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20日 星期日

[小狐三日] 秋陽燦燦 (試閱)

全文收錄於《月下懷香》,此篇僅為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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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誰率先提議的,向審神者遞了外出訓練的活動申請,召集了一隊想出去跑馬的清閒老人,身著鮮豔的服裝拎弓持箭,像足了一群無所事事的紈绔少年,就這麼溜達到某個深山老林裡。

  美其名曰特訓,其實就是正大光明玩耍狩獵的他們,很快便追著各自的目標分開了。與其他同伴走散的三日月宗近緩步而行,毫不介意在此密林中獨自一人,他背著弓下馬握韁步行,在一個樹叢前停下來仔細觀察地上的痕跡。

  被翻掘過的泥土、被啃咬過的青草、被折斷了枝葉的灌木叢,獸徑上留著長條狀的糞便,泥土上有尖端呈三角狀的深深蹄印。看來是個大獵物呢!三日月宗近揚了揚眉,頗為期待地想。

  雖然不是較量,但戰利品的豐厚與否也是武力的展現,如果可以,獵物當然是越大越好。

  他取下長弓,彎弓搭箭,他不是安靜等待機會的獵手,而是主動出擊的戰士,一股靈力順著箭頭所指的方向,凝成一條線直直向前刺去。那邊的野獸不出所料被激怒,土地劇烈震動起來,鳥雀四散驚飛,在一陣草木的瘋狂搖晃中,一隻龐然巨獸伴隨著怒吼向他衝來。

  哎呀,好像有點太大了?

  他隨即打消了遠攻的主意,捏著箭的右手一鬆,箭矢擦過那有著黑色鬃毛的巨大頭顱,更為加劇了野獸的怒氣,他隨即把弓一拋,按著腰間的刀柄踏步上前,準備以擅長的近身攻擊解決牠。

  就在兩兵交接的前一刻,一隻突如其來的羽箭以風馳電掣的聲勢襲來,精準射中巨獸的左眼,直直插入了牠的腦袋。

  一聲長長的悲鳴驟響,那有著鋒利獠牙的巨獸順著衝力繼續向前撲去,三日月宗近側身讓開幾步,讓那頭野獸重重落到地上,幾下粗重的喘息之後,徒勞地結束了牠的獸王生涯。

  這真是……令人掃興啊。

  「三日月殿下!您沒事吧!」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焦急響起,那隻黃白色的傻狐狸一手握著弓,一手持韁靈活地在樹林間策馬奔來,靠近了看清情況後,才對似笑非笑的三日月宗近尷尬地說:「抱歉,我還以為情況危急……沒多想就出手了……」

  三日月宗近看了眼被小狐丸放在馬後背上的花斑大貓,再瞥向地上足足有兩個成年男子重的大野豬,意味深長地說:「不,沒關係。」

  「是我莽撞了。」小狐丸下馬,懇切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能夠正面迎戰溯行軍大太刀的三日月宗近,怎麼可能會對區區一頭野獸感到棘手呢?

  但三日月宗近對此避而不談,「所以說,這個區域最大的獵物都在這裡了?」

  一進山便直入虎穴的小狐丸點頭,說:「一路上我沒有發現更大的痕跡,應該就是牠們兩個了。」他將馬背上的老虎搬下來,扛到野豬旁邊放下。

  這兩個生前或許互相提防爭鬥的猛獸,如今同病相憐,都成了某把太刀的戰績,真是光想就令人不爽快。

  小狐丸蹲下來,拍了拍老虎說:「這隻老虎的毛皮水色很好,回去做成坐墊或屏風肯定非常威風,就算要拿來取暖也不錯;這野豬的鬃毛也可以來做梳子或刷子,梳頭或清掃都很方便……嗯?」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三日月宗近打斷。三日月宗近逕直一把拉起他,推到一旁的大樹上抵著,瞇著眼微笑說:「那麼,我抓到的這隻大狐狸算數嗎?」

  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三日月宗近生氣的程度,小狐丸眨了眨眼,苦笑著說:「這本就是我多管閒事……我不說也沒人知道的。」

  「那可不行,」三日月宗近欺上前,淺淺咬了小狐丸一口,「那高明的箭術一眼就認得出來是誰的傑作,實事求是可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喔?」



(試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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