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20日 星期五

[小狐三日] 練習曲 (11)

  畢竟這是根源於體質上的因素,除非三日月宗近打算公開真正的性別,否則他無法解釋自己的音域為何改變。中傷的流言隨著時間經過越演越烈,已經發展到傳言三日月宗近覺得整個團隊都無法配合他,打算獨立出來逕行組織新的人手與之分庭抗禮。匿名者還說三日月宗近為了取得主角地位不擇手段,不惜毀了無數人的心血,否則怎麼會在離公演只剩一個月的時候才背叛大家呢?


  就連不相干的人也追八卦追得津津有味,於是三日月宗近一夕間成為某種意義上的校園名人。仍照常出席練習的他立場越來越尷尬,他的認真負責在有心人口中都成了別有心思,若是請假缺席就是居心不良。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得出分明是團隊內部有人想將他擠兌下場,將一件簡單的事拿出來大書特書,要在整個求學生涯最重要的成果發表上抹滅三日月宗近的名字。不過獨善其身的人畢竟還是佔了多數,在沒有評估出利害之前他們旁觀事態發展,結果便是三日月宗近除了輪到他不得不出現時以外,都被冷落在一旁無人問津。

  他正好樂得在手機上聊天聊得飛起。他的確在建立自己的後援,不過那是為了保證整個團隊不至於崩垮,人心已散的團隊早就名存實亡,然而要是能找到幾個主心骨依舊能支撐到公演結束的。

  忙都來不及了,那些紛擾的謠言當然於他無關痛癢;只是心靈足夠強大的他不在乎旁人的指指點點,對手卻先忍不下去了。

  三日月宗近一邊滑手機一邊開心地吃著從練習室外帶進來的蜂蜜蛋糕,來自神祕人士的小蛋糕香甜可口,恰恰是他所喜歡的甜度,綿密的口感雖然還比不上外頭專業的糕點,卻也吃得出那濃濃的誠意,用腳跟想都知道是誰做的。那不識時務的質問便在此時打擾了眉飛色舞的三日月宗近,「練習中不准飲食,三日月宗近你連基本規矩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尖厲的聲音劃開了假裝的平靜,眾人的視線或遮掩或直接地投注過來,那個飾演男配角的女高音一臉氣憤地看著三日月宗近,「我原本還不相信,畢竟是你……但你這是什麼態度!自以為了不起嗎?要單飛的話慢走不送,你這種人我們留不起!」

  三日月宗近輕笑一聲,放下了蛋糕叉和手機心平氣和地反問說:「我什麼態度?」他還以為會有多高超的招數呢,沒想到是這種不上檯面的伎倆。

  「大家都在辛苦練習,你憑什麼閒在這裡什麼事都不用做?再不然道具組趕工都快來不及了,你不會去幫忙嗎!」

  「哈,所以現在是要把我丟去道具組嗎?」三日月宗近環視了下旁人,發現有幾個不敢與他對視的,他有趣地笑了聲。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但人家忙不過來不是應該幫忙嗎?反正你閒啊。」那個女高音趕忙澄清說,她可一點都沒有想換掉三日月宗近的意思,但就是看不得當大家忙成一團時,有人閒閒沒事做。

  這是個蠢的。三日月宗近沒想與她多說,他還在看有誰會藉機跳出來,看,這不就又一個了嗎。

  「怎樣,你歧視做道具的嗎?也是,你這個能站聚光燈下的哪裡知道設計有多辛苦。」負責布景的小組長站了起來,雖然系別不同,但合作這幾個星期下來他也算看清了,這個聲名在外的三日月宗近就是個要別人把他供起來的長輩樣,他以為他是嬌貴的Ω嗎?什麼都要用現成的,還四處挑剔,連個道具用桌椅都要挑刺雕花的風格式樣不對,他行他上啊!

  「還有胖大海溫一下就能喝啦,放涼了沒關係吧,有這麼嬌貴嗎?又不是Ω。」負責雜務的同學怯怯坐在一旁,被看不下去的朋友拉著袖子高聲說。

  「還有呢?」這下子三日月宗近是真的虛心請教了。

  這句話就像捅了馬蜂窩,三日月宗近和善的態度讓這些人以為是個發洩的好時機,別管是不是安排好的煽動了,就連平時有點意見的人都跟著說出自己的不滿,三日月宗近還真不知道原來自己天天穿襯衫來上課對他們都是個壓力,因為太正式了。

  「所以……這些就是你們想把我趕出團隊的理由?」他又笑著確認了一次。

  「沒啊,我們只是說出來讓你知道哪裡可以改進。」最先發難的那個女高音仍自以為好心地說。

  「明明就是你錯在先,什麼我們要趕走你!」真正心懷不軌的人趕緊否認,他們不能背下趕走三日月宗近的罪名,必須得讓他心甘情願自己退出才行。

  「但我覺得我很適合這個角色啊。」三日月宗近笑瞇瞇地說,「導演不也說過了嗎?我演伯爵簡直渾然天成。所以我演好伯爵就好了,配角的戲份本來就不多,還是你們想改個劇本換主角?」

  「光你現在是男高音就不能唱這個角色了。」這句不知誰說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贊同。

  「所以這個問題解決就沒關係了嗎?」三日月宗近依然好脾氣地確認說。

  「當然,你……」如果回頭唱男中音的話。但有可能嗎?

  「三日月,你要的譜子我改好了。」就在此時有人敲門進了這間氣氛緊張的練習室,點名了三日月宗近說,是個人都可以從他額角的青筋看出來他不知在外面聽進了多少這場圍剿。

  內鬥是一回事,被外人發現又是另一回事了。頓時有些人訕訕的想找藉口離開,但隨即被這人的話驚得轉回頭來。

  「不就是升個調,有這麼難嗎?還連夜找我。全部都幫你改好了,你看看沒有問題就開始練吧。」

  「什麼調?」有人問。

  「男高音的調啊。」要不是因為教養,這個自詡風雅的紫色短髮男人肯定會翻個大大的白眼,「升個key而已,你們是真沒人想到還是全體失智了?能唱的話我就去找樂團了。」這個名為歌仙兼定的男人在音樂系裡也算是鼎鼎有名,不過最廣為人知的不是他的風雅,而是某天遇到搶匪時他一拳打飛對方的威猛風姿。

  看看他的體格,還真的很難有人就這樣上前反駁他。

  「打譜很難嗎?你們這麼驚訝。」這下他是真的用憐憫的目光看了一圈呆愣住的眾人,然後對三日月宗近說。

  「哈哈,謝謝,你真是幫了大忙呢!」三日月宗近翻了翻譜本,迅速瀏覽之後點頭說。

  他不會放棄大家投注了那麼多心血的畢業公演,只等他確認是哪些人在搞鬼,而現在,已經差不多可以收網了。三日月宗近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他人還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忽然轉折到這一步的,的確……轉個調也能唱,只是這齣歌劇的組成……

  有的人不明所以但稍稍安靜了下來,真正知道大事不妙的正想跟著歌仙兼定的後腳溜出去,就被三日月宗近喊住了。三日月宗近客客氣氣地說:「欸,這件事就我們知道好嗎?是不是還要通知別的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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