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避雷:這是一個雪鴉雙性的故事
靈感及標題來源感謝由咩
「刃無鋒強搶民女,才發現下面帶把」
嗨喲~來聽聽看喲~這保證是前所未有的新奇故事,是關於行俠仗義東離的刃無鋒刃大俠的一則風流軼事喔!客倌如有興趣的話……不妨坐下一聽?
茶水管飽,茶點可口,好勒,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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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不患行走江湖時沒有特意管理財物的習慣,有錢了就喝杯小酒、沒錢了就路邊啃燒餅,真的阮囊羞澀就找個山賊寨子黑吃黑,不僅可以收獲金銀財寶還能順道賺點賞金。
只是這次的戰利品實在太不一樣了,他殺進寨子時這群山賊明顯正在辦喜事,到處胡亂地綁著紅布條,桌上大魚大肉還擺著數壇美酒,牆邊散放著幾箱凌亂的卷軸書畫,和被哄搶扯毀的珠寶首飾。
這些傢伙,竟是剛劫了一個送親隊伍,山賊頭子要就地洞房,納個國色天香的壓寨夫人。
這些零散的資訊是殤不患從刀口下問來的。這下可麻煩了,還要安置無辜的平民百姓,這位小姐未來的夫家不知收到噩耗了沒,會接納她嗎?還是有機會把這段經歷瞞天過海?
殤不患頭疼地想著,他一路殺進去,先廢了在大廳喝酒的山賊頭子雙臂,打暈捆起,收拾好幾個無力反擊的大漢,然後一個個房間找過去,看到山賊就放倒,等清理完一圈才踏進看起來就是被佈置成洞房的後院,見到一個戴著紅蓋頭、身穿霞披喜服被縛在床頭的弱女子。
「得罪了。」殤不患刻意弄出聲響,提醒對方有人到來,他看向發著抖的女子,清了清喉嚨說:「首領被我幹掉了,小姐請勿擔心。」
啊?女子茫然抬起頭,朝向說話之人的方向。
「小姐有地方可去嗎?此處不是久留之地,是否有親屬可以投靠?」殤不患盡量放緩了聲音委婉說。這世間對女子的貞潔過於要求,即使眼前人是受害者,也還是處子之身,光是被山賊擄過便足以構成懸梁自盡的理由,以免讓家族蒙羞。
殤不患雖然無法理解這種迂腐的文人心態,江湖兒女從不管那麼多,但他還是小心地問女子,「小姐,我能碰妳嗎?我幫妳解開繩索?妳要拿下蓋頭嗎?比較好行動?」
「⋯⋯」
「什麼?」殤不患聽不清蓋頭下傳來的微弱話音,不由得往前靠近幾步。
「⋯⋯敢問恩公尊姓大名?」她的聲音有些喑啞,或許是哭太久了。
「啊⋯⋯」殤不患搔搔腦袋,怎麼連這裡也要報上名號,「刃無鋒,妳隨便叫。」他拋出這陣子用的假名,然後伸手去解開女子手腳上的繩索。
女子的手指白皙且纖細修長,腳踝清瘦雅致,殤不患屏住心神不敢多看,怕惹禍上身,一鬆了繩子便立即後跳兩三步。「好了,小姐有隨身的婢女嗎?我去找。」
女子蒙著蓋頭搖首,然後向著殤不患盈盈下拜,「恩公的大恩大德妾身無以言謝,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求恩公收了妾身吧,畢竟⋯⋯妾身也無家可歸了⋯⋯」
低泣聲隱隱傳來,女子在床邊默默垂淚,而殤不患聽得頭大,「不是,怎麼你們都流行以身相許啊?別隨便把自己的未來交給不認識的人啊!」
但女子顯然聽不進這些話,「若是不能為妾,做通房也是可以的,妾身殘花敗柳之身不敢奢求,只願能報答恩公——」
「等等!」殤不患打斷了她的話,「跟著江湖人妳吃不消的,而且什麼妾啊通房的我聽不懂,我還沒娶妻啊!」
「恩公⋯⋯?」女子頓時坐直了幾分,殤不患直覺好像有哪裡不大對勁,但隨即又被她的話語弄得頭疼,「既然恩公是浪跡天涯的俠客,那妾身也是跟得的。」
「我都說不方便了怎麼妳還是那麼堅持⋯⋯」殤不患煩躁地捏了捏鼻樑,說不通又不能動粗,這下可麻煩了⋯⋯或許他該問問那幾個認識的東離人?「這樣,我帶妳去友人那邊,他們會好好照顧⋯⋯妳做什麼?」
女子踩著小腳搖搖晃晃站起身,殤不患的直覺頓時警鈴大作,就連收拾整個山賊寨子時都沒升起過的危機感此時來到最大,雖然說不出口,但肯定有哪裡不對!他按著腰間佩劍蓄勢待發,「妳留在原地,不要過來!」
「恩公⋯⋯」
殤不患這才注意到這位女子的身形意外高挑,半點都不像他一路上看過的東離女人。但見對方伸出雙手,無視殤不患的警告,踉蹌著就要撲進殤不患懷裡,「恩公、英明神武的刃大俠,您千萬別拋下妾身一人啊!」
眼看情況危急,殤不患趕緊踏著步法閃躲,用拙劍架住撲過來的紅衣女子。劍風拂過,對方頭上本就搖搖欲墜的紅布飄落下來,露出一張這輩子他絕不會忘記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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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雪鴉!!!」」
故事裡和故事外的怒吼合而為一,受欺瞞的刃大俠和被編造風流韻事的殤大俠,都怒視那張唯恐天下不亂的美麗笑靨。
「你怎麼在這裡!」/「你又在亂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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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布輕輕飄落,但誰也沒去管這點小事。殤不患又氣又惱,「怎麼是你?一開始就是你?所以不用我插手那些傢伙也逃不掉?」
若是落入掠風竊塵手中會遭遇什麼事,殤不患光用指頭想都覺得毛骨悚然,自己此番還真的是做了件大好事?換句話說,他一路看到的金銀財寶說不定都不是真的?這一切局面都在凜雪鴉的掌控中?
殤不患驚魂未定,但那顯露出絕美容顏的待嫁新娘兀自嬌滴滴地演著戲,「啊,既然被恩公掀起了頭蓋,那刃大俠就是妾身的夫君了⋯⋯相公——」
「算我拜託你,停下來別演了好不好。」殤不患放下顧忌觸碰眼前人,他抵住凜雪鴉的肩膀,按了按太陽穴,比劃著,「那些傢伙一開始擄上來的人就是你?」什麼國色天香的壓寨夫人,根本是催命符吧。
化著濃妝卻依然不減美貌的凜雪鴉眨著晶瑩的朱眸,笑著用回本來的聲調說了聲「是」。他蹬掉偽裝用的小鞋,展臂解下身上的喜服,在殤不患跳動的額角中恢復那個熟悉的翩翩公子相貌。「真可惜,差一點就能跟殤大俠洞房了呢。」
「想得美!」殤不患啐了聲。
「真是的,每次只要殤大俠出現,總能把無趣的事攪得一團混亂呢。」凜雪鴉從袖裡抽出菸管,慢吞吞地吸了一會,他踏出房間緩緩呼出一口霧氣,環視這座山頭的狼籍。
殤不患沒有多問,他根本不想管凜雪鴉的閒事,但凜雪鴉何曾放過他,「原本受託要吸引目光,好讓一對苦情鴛鴦有時間遠走高飛,還能發掘此等山賊背後資助者是誰,這樣一石二鳥的行動,就這麼被殤大俠毀了呢。」
「是喔。」這些話殤不患一個字也不會信,「你應該還有別的目的吧!我現在走不行嗎?」
凜雪鴉輕笑,「您說呢?勇猛果敢的刃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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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猛果敢的殤大俠,您可是欠在下一個洞房呢。」被抓住散布桃色消息的說書人並不慌張,反倒還在故事主人翁的搖晃下笑著說。
「蛤?什麼時候⋯⋯多久以前了,你還記得這種事?」殤不患發出怪叫,但也不妨礙他把滿口胡說八道的說書人拎起,趁著茶館情況更為混亂之前飛身走人。
凜雪鴉發出銀鈴般的愉悅笑聲,替刃無鋒的傳說實實在在留下一筆茶餘飯後的有趣軼事。
直到跑到郊外不會再被閒雜人等圍觀,殤不患這才鬆了一口氣,丟下凜雪鴉,怒視他說:「那又是什麼版本的故事?你在多少地方說過了?」
被揭露真相的說書人撢了撢身上的枝葉塵土,在殤不患的瞪視下恢復那個風流倜儻的世外謫仙貌,凜雪鴉悠哉地吸了一口菸,「嗯⋯⋯也不多,就是殤大俠最近路過的幾個城鎮吧。」
「你⋯⋯!」殤不患氣結,但隨即便放棄計較這些木已成舟的事,他捏捏額角,「我實在想不通,散布我有女人的消息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凜雪鴉默默吮著煙月,眺望煙水朦朧的遠方,好半晌才悠悠吐出一句,「有啊。」他的聲音就如透明的雪花般稍縱即逝,「畢竟,欠我洞房的可不是別人,而是殤大俠呢。」
再次聽到這番話,殤不患本不假思索便要數落他,但瞥見凜雪鴉那淡漠的神情才恍然領悟他是認真的。欠債是殤不患最不願發生的事,但他實在想不通洞房對凜雪鴉一個大男人來說有何意義,就算⋯⋯他們要確立關係,也不差這個儀式?
況且,一個浪子和一個大盜,一個浪跡天涯的組合,區區的民俗禮儀要做給誰看?
「你⋯⋯真的想要一個洞房?」殤不患捉住凜雪鴉空閒的另一隻手,輕輕摩娑,話音放得很低,彷彿怕驚動哪一隻鳥雀。
殤不患問得如此鎮重,先挑起話頭的人反倒掙了掙手指,逃避開視線,「掠風竊塵並無此意。」
那就是凜雪鴉本人想要了。殤不患已對這傢伙的各種語言遊戲瞭然於心,越是兜著圈子說話的越是在乎,越是輕描淡寫的越是看重,儘管他還是不懂凜雪鴉為何執著於這個習俗,但不妨礙他替不敢說出真心話的小鳥完成夢想。
「那還不簡單,」殤不患繼續低聲說,他湊近了那粉色的可愛耳垂,輕輕啄了一口,「我們今天找個落腳處請人準備?」
凜雪鴉狠狠瞪了他一眼,這粉面含嗔的樣子對殤不患來說是毫無威脅,他哈哈大笑,並把凜牽得死緊,以免一不留神又讓惱羞的小鳥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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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雪鴉有個行走江湖至今,隱藏得很好的秘密,誰也不曾知曉,世上曾得知的人也均已下了黃泉,他獨自懷揣這個秘密,如無意外會一直帶到墳墓裡去。但從某個時刻起,他便總是無法克制自己地去想:若是,那日殤大俠留下來,他們是否真能成爲一對夫妻?
即使面對陌生女子也克己復禮的殤大俠,在發現他的秘密後是否也能泰然處之?他有足夠的條件讓他們符合世俗所定義的夫妻,卻也同時有理由搞砸這一切。
這樣矛盾的心思讓他的行徑越發不可捉摸,一半的他想更進一步;另一半的他不想踏出安全範圍,究竟該如何是好?恐怕他自己也下不了決心。
殤不患不知從哪張羅來一件大紅衣衫讓他換上,又找來一件繡著鳳鳥的紅色喜帕當作蓋頭,外表滄桑的男人止不住地碎碎念,「知道你講究,這些東西都是全新的。說是某家的小姐未婚夫從軍去了音訊全無,這些東西繡好了只能壓箱底,近來家計困難,不得不拿出來換點金銀。」
「聽起來不太吉利,倒很適合在下。」凜雪鴉淺笑,殤不患看了卻皺起眉頭,「心情不好就別笑。」從剛剛開始凜雪鴉的狀態就一直不大好,恍惚茫然破罐破摔,既想逃又想豁出一切,甚至還有必死的覺悟和絕望。
一個人怎麼能同時有這麼多複雜的情緒?果然凜雪鴉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
殤不患無法理解,但他言出必行。基本的環境和儀式都準備好了,他將一盤合巹酒端上桌,問那沉默坐在床沿的人:「凜,如果真的勉強,我們也可以當作沒這回事。」
這個提議如此誘人,凜雪鴉差點就要答應下來了,但他看見殤不患專注望著他的眉眼,忽然又想再給自己一個豪賭的機會。
以他的情感爲賭注,去賭品格高尚的殤不患不會視他爲妖孽、不會從此斷絕往來。賭他還能保有並肩同行的資格,而不是從此消聲匿跡。
「來吧。」凜雪鴉嘴邊淺淡的笑意很快消失在蓋頭底下,那安靜坐著微微發抖的身影,和當時被山賊俘虜的女子重合起來,就像個完美的陷阱。
殤不患深吸口氣,如今刀山火海他也去得,更何況只是抱喜歡的人?
總是持刀弄劍、布滿粗繭的手指,小心翼翼掀起布巾,白髮新娘的容顏充滿了憧憬與期待,看向即將託付終身的良人。殤不患乾咳一聲,遞過去盛好的合巹酒,「既合巹而酳,你我不分尊卑,同甘共苦。」
「真好的寓意。」凜雪鴉展顏,他勾起殤不患的手,兩人頭碰著頭喝完了這杯酒。但聽哐啷的擲杯聲響,他們誰也沒去看正負如何,便攬著跌上那鋪著錦被的大紅眠床。
「這一切都是在下求的,因此殤大俠可以有一次逃走的機會。」凜雪鴉趴在殤不患胸前,很認真地說。
殤不患聽得一頭霧水,但不影響他擁抱他的人。攬住那清瘦卻充滿力量的身體,殤不患低頭親吻凜雪鴉,品嚐那唇齒間殘留的甘甜酒液。
凜雪鴉不知從何時起不再發抖,他態度堅定地給兩人寬衣解帶,浪人簡單的衣著根本無法在大盜靈巧的手指下堅持太久,很快便露出那身精壯的偉岸身材,而新娘的衣衫也被褪到腰間,鬆垮垮地掛在身上。
那總是在衣領間若隱若現的白皙胸膛總算顯露全貌,殤不患如何能承認自己幾番將視線投進去就拔不開?饞極了的色中惡鬼迫不及待地親吻擁抱他的新娘,兩人的性器昂揚著廝磨相碰,氣氛越發熱烈起來。
但凜雪鴉的神情仍十分清醒,彷彿正觀察情勢,隨時準備振翅脫逃的小鳥。
殤不患加重了愛撫的力道,他取來助興用的脂膏,塗抹在他們的陽具上,大掌裹著上下擼動,另一手也沾著潤滑從渾圓的臀部摸下去,卻發現在緊閉的後庭前方,另有一處柔軟的花朵等待綻放。
剎那間,他什麼都明白了。
凜雪鴉為何態度如此矛盾、又為何如此執著、因何如此膽怯、緣何如此聚精會神地關注他的反應,即使在親密時刻依然繃緊了身子隨時可以拔腿就走。
「凜⋯⋯」殤不患的手指滑進那處蜜穴,撥弄柔軟的花瓣,「你是仙人的話要說啊⋯⋯」他親吻那因錯愕而微張的唇瓣,吞嚥所有慌張的輕軟呼聲,「難道我是會因為妻子和俗世定義不一樣,就轉身逃跑的負心漢嗎?」
「什麼仙人⋯⋯」前後兩處敏感都落入殤不患手中,初次被外人觸碰的刺激和膽怯讓凜雪鴉縮起身子,卻又在那強硬的懷抱中打開來,他的聲音顫抖著,失去了脫逃的力量。
「擁有獨自孕育萬物的能力,不就是仙人嗎?」殤不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以灼熱的親吻回應凜的惶惑不安,他的手指在濕軟的花穴裡攪動,很快便氾濫了一池春水,滴答答地打濕了彼此的下身。
這出乎意料的荒謬感想氣笑了凜雪鴉,「殤不患你當我是什麼,自憐自艾自我繁衍的怪物嗎?」
見凜雪鴉被引開思緒不再忐忑不安,殤不患爽朗一笑,露出森森如猛獸捕獵前的笑容,「可不是,世上有什麼是掠風竊塵做不到的?」他不但伸進三指撫慰那未經人事的花穴,留在外頭的指頭更壓著緊閉的後庭按揉,所有弱點都被掌握在男人手中,凜雪鴉驚叫著軟下腰,徹底趴在殤不患身上。
陌生的快慰、被掌控的恐懼、被接納的心安,種種複雜的感受淹沒了凜雪鴉的心頭,他揪緊殤不患的頭髮,再生不起逃跑的念頭,只想教訓那胡言亂語的的男人,他分明、分明——
「你分明是最完美的存在。」殤不患彷彿看透了他的念頭,接下他的心裡話,這個通曉人情世故的男子正以最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最大逆不道的話,「凜,你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沒關係,區區性別能動搖你身為鬼鳥、為掠風竊塵、為凜雪鴉的尊嚴嗎?」
答案當然是不行,凜雪鴉從不在意自己的性別,誰也不能質疑他,除了——
「我就更不在意了。」殤不患喃喃說,他一邊撫慰凜的男性象徵,一邊開拓女性的花徑,「我上哪找到可以同時享受兩種滋味的夫人。」男人鬍渣滿布的下頷磨蹭凜雪鴉皮膚細嫩的肩膀,箍緊了懷中顫抖著僵直的身軀。
「看來是差不多了。」殤不患咕噥著抽出汁水淋漓的手指,盯了半晌竟還放進嘴裡咂咂味道,「真甜。」
「⋯⋯流氓!」看到這幕卻無力阻止的凜雪鴉狠狠擰了殤不患的手臂,「你怎麼這麼熟練⋯⋯!」
「唔,軍中什麼都教。」殤不患配合著吃痛喊了一聲,「我上過花樓,沒什麼意思,同袍又介紹我去小倌館,更無聊了。」殤不患盡量交代詳細,好安撫思緒過於聰敏的夫人,「凜,你要自己試試看嗎?」他扶著凜雪鴉的腰,半坐起身,讓人可以直接看到他那份量驚人的陽物。那事物勃起了猙獰著青筋糾結,令人不禁懷疑殤不患怎麼還能忍得跟沒事人一樣。
凜雪鴉幾乎是嚇傻了,他從不看旁人這等污穢事物,但至少知道殤不患說的不介意是真的,歡喜也是真的,更是真誠地要將歡好的節奏交到他手裡。他不自主伸手去碰了碰,「好燙⋯⋯」
殤不患粗喘了一聲。
「說要交給我,殤大俠可不能後悔。」事情變得有點趣味了,凜雪鴉接下這個挑戰,他抬臀坐上那根粗大肉棒,用濕漉漉的肉縫去來回磨蹭、含吮那存在感驚人的陽具,陰囊軟軟地墜在上方、花瓣乖乖地包裹柱身,就連後方的小穴也淘氣地親吻吸吮。
殤不患忍得額角青筋暴起,抱緊凜雪鴉不停扭動的腰身,埋首在那天鵝般的雪白頸窩中鼻息紊亂。凜雪鴉遲遲不給,殤不患竟也就真的如此按捺不動,見蹭了半天那孽根還沒有要釋放的跡象,凜雪鴉無奈地喃喃自語:「沒有圓房,還能算是洞房嗎?」
「凜⋯⋯?」
凜雪鴉按著殤不患結實的小腹撐起身子,另一手扶著那陰莖的冠部對上正滴答流著蜜水的花縫,「我也⋯⋯」
很害怕。這句話嚥回了他的喉嚨裡,在男人突破肉膜時變成尖細的哭喊,殤不患嚇得抱住傾倒下來的凜雪鴉,動也不敢動。
「就說了別勉強自己⋯⋯!」
絲絲鮮紅從交合處流下,平時在對戰時挨刀也不眨眼的殤不患看得心驚膽跳,露出痛苦的神情;凜雪鴉反倒詭異地感到滿足,很痛、很脹,彷彿整個人從身體裡被劈開來,但很圓滿。
「哪有圓房不落紅的?」他甚至笑出來。
「你平時不是最灑脫不羈的人嗎?怎麼這時拘泥這種迂腐習俗?」殤不患氣得罵人,抱著凜就想將人抬起,偏偏凜雪鴉用雙腿牢牢夾住他的腰,使勁跟他對抗。
「在下說過,這一切都心甘情願。」那對朱眸閃爍著異樣的精光,凜雪鴉的情緒亢奮得很,就像終於吃到糖的小孩,再怎麼耍賴也不放手。「殤大俠不也忍很久了嗎?如何?這是個就算把在下做壞了也不會被追究的大好機會喔⋯⋯?」
怦怦的脈搏在相連處跳動,就算自制力再強,殤不患也快忍到極限了。「⋯⋯還叫什麼大俠,」他啐了一口,「叫夫君!」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聲,他抱著調皮的妻子壓進被褥,以最原始的節奏完成這最古老的禮節。
碩大的肉刃破開殷紅的花瓣,將盛開的蜜花肏得汁水四濺,危顫顫翻裸著淫靡的姿態,吸吮吞吃那粗大的紫紅肉棒,彷彿是活生生的妖豔魔物。殤不患看得目不轉睛,著迷地看著自己沒入那雪原中,又掘出底下的汩汩清水,他將凜的雙腿掛在臂彎,拉著他的腰往自己身上撞,溫暖潮濕的花穴緊緊吸著他,每一下抽插都流連纏綿著不願放開。
殤不患沒什麼技巧,正如他使劍的招式那樣,返璞歸真後便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光只是存在就帶給對象極大的快樂,深沉、灼熱,張揚著存在感 。凜雪鴉在這樣侵入的佔有中得了趣,前頭也挺立起隨著律動搖晃,在兩人之間甩出了一陣又一陣的體液。
殤不患看得極為癡迷,他操的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世上獨一無二名為凜雪鴉的傢伙,那個成天惹事令他生氣的傢伙,那個在緊要關頭時可以放心託付的傢伙,那個⋯⋯讓他寄了滿腔旖旎心思卻不敢開口的傢伙。
「夫人,」殤不患抱緊了沒有任何人可以定義的伴侶,如同抱住世上絕無僅有的皎潔月光,他低沉溫柔地在凜雪鴉耳邊反覆呼喊,「凜、夫人、雪鴉——」
無人可以抵抗如此深情的呼喚,凜雪鴉後知後覺面對的是一座沉默無言的山岳,每一塊岩石都在風霜裡刻畫著對他的情感。
小鳥驚慌著想逃,卻逃不開扎根在山林裡的庇蔭,他被殤不患牢牢抱在懷裡,那婉轉動聽的鶯啼哭泣著回應:「殤、不患、夫君、相公——!」
「欸。」殤不患欣喜若狂地回覆他,深深吻住此刻只能喊出他姓名的可憐雙唇,帶人一同攀往極樂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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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勇猛果敢的刃無鋒刃大俠自從喜結良緣,迎娶美嬌娘後,那日子過得可謂是快活賽神仙。小酒一杯、美人在懷,日間行俠仗義,夜裡大振雄風,當真是瀟灑豪邁、狂放自在,不愧是江湖中人人欣羨的英雄好漢啊!
欲詳他事?且待後日在下再來細細分曉⋯⋯
「凜雪鴉!你又在給我亂說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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