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11日 星期六

[小狐三日] 記憶中的另一個你(二)

這是一篇跟小夥伴的接龍文,前文請見記憶中的另一個你(一),後續也請期待他(
本篇的背景音樂是歌劇卡門的鬥牛士之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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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找小狐丸?他……她去很遠的地方了。』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這麼對他說,溫言細語的誘哄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漠,要他接受這個殘酷的解釋。他卻在世上最溫暖的懷抱裡莫名打起了冷顫,彷彿意識到永遠失去了什麼一樣,茫然無措地大哭起來。




  除了又開始做惡夢以外,三日月宗近覺得這陣子真是他幾年以來最舒心的時光了。
  小狐丸回來了,他再也不用年復一年地等候一個虛幻的回憶,從此以後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分開他們,他們會是這世上關係最親近的家人。三日月宗近得意洋洋地想。
  三日月宗近的熱情無庸置疑,對小狐丸的照顧體貼且無微不至,從生活起居到食衣住行,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三日月宗近做不到的,然而這種待遇小狐丸實是無福消受,理由非常明顯。
  「三日月……不用幫我定製女裝,而且我不喜歡甜食,也不喜歡粉紅色,真的。」他推開了面前的焦糖布丁和草莓蛋糕,頭痛地說。
  在三日月宗近的腦內好像住了一個嬌滴滴,同樣叫做「小狐丸」的小公主,那個小公主嬌蠻可愛,喜愛黏著兄長,喜歡世界上一切美好甜蜜的東西,而三日月宗近也不吝惜將一切捧給她。雖然三日月對與小狐丸的過去如數家珍,但小狐丸一直覺得三日月所描述的是另一個世界、另一個過去,與他毫無關聯。
  他大概在飛機上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不過想起自稱鶯丸的人所打來的電話,小狐丸就失去了繼續糾正三日月的興致,反正他也只在國內待這幾天,遲早都要回去,三日月高興就好。說到底,他們分隔了那麼多年,和陌生人並無兩樣。
  「不喜歡粉紅色啊……」三日月宗近蹙了下眉頭,打量了小狐丸幾眼,「鵝黃色嗎?也是可以。」他沒有打消聯絡裁縫師的念頭,「不想要裙子的話,正裝也行。」他跟管家交代了幾句,小狐丸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看管家帶著近乎憐憫的眼神離開。
  他……還是說清楚吧?
  「三日月……我已經有正式服裝了。」小狐丸極力推拒著,就算是節約能源也好,他真的不需要一件女式西裝。
  三日月宗近愉悅地回應他:「那怎麼行呢?我還等著在宴會上把你介紹給大家呢!」他無視瞪大了雙眼的小狐丸,倒了杯茶繼續說,「等了這麼久,這場宴會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總算等到機會把你介紹給所有人,讓他們看看我的妹妹有多優秀,某些癡心妄想也該被打醒了。」
  從這輕描淡寫的語氣中聽到了滿城風雨,小狐丸有滿肚子的話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怎麼反對這來自兄長的拳拳關愛之心,到了嘴邊的話又被他吞了回去,最後還是那句老話:「三日月,醒醒吧,你並沒有妹妹。」




  無論如何,宴會的準備程序仍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三条大宅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的聚會了,它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守衛,固執地站在封藏秘密的石門前。經歷太多風霜,整座宅子和裡面的住客都顯得暮氣沉沉,這是他們最接近青春活力的一次機會了。
  三条家的成員們忙得腳不沾地,邀請函雪花般散給了所有關係人士,甚至還有部分交好的媒體公關,菜單需要討論,塵封許久的器具被一一拿出清點,宅院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都要進行清理和補修。時程訂得非常緊湊,聽說是三日月迫不及待要給小狐丸一個最盛大的出場機會;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的堂兄們也被請回來幫忙主持場面,同樣據三日月的說法,岩融、今劍和石切丸,是整個三条家中他們所剩不多能信任的人了。
  雖然關係有點遠,要一直追到曾祖父那一輩,但這三位堂兄跟三日月宗近比起來就算是真正的正常人了,他們雖對小狐丸幾乎沒有印象,但也對三日月宗近的「妹妹說」持保留態度,接受了小狐丸這位「弟弟」。畢竟,「DNA鑑定已經送出去,下個星期就能收到結果了。」長相清秀,名為今劍的堂兄笑著說。
  「剛好就是辦宴會的那天。」高大而溫文爾雅的石切丸說。
  「嘎哈哈哈,如果是贗品,那個時候再丟出去也不遲,讓人看看覬覦三条家是什麼下場。」更為高大壯實,整整壓過了小狐丸一個頭,有如鐵塔巨人的岩融說。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但與之相反的分不清是羨慕還是安心,小狐丸很高興三日月還有這麼維護他的親人在,他本該值得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就如同三日月宗近覺得小狐丸應該享有世上最細緻的驕寵,小狐丸也打從心裡認為,三日月宗近應該擁有最尊崇的擁戴。
  然而家族有多古老,就有多少黑暗的故事,小狐丸一點都不想再接觸更多秘辛,所幸這些堂兄似乎真的只是來幫三日月宗近的忙,沒有強迫他接受家族的認同和榮譽感。
  他並不需要這種無謂的東西。
  他是小狐丸,是三条家的後裔,也是自由的子民。




  即使小狐丸再怎麼不情願,舉行宴會的那一天還是到了。從大清早開始,整座宅子便燈火通明,眾人精心籌備的盛會並沒有辜負大家的期待,富麗堂皇的景象一掃往昔陰霾的氣氛,已經數十年沒有舉辦大型聚會的三条老宅,彷彿真的恢復了以往繁榮的光景。
  重頭戲當然是「介紹」小狐丸的晚宴。三條家的親朋們下午便陸續前來,還有以小狐丸名義邀請來的朋友,三日月宗近寬容地答應讓那些「狐群狗黨」來分享他的喜悅,順便親眼看看小狐丸的地位,讓他們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分,是否還能夠恣意妄為。
  如果以會襲妹妹胸的角度來看,小狐丸還真無法反駁三日月的定義。
  小狐丸整了整胸前檀金色的領帶,最後一次對鏡確認自己的儀容是否妥當。這一套得體的服裝還是老好人石切丸提供給他的,那套金剛芭比尺寸的青春洋溢小西裝就放在床尾,若真依照三日月宗近的意見,他就不用出房門了。
  小狐丸深吸一口氣,在鄉野長大的他,也不過參加過高中的畢業舞會,何曾成為宴會中的主角呢?陪三日月宗近玩過這麼一次,滿足三日月的心願後,他就真的要回家了。
  但他的算盤打得再好,也比不過三日月的決心。
  這注定是動搖上流社會的一晚,三日月宗近盛裝出席,金色流蘇和新月構成了無與倫比的燦爛耀眼,在玻璃吊燈的璀璨光芒下熠熠生輝,甚至沒有一個女性能奪走他的風采。三日月宗近也彷彿用出了積蓄多年的精力,他就像每一個遊走在交際場的花花公子,與人寒暄受人吹捧,游刃有餘地周旋應酬,容光煥發的他心情甚好,一點都看不出是私底下傳言中的那個孤僻家主。
  以介紹三条家新成員為名義舉辦的宴會讓參與人士都誤會了什麼,還以為是要公布新夫人的身分。三条家已經很久沒有女主人了,事前也沒有任何風聲,導致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也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敵人。
  前任家主的肖像居高臨下,冷漠地看著這一切。今天就連最陰暗的角落也輝煌亮堂,小狐丸反而就這樣不引起任何注意地混入其中,嘈雜的人聲、看似親切卻暗懷鬼胎的問候,讓小狐丸有些恍然,從他離開以後,三日月宗近已經這樣孤軍奮戰了好幾年。
  全場的注意都在三日月宗近屬意的人是誰,跟誰多說了幾句、和誰狀似親密,所以當夜晚過了一半,三日月宗近挽起了小狐丸的手,走到全場正中央時,大家都以為自己瘋了。
  那個白髮紅眸的英俊男人,體格甚至比修長的三日月宗近還要高大些許,看起來既多情又風流,站在優雅的三日月宗近身旁,畫面是如此和諧自然,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絕對會是眾多夫人小姐的夢中情人,但現在只是引起眾多驚異猜測。
  既然說了會給小狐丸最好的禮物,他就會確實做到。就在這晚宴的最高潮,三日月宗近阻絕了無謂的猜測遐想,當眾宣布他的遺囑:這是小狐丸,三条有一半的家產都屬於他;除此之外,他也是三日月的遺產繼承人。
  迎著眾多灼灼目光,他們五個人一起承受所有人的質疑和惡意,如果不是被石切丸壓著,小狐丸差點揪住三日月宗近的領帶,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狐丸知道石切丸繼承了一間神社,也是他主持小狐丸記上族譜的相關事宜;岩融和今劍則是親兄弟,另外有自己的家業。沒有任何利益關係的兄弟組成了最堅固牢靠的團體,一起抵抗未來可預期的狂風暴雨。
  但除了被拉進風波的麻煩,小狐丸更介意三日月宗近為何要在如此場合做這樣的宣言,就好像……已經了無遺憾一樣。
  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大庭廣眾之下對著三日月宗近盈盈的笑靨,他卻不敢有任何意見。
  三条家的小狐丸就這樣成為上流社會的新貴,想要讓下一代成為古老家族的掌權人,現在多了一個目標可以選擇。短短時間裡,這個消息就以加大頭條的方式瘋傳了整個圈子。


  事件的發酵還沒有這麼快,宴會結束眾人紛紛告別之後,小狐丸終於單方面與三日月宗近起了爭執,兄長給他的這份愛和禮物太過沉重,他拒絕接受。但三日月宗近甚至是用欣慰的眼神看著小狐丸。卸下了所有武裝,只穿著家居服的三日月宗近坐在小沙發裡,疲憊地好像就快睡著了一樣,讓小狐丸放棄再吵下去。
  完成了這件事,三日月宗近覺得自己在世上的使命也完成了一半,他的腦袋從沒有這麼清醒過,因此他知道自己的決定並沒有錯。他的玻璃罩即將被擊碎,在此之前,他覺得自己應該去跟某人報告一聲。
  縱使他的母親如何謀劃,仍改變不了這個三条家有一半是小狐丸的事實。
  小狐丸忿忿然離去,三日月宗近甚至還親切地向他道了晚安。但門關上的瞬間,他聽到三日月宗近向管家交代了明天要出行的目的地,剛被石切丸灌輸了三条家的歷史,小狐丸陡然一驚,那個地方……非節非日的,他去靈園掃什麼墓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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