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28日 星期日

[煉炭] 藤花屋中事

 〈炤炤其日〉後,在紫藤花紋之家的後續,只有糖。 是個確認心意的過渡章節。 今天也在糖廠就職中。

_____

  

  少年就像初昇的旭陽,散發著溫暖可親的光輝,照耀周遭所有人及事物,帶來蓬勃的朝氣與希望。

  他們最初的會面並不愉快,初聞鬼殺隊中竟有人膽敢攜鬼同行,他的反應對少年來說是冷酷無情的:鬼不可信任,同理與鬼廝混的人類也不可信任。無須經過審判,按照隊律直接殺了便是。

  到哪裡都不缺口出狂言之人,但少年和他的妹妹用毅力及努力證明了他們斬斷悲傷鎖鏈的決心,從那年少而傷痕累累的身體裡,迸發出了火熱燃燒的強烈意志,赭紅色的雙眼如耀眼的寶石般閃閃發亮,彷彿初生的金烏,稚嫩卻已不可小覷。他想,他的炎刀可以晚一點再斬下去。

  而後,他也再沒有斬下去的理由。

  煉獄杏壽郎背著已成為新任繼子的竈門炭治郎前往紫藤花紋之家,經過激戰的少年大概是真的累了,伏在他背上睡得不省人事,連他抵達落腳處都渾然不知,還是他進到房間後放下少年,幫他卸下背著的木箱放到陰暗處,讓竈門少女自行出來休息。

  與前來接待的藤花紋家人婉拒了另一個房間的安排,接過了熱水和毛巾,炎柱像是長兄般溫柔又和藹地照顧起了這對兄妹。

  少女被少年教導得很好,自己湊過來讓他用熱毛巾糊了一臉,然後嘻嘻笑著蹭了蹭他的手掌,還幫著他脫下了少年的外衣、卸下日輪刀、把少年搬到被褥上安然躺好。因為任務透支了精力的少年睡得很好,彷彿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安心休息一樣,在他將少年的腦袋放在枕頭上後,那甚是堅實的腦門埋進他的掌心,赭色的髮絲依戀地滑過他的指間,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愧是兄妹啊,連動作都如此相似。

  眼看兄妹兩者都睡下了,煉獄杏壽郎悄聲離開了房間,喚來他的鎹鴉處理任務後的相關事宜。隱部眾已前往各相關現場收拾,據說從某個巢穴裡發現眾多嬰兒的襁褓,那些都被好好地埋葬了,以弔念剛來到人世便因鬼而離去的幼小生命。炭治郎這次的任務做得相當俐落,即使沒有他到場想必也能解決惡鬼,是他懷著私心想要多看少年一眼,才介入那場精彩的戰鬥。

  沒關係,因錯過惡戰而失去的成長,就由他的修行彌補回來。煉獄杏壽郎已經有了一整套針對少年的訓練安排,他無比期待課程開始的那一天。

  收尾完少年的任務後,再來是他自己的部分。要送往藤襲山的惡鬼已妥善上路,被火炎燒得半死的惡鬼失去了大半活動能力,再加上紫藤花的壓制,即使是庚級隊士也能順利押送。

  這麼件事本該不需由他出馬,是他攔截了水柱的任務,在主公大人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坦承了他有一個計畫。

  一個期待名為心儀的幼苗能長成參天大樹的計畫。

  光想便讓他期待萬分。



  少年一直睡到了下午時分才醒來,睜開眼便見到西斜的陽光照在那在緣廊上環胸假寐的背影,金紅色的蓬鬆長髮在微風裡擺盪,白底的火焰披風垂墜著安然的弧度,看起來靜謐而美好。

  光只是這樣看著,就覺得滿足了。竈門炭治郎微笑起來,只見他所傾慕的那人彷彿在後腦勺長了眼睛般,忽然開口喚他:「炭治郎?過來吧。」

  炭治郎抿了抿唇,炎柱對周遭環境的敏銳度讓他欽佩,是不是也代表自己的心思在對方面前無所遁形呢?他從被褥中爬起來,來到煉獄杏壽郎的背後,「煉獄先生。」

  「過來點。」炎柱允諾了身邊的位置,伸手拍了拍木板示意繼子再靠近些,「還有,少年不改口嗎?」

  「師、師範……」炭治郎紅了臉,他依言坐到了煉獄杏壽郎身邊,「師範,我有事想問您。」剛睡醒了的少年精神正好,思緒清楚地想起自己有一件萬分重要的事必須跟對方確認。他捉住了炎柱的披風下擺,將那火焰攢進自己的掌心,在那雙鎏金眼眸溫暖的注視下羞怯但堅定地說:「我很弱小,現在的階級只有庚而已。」

  「唔嗯!我知道!不過沒關係,你應該馬上就會升階了,最近完成的任務都很出色喔!」煉獄杏壽郎給予了繼子高度的肯定。

  「謝、謝謝師範……但我還是想,這麼弱小的我成為炎柱的繼子沒有問題嗎?會不會給您丟臉呢?像柱這麼偉大的人,難道不該擁有更好的繼子嗎?」

  「哈哈,才半天時間,你就想了這麼多嗎?」炎柱大笑,「自信一點,少年,只要你能燃燒內心、鼓動靈魂賣力向前,就有資格當我的繼子。」他揉了揉炭治郎的頭髮,耐心地看著少年繼續跟他繞著圈子說話。

  「我會的!為了能打倒鬼舞辻無慘,不再讓無辜的人犧牲,不管多艱辛的訓練我都能承受!我會、不,我必定會變得比現在更強大!」竈門炭治郎的聲音響亮起來,但隨即想起了自己的疑問,又慢慢微弱下去。「我只是……我想……」

  「想什麼呢?」煉獄杏壽郎近乎溫柔地哄著少年。

  「我想……您那天說的,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起!我不該質疑您的!我只是不敢相信……屬於我什麼的……」炭治郎的聲音越來越小,後來幾乎成為了一陣囁嚅。

  「你得大聲一點,這麼沒朝氣可不像你啊,少年。」煉獄杏壽郎明知所以然,卻還是故意笑著說。

  「披風!我說您的披風!」炭治郎也受不了這樣扭捏的自己,乾脆破罐子破摔地說,他的聲音確實是足夠清楚了,「您那天說!披風和人都是我的!我無法相信!」

  「唷呀,少年竟然不相信我的心意!難道我是如此沒信用的人嗎?」

  「不!煉獄先生是全世界最值得信賴的人了!也是我最仰慕的人!」無法聽到任何否定煉獄杏壽郎話語的炭治郎跳起來,反射性地反駁了後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麼話,於是閉著眼一股腦把剩下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是我沒有資格讓您屬於我!請您別開這種玩笑了!我這麼弱小,而您是扛起了無數人生命、永遠奮不顧身保護人、既強大又美麗,如此偉大的炎柱,我怎麼可能擁有您呢!」

  「唷呀,原來在你眼中我是美麗的啊!」煉獄杏壽郎失笑,眼見少年羞憤得快要翻臉,趕緊安撫著繼子說:「別生氣,是我不好,沒把話說清楚。」他拉下了炭治郎,將少年攬進懷中,「少年,你喜歡我嗎?」

  炭治郎無法昧著真心否認,只好在炎柱的注視下弱弱地承認了。

  「那真巧,我也喜歡少年!」煉獄杏壽郎笑著說了,「既然如此,我們兩個就是互相喜歡了,對嗎?」

  炭治郎愣愣地點了頭。

  「那麼,互相喜歡的人是不是屬於彼此呢?啊,別誤會,我不是要強求少年屬於我,雖然我已經收少年當繼子了,但這是不同的事,我們現在談論的可不是鬼殺隊的階級。」煉獄杏壽郎竟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而是以戀人的前提。但這件事嚇到少年了吧?沒關係,也可以我單方面屬於你就好了,我的心,這份歡喜,是屬於竈門炭治郎的。」

  「炭治郎什麼時候想好了,決定了,再把這份心意交給我吧。」我很高興,炭治郎這麼喜歡我呢。煉獄杏壽郎這麼說著。

  竈門炭治郎覺得自己大概是還在夢中吧,否則怎麼會完全聽不懂這番話呢?煉獄先生喜歡自己?怎麼可能呢?但是眼前那強大又可靠的人,他最喜歡的人,正那麼溫柔地看著自己,彷彿熔化了所有真心,真誠地邀請他踏進來,體會這份溫暖。

  不是騙人、也不是惡作劇,他聞不到絲毫關於隱瞞或惡意的味道,煉獄杏壽郎坦然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並且不介意他的畏縮,耐心等著他從龜殼中探出頭來。

  他如果不好好回應,就要辜負那麼好的人了吧?「我、我願意的……」竈門炭治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流下了淚水,如何也停不下來,「我喜歡煉獄先生,或許沒辦法比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歡煉獄先生,但我會用自己最多的喜歡來喜歡煉獄先生……我也願意屬於煉獄先生,但反過來的話……」

  「有什麼不可以呢?」煉獄杏壽郎柔聲問。

  「我太弱小了……裝不下這麼大的您啊!」炭治郎終於哭著把心裡最大的顧慮說了出來。

  卻沒想聽到煉獄杏壽郎一聲噴笑,硬生生打斷了這個氣氛。竈門炭治郎不明所以地看向摀著嘴笑出聲的煉獄杏壽郎。

  「抱歉抱歉,少年說的的確是事實。」煉獄杏壽郎側頭壓下了失禮的反應,但那英武的眉眼間仍盛滿了笑意,「少年,實力的弱小是可以經由鍛鍊增強的,只要你的心靈夠強大,就可以把我裝進去。」

  裝下我,好不好?既溫柔又堅強的炭治郎,在背負了家人和妹妹之外,也把我放進心裡,好嗎?煉獄杏壽郎將炭治郎抱進懷裡,一下又一下地拍著少年的背說,我們沒有很久的未來,每一次見面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即使如此我也可以希望和你成為戀人,讓我自私地請求你,好不好?

  那天炭治郎在煉獄杏壽郎的懷裡哭了很久,終於點下了他的頭,讓新晉的戀人擦乾了他的淚水,柔軟乾燥的親吻印在了額頭的傷疤上。

  或許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炭治郎似乎微微發著燒,藤花屋請來的醫師診斷他的情況,判斷並無大礙,得到了只是身體多處挫傷、肌肉勞損,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的結論。那天晚上他握著煉獄杏壽郎的手,聞著最喜歡的味道,兩人一起躺在被窩裡,他迷迷糊糊地說了自己那個悲傷的夢。

  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如果可以,請煉獄先生等我長大了,再跟您一起迎戰強大的敵人好嗎?少年眷戀而不捨地說,他甚至沒有等對方的回應,就這麼睡著了。

  煉獄杏壽郎好笑地摸了摸炭治郎紅腫的眼角,沒想到他的戀人是個愛哭鬼,但這一切都很好,善良堅強的炭治郎,會成為他繼續前進的動力。

  他們會彼此相伴,一起朝惡鬼滅殺的目標前進。


END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玖伊♀] 一個老狐吃嫩草的故事(限)

現代設定,性轉注意! 梗來自偷偷說:https://www.plurk.com/p/3fflkxqnep 黑道老大狐×援交妹伊得的故事 謝謝噗主出借腦洞! _____   留著精心整理的茶棕色卷髮,塗著俏麗活潑的指彩,擁有可人容貌的伊得比任何人都還把握這稍縱即逝的青春。她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