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17日 星期三

[煉炭] 炤炤其日(上)

是繼〈不知火〉之後的正劇向故事。雖然CP取向是煉炭,但是其實到目前為止煉獄先生都還沒出場,還請注意。

是認真解決事件、討論關係發展可能性的故事,有點長,還有一個應該跟前半段一樣長的後半段,需要一點耐心閱讀,真是不好意思。

那麼,就這樣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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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竈門炭治郎覺得自己頭暈腦脹的。自從發現自己好像對煉獄先生說出了心裡最大的秘密,並且也得到回應之後,他就彷彿被困在雪堆裡,雙腿無力深陷其中,要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才能夠繼續邁步前進。

  畢竟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原本以為自己將永遠懷著對煉獄先生的心思,作為一個見不得光的秘密,藏在心底慢慢發酵;卻如今被當事者直接了當地掀開來,如果有地洞的話,他真想當場鑽了進去。

  「炭治郎、喂、炭治郎~!」善逸的頻頻呼喊終於把炭治郎喚回神來,他擔憂地看著夥伴,「你還好嗎?精神看起來很差。」

  「沒事的,讓你擔心了。」竈門炭治郎打起精神笑了笑,他調整了肩上木箱的背帶,說:「我這次要去調查一件嬰兒失蹤事件,善逸和伊之助你們呢?」

  「啊,這次也是獨自出任務吧。我的任務跟炭治郎你的不一樣,聽說西邊有個城鎮不見了很多流浪漢,要我去看看——所以說,為什麼我得去調查流浪漢啊?」我妻善逸垮著臉哀號。

  「哈、那我一定會比權八郎你們都快回來!」伊之助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那邊那座山裡有鬼的消息。看本大爺三兩下把鬼斬了!哈哈!豬突猛進!」嘴平伊之助喊著並哈哈大笑,就以其一貫的勇猛姿態跑走了。

  「啊~等、等等,誰說要跟你比賽了!笨蛋山豬!」善逸追了幾步,最後放棄地朝著伊之助大叫。

  竈門炭治郎笑出聲來,被夥伴們一打岔,他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這時善逸回頭,再次關心他說:「真的沒事嗎?你和煉獄先生……」

  就像他人的情緒瞞不過自己的鼻子,也沒有任何聲音可以逃過善逸的耳朵。竈門炭治郎脹紅了臉,低聲說:「沒、沒事,大概吧……」雖然被其他人知道感情的事很尷尬,但因為是信任的親友,炭治郎也隱隱鬆了口氣,至少多了個可以傾訴心情的對象。「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接受,畢竟那是煉獄先生……」

  我妻善逸瞭然地看著炭治郎,這件事上他也幫不上忙,畢竟好友所要面對的是「普通隊員」和「柱」之間的差距,這種心理障礙可不是一般人如他可以幫忙跨越的。他走回來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給予他無聲的鼓勵,就揮了揮手,走向任務目標的方向了。

  炭治郎抿唇在心裡為自己加油打氣,便笑著跟善逸道別,趁著白天還很長,往任務地點趕路而去。雖然心裡為情所困,但這不是可以疏忽任務的理由,每一日每一日都有新的犧牲者出現,他必須阻止更多悲劇發生,不能再讓其他人像他與禰豆子這樣失去家人了!

  並且,正如煉獄先生所說,在成為柱之前他還有一萬步要走,比起感情更重要的是增強自己的實力,他必須要盡快讓自己擁有即使面對十二鬼月,也能單獨應戰的實力才行!


  

  在他學習呼吸法、加入鬼殺隊以後,便陸陸續續遭遇了各種不同的鬼。有些鬼早已喪失自我,像行屍走肉般只懂得渴求血肉;再高一等的鬼開始有了自我的獨立思考,有些更擁有獨特的技能血鬼術,對人類造成了更大的威脅,但是,他們的本能中也多少殘留了些還身為人類時的記憶和執念,殺了他們無異於是種解脫;而再更高級的鬼,就是類似十二鬼月等級的鬼了。那些鬼不僅滿懷惡意、實力強大,有的更存活了好幾百年,早已遠遠脫離人類成為另外一個物種,再無人性可言。而根據從那些鬼的口中所得到的情報:無論是實力或等級,都與鬼舞辻無慘的血液有直接關連。

  所有的悲劇皆因鬼舞辻無慘而起,他們鬼殺隊的使命即是滅殺這危害了人世千年的惡鬼。

  嬰兒失蹤是件很隱蔽的事,若非因受害者太多以致於事件掩蓋不住,否則也不會上報到鬼殺隊來。在這個年代,因為疾病、營養不良、照顧不當……等等原因,嬰兒是很容易夭折的,那個惡鬼便是藏身在其中,偽裝成各種意外,偷取人類的新生兒做為食糧。行徑殘忍不說,竊取了父母們的希望與期待,造成多少家庭悲傷的淚水;手段更卑鄙得很,以手無寸鐵的嬰孩為獵物,連有些惡鬼都不齒。

  炭治郎已經聽過很多鬼殺人、吃人的理由了,有的是戲謔心態、有的以美食家自居、有的有自己的追求,更多是把人類當成家畜,恣意享用鮮血盛宴——想必這次的任務目標也差不多。

  夜間在森林裡找個空地休息時,炭治郎就著營火的光線閱讀情報,這時禰豆子已經從木箱裡出來,依偎著坐在炭治郎旁邊。僅僅是紙張上那寥寥數個字,炭治郎覺得自己越看越生氣,他摸了摸禰豆子柔順的頭髮,忍不住說:「這實在太過分了,竟然現在才被發現!」

  禰豆子嗯嗯著附和了炭治郎,她偎在兄長懷裡,睜著淺粉色的大眼看著炭治郎。

  「希望這次的任務目標不會太棘手……哥哥一定會很快就把鬼找出來的!到時候也要拜託禰豆子一起幫忙喔!」炭治郎抱了抱妹妹,笑著說。

  在有禰豆子守夜的情況下,他可以好好休息一晚,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天的腳程,他要養足精神,到當地後剛好可以趕上鬼出沒的時刻。將包袱當成枕頭,炭治郎臥倒下來入睡,手仍握著日輪刀不放以應變意外,而禰豆子像哄小孩般拍了拍兄長的腦袋,便站起身來,以新一任山大王的姿態,巡視周遭環境去了。

  與妹妹互相守望,彼此是可以信賴、可以交付後背的家人,一起朝打倒鬼舞辻無慘這個目標努力戰鬥——這就是炭治郎現在最大的幸福。



  然而這一晚炭治郎睡得並不好,或許是因為整天都勉強自己別去想煉獄先生,他反而在夢裡看到了煉獄杏壽郎。

  準確來說,他看得到的是煉獄先生的背影。那個以豪邁筆跡寫成的大大的「滅」字,在戰鬥中被濺滿了鮮血;而那始終挺拔如松的背脊也因傷重顯得有些佝僂,每一個步伐、每一次揮刀都瀕臨山窮水盡,但煉獄先生仍爆發出最後一分力道,堅定地將所有人守在背後。

  他怎麼能讓煉獄先生一人面對強敵?他怎麼能讓煉獄先生獨自戰鬥?身為鬼殺隊士,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上前戰鬥!即使他很弱小,或許他幫不上什麼忙,但只要能達到騷擾敵人的效果,就能創造出讓煉獄先生贏的機會——

  他掙扎著、努力著,腹部上的傷口、疲憊的精神和脫力的身體卻全和他作對,他無視哀號的身體拚了命地想要用呼吸法讓自己重新動起來,直到那聲「待機命令」的暴喝傳來,炭治郎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夜,他痛恨自己無能為力的那一夜。這次的煉獄先生在與上弦之參的戰鬥中落在下風,想來也是,那畢竟是修煉了幾百年的怪物,但即使面對無法戰勝的強敵,炎柱也絲毫不畏縮,火燄和鮮血交織成了壯烈的繁花,噴灑在他的臉上。

  他睜著眼、他哭喊著、他催促著自己的身體,哪怕是早上一秒,或許煉獄先生都能活下來——那些令人窒息的情感是如此痛苦,以至於炭治郎醒來時發現自己淚流滿面,心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從夢裡帶來的情緒讓他沉浸在絕望和無力感中難以自拔,頭痛和鬱悶讓他全身乏力,直到松衛門催促的嘎嘎聲響傳來,他才回過神,匆匆擦了擦眼淚,踩著清晨的陽光啟程前進。

  這無庸置疑是個惡夢,還好也只是個惡夢,他所知的煉獄先生仍好好活著,健康地站在滅殺惡鬼的前線上……但是,他怎麼就好像曾經真正失去了煉獄先生那般,停不下眼裡奔湧出的淚水呢?

  竈門炭治郎流著眼淚咬著牙,淚眼矇矓地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露水沾濕了他的臉龐,好像在幫他掩飾這番失態。他全靠過去豐富的訓練經驗才不至於在行進間跌倒在地,太陽漸漸升起,大清早的鳥鳴聲也越發響亮,早晨森林裡熟悉的清冽空氣慢慢驅趕走了肺腑裡的濁氣,炭治郎這才終於漸漸平復下來,有餘力思考夢裡發生的一切。

  這個夢境太過真實,相比起來如今的現狀更像是場劫後餘生的美夢。炭治郎心有餘悸地想著,幸好那些都是假的,他仍能跟煉獄先生談話而非天人永隔,煉獄先生甚至還有心思開他玩笑——然而就算他喜歡煉獄先生,他又怎麼可能「擁有」煉獄先生呢?竈門炭治郎的臉紅了起來,他現在已經認定煉獄先生是在跟他開玩笑了,即使這位金剛面的炎柱看起來不是會戲弄他人的人,但這件事的確將他從惡夢拯救出來,不再去思索那麼痛苦的假設。

  被煉獄先生戲弄總比幫煉獄先生帶遺言還好,只要煉獄先生活得好好的,要他做什麼都沒關係。炭治郎很快便肯定了這件事,於是這兩個極端的情緒被巧妙地中和了,讓他真真正正回歸到平常心,冷靜地準備進行這次任務。



  這個據報有鬼出沒的城鎮是個有些規模的城下町,因正處於水陸兩方的交通要衝,往來的人潮和商業活動都相當繁盛,對鄉下長大的炭治郎來說相當陌生。來往的人一多,氣味也隨之雜亂,要在其中發現鬼的氣味變得困難。炭治郎不敢大意,他將日輪刀仔細藏好,戴著斗笠像個長途跋涉而來的旅人,風塵僕僕地在黃昏時刻踏入這個城鎮。他用鬼殺隊發下的假路引為身分證明,向路過的行人搭話,看似在尋找下榻的旅店,其實是探聽當地的小道消息。

  哪一家的夫妻忽然吵架了、哪一戶的孩子忽然被禁足,或是哪個商戶在某一天無預警地搬家遠走,當鄰居發現時卻從留下來看守老宅的僕人口中問不出原由。

  這個看似繁盛的城鎮,已經隱隱有了衰敗的跡象,從幽深小巷傳出的哭聲讓炭治郎停下了腳步,他簡單思索過後便放棄了大街上眾人一致推薦的豪華旅店,往隱身在巷弄裡的貧民區前去。

  汙水和便溺物、廚餘發酵的味道及汙垢的臭味變得濃厚,炭治郎皺著鼻子,跟著那一絲微弱的血腥味越走越偏僻,為了自保他甚至得亮出刀來,逼退四周那無處不在的窺探目光,直到一間連門框都歪斜得即將倒下的破舊木屋前。哭聲和血味都在這裡變得清晰,炭治郎不得不掩著鼻子,輕輕敲了敲沒有窗紙的木櫺說:「主人家打擾了,我是過路的旅人,請問能在貴處借一個晚上的屋簷棲身嗎?」

  哭聲停止了,幾個髒兮兮的小腦袋探出頭來,然後是匆忙的腳步聲,一個憔悴的女人從內室跑出來,驚慌疑惑又害怕地看向炭治郎,「客人……抱歉失禮了,我沒想到會有客人來……貧舍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地方……」她跪坐下來,語無倫次地說。

  「夫人客氣了……我也身無長物,恐怕付不出過夜的報酬,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借給我和我的木箱,一小塊靠近門口的空間好嗎?沒有什麼可以感謝的,請問飯糰可以嗎?」炭治郎恭敬地坐在女人對面,掏出了他自己原本預定的飯食,放在兩人之間。「並,如果主人家方便的話,我能否拜會呢?」

  「家主……我的丈夫出船去了,真是抱歉。」女人再次伏身道歉,「飯糰的話就不用了,該愧疚的是我這邊才是……」這時一個男孩跑過來,拉住了母親的衣袖,渴望地看著那兩個用晶瑩米飯握成的飯糰。

  炭治郎見狀,朝男孩親切地笑了笑,「請夫人收下吧,否則我會過意不去的。」

  「啊這……」女人的堅持在孩子飢渴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最終深深行了一禮,「那在下就收下了,還請客人您今晚自便。」

  其實炭治郎是有點羞愧的,他用了點手段,幾乎是以半強迫的方式住進了這戶人家,但不如此他無法探聽到進一步的消息。這戶家裡的男人不在讓他有些驚訝,但或許這正是鬼趁虛而入的原因,炭治郎邊想著邊將身上的行李卸下來,以近乎守衛的姿態抱著刀倚在門旁,既表明了清白也是震懾那些不安好心的揣測。

  女人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或許也是無力阻止,便隨他去了。

  幾個孩子慢慢從屋子的角落爬了出來,他們興高采烈地分食了那兩個飯糰,看那開心的模樣,這可能甚至是他們數天來最正式的一餐。炭治郎心軟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著明天再去朝市覓食,便見女人端來了一碗幾乎是清湯的味噌湯,朝他致歉。

  炭治郎收下了女人的好意,在他喝熱湯時一個女孩自以為悄悄地靠近了他,小聲地問:「哥哥……你帶著刀,是武士大人嗎?」

  炭治郎向女孩微笑,這時另一個較年長的女孩拉住了她,一邊跟炭治郎道歉一邊將妹妹拖回去,炭治郎開口阻止她:「沒關係的,我也有弟弟妹妹,他們就跟你們一樣。」

  「咦,哥哥是哥哥嗎?」小女孩睜大了眼又問。

  「對,哥哥是長男喔,有很多弟弟妹妹,就跟你們一樣可愛。」炭治郎溫和地說,他想起了花子,更放柔了聲音,「還有,哥哥不是武士,只是個劍士。」

  女孩的見識不足以讓她明白兩者間的差別,而其他兩個小孩見炭治郎可以對話,也圍了過來。被四個孩子包圍的炭治郎心裡有些觸動,便主動開口:「你們想聽嗎?武士的故事。」

  「……那是一場艱辛的戰鬥,刀刃所向之處是無盡的惡鬼,在黑夜深沉的時刻,武士燃燒起了煌煌赫赫的火焰,那是從地獄帶來的紅蓮,也是淨化罪惡的聖火,照亮了夜空,向惡鬼燒去。」這個故事聽起來像是神怪寓言,很快便抓住了孩子們的注意力,「但惡鬼用一般方法是殺不死的,除非武士用他手上的刀斬下惡鬼的頭顱、或讓陽光直接照射,才能真正殺死一隻惡鬼。武士面對的是無數的敵人,僅憑他一人一刀,也不知能否戰鬥到天明,但武士沒有絲毫退縮,他將孩子們牢牢守在背後,獨自面對強大的敵人。」

  這樣悲劇性的孤身英雄讓孩子們發自內心地擔心著,「沒有其他武士大人嗎?」「武士大人最後有活下來嗎?」

  「提前揭開結局是不好的,但是哥哥我也很緊張,所以先跟你們說,」炭治郎用說悄悄話的音量說,「武士活下來囉!那是因為啊……」

  因為那是「炎柱」,是鬼殺隊中戰力最高的九名戰士之一,面對眾多惡鬼他也無所畏懼,不知火以匹敵千軍的氣勢熊熊燒遍了半個夜空,將不該存在世上的鬼斬殺殆盡。

  這是竈門炭治郎臨時起意編的炎柱小話,還好除了他沒其他人知道所以然,當事人聽不到,聽眾聽不懂,於是炭治郎放心地說了個煉獄先生神武威勇的故事,點亮了孩子們的璀璨眼眸。

  夜深了,孩子們聽完故事後便該睡了,女人在安頓好他們後特地過來向炭治郎道謝,「……他們已經很久沒這樣笑過了。」

  「這不算什麼,是我打擾了你們才是,夫人客氣了。」炭治郎笑了笑,「抱歉我冒昧多問,夫人家裡是不是不只四個孩子?我好像看到有五套衣服?啊、請別緊張,我只是因為家裡有很多弟妹,所以對這方面比較敏感而已。」

  女人垂頭不語,好半晌才慢慢地壓抑著哭腔開口:「是還有一個,才六個月大……」但現在已經不在了。

  各種蛛絲馬跡都說明了這點,但炭治郎也只能狠心地再追問下去,「請您節哀。是這幾天的事嗎?」

  「啊啊、是前天半夜,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丈夫回來了該如何交代啊……」女人低低地哭起來。

  炭治郎只好扶著女人的肩膀,溫聲問:「我能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是我的疏忽……才讓野貓跑了進來……明明最近一直有野貓叼走小孩的傳說,但我還是沒有謹慎防備……都是我的錯……」

  野貓嗎?「野貓才多大,帶不走孩子吧?」

  「一定是貓,現場有貓毛還有血跡、一定是貓把我的孩子咬走的……啊啊、我的孩子……」女人崩潰哭著,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假裝睡著的幾個孩子探頭望向母親,顯得是手足無措。

  炭治郎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失去了孩子的母親,見小孩們看向這邊,乾脆就招了招手,將長女喚了過來,讓她扶著母親前去休息。

  也只能這樣了。炭治郎暗暗吐了口氣,總算對這個鬼的手段有了初步瞭解。他在這夜裡依然持刀守衛,盤坐著用呼吸法慢慢吐納,保持警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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