱不住這動物。
那到底是什麼動物呢？雪白的、敏捷而狡黠的、優雅而高貴的、毛茸茸的、聰慧而靈敏的……他猛地睜開了眼，與盤睡在他身邊的白狐狸對上了眼，那與夢中如出一轍的圓亮紅眼正專注看著他。
是你嗎？小狐丸？是你啊。
三日月宗近在狐狸驚訝的表情中慢慢露出了笑容，這大概是，擁有身體後他做的第一個夢吧。他依然對這個現世並不在乎，但唯獨只有一人是不可拋下的。他怎麼會忘了小狐丸呢？曾經在他還只有意識的時候，是小狐丸陪在他身邊的，那隻白色的狐狸用只有他們知曉的語言為他介紹這個世界。原本是稻荷童子的他那時候更喜歡保持獸型，而他也分不清人與獸的差別，只知道這是他的親兄弟，這個世上關係最緊密的親人。
……而後來，分別了多久的時間呢？
他從被榻中起身，抱起白狐狸愛憐地撫摸著，雖然窺破真相的他應該感到憤怒，但從夢裡帶來的愉悅心情讓他選擇了不去計較，畢竟更重要的是，清楚認識到小狐丸對他的意義。
驟然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打破了長廊上不許奔跑的禮節，也只有一人會在此時出現。他無意喝斥，讓那人直奔過來；自己衣衫不整也無所謂，反正那個人也不是沒見過……他等待什麼似的，看那高大的人影投射到他的房門上。
方遠征回來而風塵僕僕的男人徑自拉開了房門，喘著氣訝異看向對著他抬起頭，綻放出美麗笑容的三日月宗近。
「小狐丸……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三日月。」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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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日月宗近的注視下，白狐狸從他懷中跳下，朝小狐丸一步步走去，同時身體逐漸虛化，轉瞬間化為光影，融入到那個男人的身形中。
果然如此。三日月宗近感到有趣地輕笑，而小狐丸見他沒有因真相揭露而勃然大怒，低下了身子與三日月宗近平視，小心翼翼問道：「三日月殿下，我帶了沿路的土產回來，您想要看看嗎？」
「哈哈哈，甚好甚好！」再回頭來看小狐丸慎微的討好，三日月宗近便覺得可愛又有趣，也難為他堅持了那麼久。
被態度匹變的三日月宗近驚懵，眼前的三日月可從來沒對他和顏悅色過：佔便宜的都是狐狸，遭受冷言冷語的都是他。受寵若驚的小狐丸原本準備好的說詞和安撫都用不上，甚至預期好了最多不還手再受些傷回去，沒想到三日月竟然輕易地就放過他，還心情很好的樣子？
雖然如此，作為機敏的狐狸，小狐丸迅速把握了機會，他點了點頭，說：「請容我先向主上報告，很快便來找您。」
三日月宗近伸出手摸了摸小狐丸的耳畔，毛茸茸的耳朵在他掌心下抖了抖，他意有所指地笑著說：「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啦！」
長髮還帶著水氣，他便匆匆穿戴齊整，就像個即將赴心上人約會的小毛頭，頂著背後眾多投射來的嘲笑目光，義無反顧提著遠征帶回的各色點心再次來到三日月宗近的房間。原本是感應到了分魂的本能警告，根本來不及緊張便不管不顧地衝了進去，現在反應過來簡直就是處刑。
小狐丸深吸了口氣，敲了敲門框，得到「進來」的回應後，才踏入這個禁地。
「把門開著吧，正好來喝杯茶。」三日月宗近的房內已收拾完畢，他將火爐和茶壺搬到廊下，而小狐丸愣了愣，連忙放下手上的提袋，幫忙將其餘茶具也拿到三日月身旁。
禪意濃厚的古樸小碟一字排開，上面擺著小狐丸帶回的小點心：白色或麥色的小饅頭、用鬆軟餅皮捲起的小豆餅、內裡有香甜奶油餡的小蛋糕，還有灑著點點金箔的蜜羊羹。這些明顯不是一時一地帶回的茶點，肯定不是小狐丸去繞了路就是從別人那邊搜刮來的貢品，不過三日月宗近並不在乎。
有一個人將你視為珍寶捧在手掌心上，挖空心思百般討好，寧願放下尊嚴伏低做小，以往只感到厭惡困擾，如今他卻可以坦然享受這一切，僅僅是心境上的轉變而已。
這就是善變的人類嗎？
三日月宗近笑著，與小狐丸閒談起這次路途上的見聞。小狐丸見三日月宗近的心情好似不錯，過了些時候才斗膽握住了他的手，然後暗自心驚。即使握過溫熱的茶杯、拿起滾燙的茶壺，三日月的手依然是冰涼的。
三日月宗近朝他笑了笑，任憑握住他的手更加大膽地向上摸索，將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小狐丸面前，明知故問說：「小狐丸殿下不喜歡這個樣子的我嗎？」
藍色的付喪神理直氣壯的模樣，反而讓心疼的靈刀啼笑皆非，「怎麼會呢？」小狐丸順勢將三日月宗近的手湊到唇邊吻了吻──這還是他第一次明確表達出心意的舉動──誠摯看著他說：「只是……三日月殿下還願意讓在下服侍您嗎？」
第一次確切感覺到名為「溫度」的東西從小狐丸吻過的地方蔓延開來，那種酥麻的顫慄感流竄在皮膚之下，竟然並不讓人討厭。三日月宗近眨了眨眼，預感到有什麼的確要改變了，他故作詠嘆地說：「當然，我喜歡被人服侍啊。」
「我已經會進食、會泡澡、會飲茶，會做那些你所謂『享受』的事。現在，你還要告訴我什麼呢？」讓小狐丸解下衣袍，蓋上一條大薄被，趴在潔白的床舖上，三日月宗近問。
「是比那些都要舒服的事。」小狐丸笑了笑，他跪在三日月宗近的身側，拿出了一小罐褐色的瓶子，倒出些許液體在掌心中溫熱，一股濃厚馥郁的辛香味隨之散發開來，與平時接觸的調香都不同。
「這是什麼味道？」三日月宗近饒有興趣地偏頭問道。
「是一種南國的香料，叫肉桂。聽說還有很多用途，作為飲食上的調味也不錯。」小狐丸語中帶笑，他的袖子挽起，雙掌盛著精油按上了三日月宗近的肩頭，半壓上了身子雙手打直，讓掌根順著肌肉的紋理，用身體的重量開始為他按揉。「而現在，叫做按摩，也是南國的一種手藝。」
「想不到小狐丸殿下連這個都會，是為了我去學的嗎？」三日月宗近笑著說。
「如果能讓您更舒服的話。」小狐丸沒有否認。三日月宗近的肩膀比較他的窄小，但精實的線條一點都不含糊，雖說按摩的本意是要放鬆筋骨，但既然這具身體還未被三日月承認是他的「肉體」，那他這麼做就別有效果。
三日月宗近冷玉般的身體在小狐丸的掌下逐漸柔軟下來，美麗的後背在眼前如探索般慢慢展開，優雅的蝴蝶骨拉出了飛翔的弧度，連接的是兩隻蘊藏著力量的清瘦手臂；逐漸向下收緊的線條引人遐想地隱在布料之下，這完全放鬆交付的姿態讓小狐丸內心一片火熱，但他的動作仍徐緩而有耐心，他所圖的不僅是如此。
能夠活絡血脈的精油被揉進筋骨裡，留下了一星半點從小狐丸手中帶來的溫度，三日月宗近的背脊被一節節按揉開來，當手來到了腰間，昏昏欲睡的三日月唔了一聲，才發現小狐丸的雙手正曖昧地停在後腰，以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抱在懷裡的姿勢。
「……那裡的感覺不太一樣。」三日月宗近含糊地說，一種陌生的刺激從腰間傳上腦門，也引起了前方的某些變化，這是他所未知的。
「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三日月殿下。」窄腰以下是挺俏的臀部，雖然三日月宗近的身形並不壯實，但意外的在該豐潤的地方相當足夠，上次在幫他洗浴時便已經注意到這點。小狐丸伏下身在那兩個腰窩輕輕落吻，三日月宗近驚得顫了顫。
比按摩還要強烈的溫度直直竄上，他已經發現普通的肢體接觸不會影響到他，只有被小狐丸親吻過的地方，才如星火般落下點點高溫，幾乎要燙得他無法承受。
「雖然應該要為您做完全部，但我已經無法忍耐了。」小狐丸順勢攬著三日月宗近，將他翻過身來，在三日月驚訝的目光中吻上了他的額頭。
「……住手！」三日月宗近立即掩住了被小狐丸吻過的地方，直接而強烈的讓他抽搐了下，而毫無遮掩的身體也讓變化暴露在小狐丸眼前。
「三日月殿下……！」小狐丸頓了頓，有些驚喜地更加收緊了臂膀，想要再落吻卻被三日月宗近一把蓋住了口鼻。
三日月強忍著從掌心灼燒上的熱度，掙扎著要脫出小狐丸的懷抱，卻讓小狐丸擒住了另一隻手，放進了他的領口中。男人滾燙的身體堅硬而厚實，小狐丸帶著三日月的手撥下了自己一邊肩頭的衣衫，他開口說話，唇瓣反覆擦過壓制他的手，就像不斷親吻著三日月的掌心那般，「三日月殿下……三日月，讓我溫暖你的身體吧？」
(TBC)
16/09/29 少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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