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很快一致通過的共識中,為了小狐丸幫助三日月宗近的計畫便轟轟烈烈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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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落在地上的衣物,三日月宗近光著身子一步一晃,帶著情熱後的疲憊走向浴室,甚至沒有回頭看小狐丸一眼。這是第幾次了呢?小狐丸對著空出的半張床握緊了拳頭,他向著三日月宗近的背影,以連自己都訝異的輕聲說:「三日月,我能接近你嗎?」
「嗯?我們不是才剛負距離接觸嗎?」三日月宗近聞言停下腳步,輕笑一聲說。
「你知道我的意思。」小狐丸小心翼翼卻堅定地說。
如同小狐丸感受到三日月對他的吸引,Ω的本能也呼喚著α。從不會委屈自己的三日月於是接受了與小狐丸的固定往來關係,因此有了外界緋聞滋生的溫床,讓已經是眾人焦點的他更成為茶餘飯後的材料。
三日月宗近強大的心靈能承受大眾的注目,也可以接受這種因生理需求而保持的關係,這些事甚至更不比一塊蛋糕對他來得重要;小狐丸卻相當不滿,因為他所求的不僅僅如此。
不只是緋聞對象,他想一直一直,走在三日月身邊。
小狐丸不知從哪來的衝動下了床,一把捉住了三日月相較他來說纖細的手腕——隨著性別的分化,三日月變得更美了——說:「給我機會好嗎?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至少從事後開始。」
然而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笑容冷淡得令人心驚,「小狐丸,我並不是你刻板印象裡的那個Ω,不要拿那一套對付我。」
「我知道……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種α。」小狐丸執拗地攫住了三日月,試圖親吻他的耳畔說:「不要緊張,我是自願的……你從來都不屬於誰。就當成是一種服務……我知道你喜歡的。」
「你當然知道,石切丸到底跟你說了多少東西。」三日月宗近在小狐丸的堅持下終於讓步,他任由小狐丸將他環抱,兩具無論何時都呼喚著彼此的身體終於再次滿足,契合得彷彿找到生來便缺失的那一塊。
為什麼向來隨心所欲的他這次卻不想聽從本能的指示呢?或許是性別的分化來得太過突然,又或者是莫名其妙被指定吊死在一棵樹上的感覺太過令人不爽。他所奉行的是個人意願,雖然小狐丸已經證明了自己的確是個不錯的對象,但他現在更像是因被強迫後的逆反心理。
這樣不好,三日月宗近自己知道,即使沒有生理上的聯繫,像小狐丸這樣高大溫柔的情人依然十分難得且討喜,更何況現在已經確定了這傢伙單單只會屬於自己。
石切丸以為不說出來他就不會發現了嗎?
熱水從高懸的灑水器噴灑而下,兩個男人緊緊相擁,在水流中熱烈親吻。在屢次的往來中,這個Ω的身體在α的灌溉下出落得越發美麗,雖然他再也沒有機會成為世俗認定那般纖細嬌弱的Ω,卻更添加了份雌雄莫辨的美。
小狐丸深深迷戀這一點。
只比他矮了8公分的Ω倚在他懷裡,他抬起了三日月的一隻腳再次進入那濕漉漉的洞口,那裡溫暖而緊緻,且比身體的主人要柔順不知多少,欣然地接納了α碩大的性器,將自己變成對方的模樣。
這樣的姿勢可以進得很深,小狐丸甚至感覺自己可以探到那神秘的生殖口,被嚴密保護起來的敏感地區已發育將近成熟,且在上一次激烈的性愛中充血脹大,每次頂上花心都能聽到三日月愉悅的哼聲,促使他更加使勁賣力。清水和體液交雜在一起沿著腿根流下,蜿蜒出晶瑩的痕跡,本意是清洗的淋浴成為另一次交歡,卻沒有人抗議這一點。
察覺到三日月宗近改變態度的小狐丸心情一振,他撥開三日月黏在眼前的瀏海,在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而三日月輕輕笑了起來。
「我知道自己是遷怒,但我並不想改。」他坦然地這樣說,大有反正你也拿我沒轍的態度。
「沒關係,若你能單純地享受這份情感,這樣也很好。」小狐丸溫柔地撫摸三日月的臉頰,另一手攬著三日月的腰更加緊了緊,抵著那處輾轉磨蹭。
三日月宗近咬著牙根低吟,他享受性愛的舒服,也喜歡被取悅的欣然,但成為Ω一點也不好玩,這個世界的成見如此之深,如果他還是個能與他人平起平坐的β就好了。小狐丸的溫柔小意是他的氣度,卻還不能解他的心結。「……找一個溫良恭儉讓的Ω難道不是每個α的夢想嗎?」三日月宗近知道自己的脾氣這輩子都很難改了,遇上如此強勢的Ω或許並不是件幸運的事?「被Ω主導對α來說很丟臉吧!」
「我跟你說過我的故事嗎?」小狐丸沒有接下這句話,他抱著三日月裡裡外外都清洗得乾乾淨淨,直到他們重新穿起乾爽舒適的睡衣才抱著他躺回床上繼續說,「當年一位Ω女士找上我,說希望我能幫她度過發情期,不然她這次就要被α男友標記了。」
「啊,那你……」
「三日月你看,就算生來便是Ω的人也不願意屈服於自然的規律被綁定,何況是你呢?這是再自然不過的反應了。」他揉了揉三日月宗近的頭髮,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躺在床上聊天,「無論你的性別,我都深深被你吸引,反正……我本來也不是一個正統的α。」
「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只要你能接受我,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喜悅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