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8日 星期二

[煉炭] 水做的孩子(中)(限)

這回有點擦邊球的描寫~
不要問我為什麼又越寫越長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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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炭治郎向來是個積極好學的孩子,遇到問題會想盡各種辦法去解決,即使是這種事也不例外。

  既然不能參考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情形,就要找符合實際情形的例子。但他本來就對這種影片不感興趣,如今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搜尋資訊,就這樣精神恍惚著、像無頭蒼蠅般撞了兩天的牆,終於讓看不下去的好友堵住去路,要逼問出一個究竟來。

  坦言自己喜歡一個男人,似乎本該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但竈門炭治郎發現這件事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難開口,畢竟他的家教老師是個那麼好的人,他怎麼可能不會喜歡上對方呢?讓他意外的反倒是好友的反應,除了最開始聽到他喜歡男人,因為失手把整杯布丁奶茶摔在地上而哀號,好友竟然一直到他的敘述結束都沒有反感排斥的樣子。

  為什麼?他的疑惑如實表現在臉上,被好友語重心長拍了拍肩,說:「炭治郎,還好你不喜歡女孩子,這樣就少一個人跟我競爭巧克力了!」

  是這個理由嗎?情人節總是收不到巧克力是你的問題吧!反省一下自己吧!炭治郎扭曲著眼角,無語凝視這位自封的大情聖。

  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全天下的女孩子,卻總是做出讓異性困擾行為的好友,此時就像個救世明燈,得意地擦擦鼻頭,對炭治郎說:「這種事就交給我吧!」

  此時此刻,好友就是他的啟蒙導師。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男人和男人做愛的方法,而且花樣百出無所不奇!炭治郎就跟第一次知道象限還有負的一樣,像面對世界奇觀般看所謂的「GV」。擁有同樣生理構造的雙方,碰撞起來似乎比異性之間還要熱烈,令人害羞、熱血賁張,在各種影片中,炭治郎特別對身材壯碩的1感興趣,因為,那就好像看到煉獄老師……

  炭治郎紅著臉跳開來,從一臉瞭然的好友手中接下據說收藏了幾十個G內容參考資料的隨身碟,然後,就是下一個問題。

  「炭治郎,裡面還有幾個網址,你偷偷去看,別說是我給的啊!」可別破壞我的形象!好友嚴肅地警告了他,儘管那根本是不存在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網址那麼神祕?炭治郎雖然有所預感,但趁家裡終於沒人用無痕網頁打開那些網址時,他還是嚇得魂不守舍。

  別提各式各樣的假陽具了,原來,光保險套就有那麼多種類、而男人用的潤滑劑也不一樣,甚至、還有就算只有一個人也可以取樂的玩具……

  被種種男男性愛資訊轟炸的炭治郎嚇得踢掉了電腦主機電源,整個人縮在黑鴉鴉的房間裡,臉紅得就像個快爆炸的小火山。


  新世界的大門一旦打開,就再也回不去了。

  少年的性幻想有了實際的對象、更有了確切的過程,不再只是模模糊糊的概念。他開始將自己代入影片中承受的那方,幻想自己被健壯的男人抱起來操幹,或是和男人一起在寬大的床上翻滾、在沙發上被對折成兩半,或是渾身赤裸被壓在透明的落地窗前做愛。那些男人都有同一張臉、同樣的名字,而他溼答答、氣喘吁吁,忘記所有語言,只剩下發出呻吟和呼喊對方的能力——

  「煉獄杏壽郎……」

  蓮蓬頭的開關被猛然扳開,劇烈水流從高懸處沖刷而下,沖刷走掌心裡的殘留白濁,將所有難堪毀屍滅跡。撐著冰涼的磁磚牆面,炭治郎懊惱地回過神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想著家教老師自慰了,每多一次他就更厭惡自己,也更感到絕望。

  因為這些妄想,他幾乎不能再看到煉獄杏壽郎的臉,否則那些想像中的畫面會瞬間淹沒腦海。他以身體不舒服請了幾次假,然後思考是不是得說服父母換個家教老師,但是……不是煉獄杏壽郎的話,他再上家教也沒有意義,況且,他真的,好想念好想念那個笑起來像熱烈火焰的青年。

  能再多看一眼的話該有多好?炭治郎嗚咽一聲,一邊痛恨自己的行為,又一邊無法自制地伸出手指往身後的肛門摸去。那軟軟的、好像富有彈性的地方閉得死緊,他光只是硬擠進小指尖就痛到不行,又更何談要容納男人的東西呢?

  煉獄老師根本不可能喜歡這樣的自己吧!

  他挫敗地跪下來,將淚水和哭聲藏進嘩啦啦的流水之中。


  竈門炭治郎哭腫了一雙眼睛,擦著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宣洩完情緒的他情緒還很低落,完全沒意料到那個最想見又最不願見到的人會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煉、煉獄老師!!」他嚇得立刻用毛巾包裹住頭臉,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您、您怎麼來了?」

  「竈門少年!」正在看手機的青年抬起頭,高興地大聲說:「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好,我來看看你怎麼了……唔嗯!少年!你還好嗎?」幾乎是立刻就發現炭治郎異樣的青年跳起來,握住少年的肩膀,「怎麼了?眼睛這麼紅?結膜炎嗎?難怪你說最近無法讀書……」

  「不、不是的,煉獄老師,我很好,請您回去吧!」炭治郎摀住臉,扭著避開了青年的關心。他無法對喜歡的人說謊,只好用逃避應付,「我真的沒事!請不要擔心!」

  「唷呀……是我不好,竟然沒有擔心你的近況……」

  「沒有!老師您很好!」聽不得煉獄杏壽郎半點不好的炭治郎氣惱地回頭大聲頂嘴,「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

  「唔嗯,小花貓這不就出現了嗎。」青年趁隙捧住少年的臉龐,他用拇指輕輕抹了抹那紅腫的眼角,「怎麼哭成這樣?誰讓你傷心了?我去幫你報仇!」

  「我、我沒有傷心……」炭治郎移開目光,咬著下唇說。老師這樣真的好狡猾,為何對他這麼好?會讓他有奇怪的妄想的。

  「五官都扭曲了,還說沒有。少年真是個不會說謊的好孩子。」青年失笑,他壓著少年回到座位上按下,蹲到炭治郎身旁,抬頭對少年說:「怎麼了?可以對老師說嗎?」

  「我……」煉獄杏壽郎的笑容溫暖而耀眼,炭治郎覺得自己的心揪起來一陣一陣地疼,「我喜歡上一個人。」

  那金煌的虎目瞬間閃過精光,莫名感受到危險的炭治郎抖了一下,但仔細一瞧又沒發現究竟。「可是、他不會喜歡我……」看著最喜歡的人,炭治郎哀傷而絕望地說:「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青年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為什麼說不可能?老師不是教過你,遇到問題要先找出解答的順序嗎?對方有喜歡的人了?」

  少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對方不認識你?」

  少年依然搖頭。

  「對方討厭你?」

  「應、應該沒有吧……但很快就會了……」

  「……沒有人會討厭你的!我以煉獄杏壽郎的名義發誓!」青年信誓旦旦地大聲說,「少年待人處事很認真!心地也很善良!又肯負責任!還長得那麼可愛!大家都會喜歡你的!」

  炭治郎被青年的大嗓門弄得耳朵一陣轟隆隆的,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暈頭轉向之下很快就記不清楚。他剛為煉獄杏壽郎對自己的迴護感到竊喜,隨即又清醒過來,「但是……會覺得噁心吧?」他偷瞄著煉獄杏壽郎,小聲說。

  「什麼噁心?」青年皺起眉。

  「對方會因為我喜歡他感到噁心吧!所以……我……」炭治郎憋紅了臉,看著青年逐漸恍然大悟的樣子,困窘得立刻站起身就要奪門而出。

  「少年!」煉獄杏壽郎一把拉住了炭治郎,「等等!」他嚴肅地向驚慌失措的少年說,「沒有人的真心該被覺得噁心,你可以多跟老師談談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不想說你喜歡的是誰也沒關係,可以讓老師知道你喜歡的是怎樣的人嗎?」

  被攬進青年懷裡的小蚌殼再度閉得死緊,猛力搖頭一語不發。

  「唔嗯……那老師猜猜……少年喜歡的是班上的同學?」

  「是同校的學生?」

  「是已經畢業的學長?」

  「是來店裡消費的客人?」

  炭治郎的頭一路搖個不停,聽著家教老師越猜越不著邊際,也越漸放鬆的聲音,他好像也有了一絲期待,悄悄覷著認真猜謎的青年,竟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對方猜到答案。

  「唷呀!原來少年喜歡在河堤慢跑的大叔?!」

  這個解答差點讓炭治郎仰倒,他氣急敗壞地想指責對方的答案也太過分,卻正好撞進杏壽郎溫柔笑著的眼睛裡。

  「少年喜歡男人。」

  這個猜測如此篤定,讓炭治郎失去否認的機會。煉獄杏壽郎非但沒有炭治郎以為的那種厭惡反應,還繼續侃侃而談。

  「少年喜歡的人年紀比較大,正好是可以照顧你的年齡。」

  「少年經常可以見到對方,但從沒告訴過他你的心意,因為你也是這兩個星期才發現這件事。」

  「少年比想像中的還要喜歡他。」

  「少年就算委屈自己也不願讓對方困擾。」

  「唔嗯……我還是覺得少年喜歡那個一跑就是五公里的大叔!」青年沉吟過後大笑說,然後看著炭治郎自己跳入陷阱。

  炭治郎像在搶答般舉起手高聲反駁青年的荒唐猜測,「才不是!我喜歡的那個人很年輕!而且長得很帥,有很華麗耀眼的外表!他很聰明、又很溫柔,對人還很有耐心。我喜歡的人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一口氣說完了,他這才愣愣發現家教老師怎麼用如此令人心慌的目光看著自己。「老、老師……?」

  「少年!」青年唔嗯一聲後忽然抱胸說。

  「是?」

  「我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好、好……」炭治郎緊張地閉上眼,明白自己就要被宣判結局了。

  「我、煉獄杏壽郎,可以喜歡你嗎?」

  「對……咦、咦???」只聽見關鍵字就下意識回答的炭治郎,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聽到了什麼,他驚訝睜開眼,只見面前的青年彎彎垂下了他那高揚的濃眉,無可奈何又溫柔地笑著對他說:

  「竈門炭治郎,過來點。」

  青年伸長了手,把不知何時淚流滿面靠過來的少年摟進懷裡。「明明身為引導少年認真學習的家庭老師,卻喜歡上你了,這樣的我真不中用啊。」他輕拍哭著打嗝的炭治郎說,「但是沒辦法,原本想忍到你考完大學後才說的……竈門炭治郎,你願意接受來自家教老師的這份喜歡嗎?」

  懷裡的少年哭得更兇了,淚水像打開了水龍頭般汩汩湧出。懷疑、不可置信、還有惶恐,最後是滿溢胸膛的歡喜,「嗯……嗯!老師,我也喜歡您喔!好喜歡最喜歡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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