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5日 星期六

[煉炭] 他那紅紅的小太陽(十)

 這一回的內容稍稍有一點沉重,不過離結尾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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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臨時標記的那一天後,煉獄杏壽郎便不再出現竈門烘焙坊了。

  炭治郎一方面覺得畢竟這次事件絕非對方所願,alpha因此想要避嫌也是理所當然的;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失落,習慣了每天都能見到那陽光爽朗的男人以後,如今每一天都像是少了些什麼。他的期盼、他的自制,都凝聚在那雙石榴紅的閃亮眼眸裡,像雲海裡最燦爛的初升曦日。

  被alpha標記過的omega越發楚楚動人,全身的氣息變得愈見柔軟、容貌也顯得更為昳麗,竈門炭治郎左額角上的疤痕顏色變深了,像是一簇熱烈燃燒的火焰,或是一輪日冕。

  竈門炭治郎對自己的改變沒有自覺,卻有旁人仔細看在眼裡。在那個金髮紅眸的高大男人沒出現的第三個星期,不速之客闖進了烘焙坊。

  一個魁梧高壯的alpha在中午人最多時,帶著發霉的麵包闖到櫃檯前,兇惡地要竈門家給他一個交代。「喂!你們這家黑心店!發霉的麵包也敢拿出來賣?想吃出人命啊?負責人呢?給老子滾出來!」他擠開了其他客人,指著顧櫃檯的竈門花子的鼻子吼道。

  「這位客人請您稍等,您有帶發票來嗎?」雖然兩腿發抖,但花子仍倚著櫃檯站直,努力朝那帶來龐大陰影的男人說。

  「發票?要什麼發票,你們賣發霉麵包就是事實!要不要塞到妳嘴裡看看啊?」男人一拳砸到櫃檯上,「負責人不出來是吧?平常不是很會招呼嗎?這時候就躲起來當烏龜了?」

  其他客人面露驚疑,擠在一旁竊竊私語,一時竟沒有任何人出來勸阻,這場騷動逼得竈門炭治郎匆匆從後方廚房走出來,他疑惑地看著這個alpha,這人的味道聞起來不像憤怒,反而有濃濃的惡意……

  「您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呢?我們家的麵包都是當日新鮮烘烤出爐,已經經營二十多年了,老顧客們都可以證明,絕對不會賣不新鮮的麵包。」他委婉地邊澄清邊向alpha反駁,毫不畏懼地直視這個粗獷男人的目光。

  「你果然是負責人啊。」Alpha猙獰地咧嘴一笑,「我不管,你們就是要對賣發霉麵包這件事負責,不然我就跟食品衛生管理局和國稅局檢舉,啊,你們這種小店該不會也逃漏稅了吧?」他嗤笑,「沒有的話就不要怕啊,來檢查嘛,不是說我冤枉你們嗎?」

  花子跳了起來,「要檢查就……」

  竈門炭治郎把妹妹推到後面,接口說:「這位客人,我們這邊新鮮的食材都有證明,還是請您先把購買麵包的發票給我們處理?」

  「你這個omega很嘴硬嘛。」Alpha說:「想要我不檢舉也可以,給我標記吧!怎麼樣?這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自家人怎麼會找自家人麻煩呢?」終於露出目的的alpha嘿嘿笑說,他不顧在場所有人,張揚地釋放出了他霸道的味道,直直壓向面前的omega。

  「嗚……」竈門炭治郎咬牙撐住了。有些客人受不了這種氣味,陸續離開店面,這個alpha很快地完成了清場。

  見沒有其他旁觀者了,他扭曲著臉,露出了勢在必得的惡劣笑容,「怎麼樣,你是想要倒閉,還是讓一個alpha標記?標記而已嘛!對你來說不是很容易嗎?上一個標記了你的alpha去哪了?是不是受不了你這臭脾氣跑了?沒關係,我收你啊!」男人趾高氣昂地用施恩的語氣說,「都老大不小了還沒有alpha要,嘖嘖,難不成你這個omega有問題?不能生?」

  竈門炭治郎忍著男人的惡言惡語,按下藏在櫃檯下方的警方緊急聯絡電話,他心裡暗自計算從報警到警察來現場要多久,邊思索該怎麼撐過這段時間,卻在這時聽見了花子的驚叫聲,男人湊過來伸手揪住他的下領,他猛然一抬頭,順勢朝男人的下巴狠狠撞了上去。

  與此同時門鈴聲輕響,漫天的鮮紅花瓣四散飛舞,某個從來不曾在這個時間出現、他也曾以為不會再出現的男人在這個時刻衝到他面前,大喝:「你要對我的人做什麼!」反手扭住那個眼冒金星的alpha的手臂,俐落地將那人一把壓在地板上。

  「無事吧?竈門少年。」那總是暖烘烘的男人驚慌地看著他,像融化寒冬的熊熊火焰,或是,化解了危機的英雄。

  炭治郎這時才感到緊張,後知後覺自己出了一背冷汗,他虛弱地笑了笑,撐在櫃檯上一時站不起來。


  這個突發事件沒有影響到烘焙坊,十分鐘後警察來到現場,煉獄杏壽郎陪竈門炭治郎將那個alpha送上警車去警局作筆錄,其餘人留下來收拾場面,整理過後仍繼續營業。

  煉獄杏壽郎攬著竈門炭治郎,輕拍那因後怕而顫抖的單薄背脊,他們陳述所見所聞以正式立案,之後警方再調閱監視錄影,只要證據確鑿,這種alpha攻擊omega的惡性案件,後續會由檢方繼續辦理。

  警察向煉獄杏壽郎確認竈門炭治郎是他已標記的omega,便安慰他們,然後叮囑煉獄杏壽郎要好好保護自己的omega。

  這些程序花了很長時間,等煉獄杏壽郎陪竈門炭治郎走出派出所,天色早已暗了下去。他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向沮喪的青年笑著說:「沒事了,打起精神來,那個傢伙以後不能再傷害你了。」

  炭治郎搖了搖頭,「煉獄老師,今天也麻煩您了呢。」他抬起頭來看向身上西裝有些紊亂的煉獄杏壽郎,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但一整天下來心力交瘁,他沒有辦法再解開男人身上的秘密。

  「唔嗯,別客氣,這是應該的。你要去吃碗好吃的拉麵嗎?熱騰騰的豚骨高湯一下肚,精神就都回來了!」他脫下大衣,罩住omega的纖細身影,認真提議。

  「不了,謝謝老師。我得回家了,家人一定很擔心。」竈門炭治郎拒絕了對方,從事情發生後就想說的話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朝關懷他的alpha問出來:「煉獄老師,你知道為什麼,這個社會總認為omega不能沒有alpha呢?」

  青年虛弱的笑容讓男人再也說不出話,他握緊口袋裡的小方盒,將炭治郎好好送回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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