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10日 星期一

[煉炭] 星光燦燦

文長注意。 

魚板小隊和九柱的演藝圈paro故事。

終於寫完了嗚嗚嗚,原本沒想到會寫這麼多的,演藝圈paro有好多梗好可怕啊!

總之,煉獄杏壽郎生日快樂!!

_____


  魚板小隊的組成起初是個意外。從取名上就可以看出,這個團體並不受人重視,實際上也是如此,裡面的三人成員一個毫無背景、一個以暴躁聞名、還有一個懦弱又好色。在當時結業的訓練生中,就他們三個剩了下來沒有去處,被某個總部下來無聊的經紀人一拍掌:不如就把這三人湊一起吧。

  於是,一個之後在青少年間大受歡迎的少男團體就這樣成立了。


  其中團體的定位是這樣的:我妻善逸是Singer、嘴平伊之助是Dancer,那麼竈門炭治郎呢?

  他想了想,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說:Smiler吧?

  Smiler是什麼鬼啊!?我妻善逸鬼叫著說。


  雖然炭治郎其實唱起歌來五音不全,但他會用辛勤練習補上短板,讓歌至少聽起來不再走音;他跳的舞也沒有伊之助那樣的魄力和力道,但是他有股真誠的朝氣,讓看到的人能打從心裡感到開心。這樣一無所長的炭治郎,卻是三人團體裡的隊長,因為有他在,穩定了整個團隊的氣氛,讓原本桀敖不馴難以相處的伊之助可以配合他們演出;也讓害怕舞台,卻為了完成爺爺遺願而勉強自己站上舞台的善逸,可以在眾人面前唱出最美麗的歌聲。


  魚板小隊剛成立時一點名聲都沒有,接的通告都是些小打小鬧,像是幫小學的校慶運動會暖場、為孤兒院的孩子們演出、頂著大太陽在正中午幫遊樂園貢獻一點音樂,或是在一些同公司團體的演出之前不讓舞台空下來。

  他們三個都對這些工作沒有怨言,伊之助分不清那些差異,他更喜愛自由,而現在這樣沒有太多拘束剛好;善逸是正好可以面對那麼多的人群壓力,一旦站上大舞台,他反而會原形畢露,哭著癱軟在台上出醜;而炭治郎他很喜歡這些跟孩子們接觸的機會,並且他也明白,自己的能力能做到什麼。

  況且這樣的安排對竈門炭治郎來說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只要暖場結束了,他就可以俐落地換上偽裝,潛入觀眾席中,一起屏息等待他的偶像上台的時刻。


  那就是——九柱


  九柱是產屋敷娛樂旗下最優秀的偶像團體。組成一如其名,人數固定在產屋敷娛樂中最頂尖的九位藝人。男女不限、年齡不拘,只要擁有能勝過其他藝人的過人才藝,便有機會成為九柱的其中一員。

  這樣迥異其他娛樂公司的規則自然讓九柱成為了最特殊的存在,現下的九柱則以這九人組成:水柱、蟲柱、炎柱、音柱、風柱、岩柱、霞柱、戀柱,和蛇柱。

  而炭治郎的偶像,正是其中的炎柱。


  在響徹雲霄的尖叫聲中,炭治郎跟著周圍的粉絲一起用力揮舞螢光棒,迎接從乾冰水霧中走出的九道星光燦爛的人影。各個柱的後援會成員們大聲叫喊,彼此互不相讓,都決心要讓偶像聽到自己最響亮的名號。炭治郎就這樣混跡在炎柱後援會中,放肆地喊出了他平時只敢在心裡偷偷複誦的名字——「煉獄杏壽郎——!!!」

  炭治郎高聲尖叫著,看著那焰色金髮的人影向他們這邊揮了揮手,他更激動地大聲叫喚,雖然他心裡清楚,台上的人根本看不清這個方向的人影,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敢放膽放縱心裡的傾慕,將所有的喜愛都倒向台上那個像太陽一般燦爛笑著的男人。

  九柱們登台亮相後,一一報出了他們的標誌性台詞,並得到粉絲的回應後,演唱便正式開始了。

  「各位!燃燒你的內心吧!

  炭治郎用他最熱烈的激情,是尖叫也是吶喊,更是一遍又一遍地向煉獄先生證明著,他確實將這句當成了自己的座右銘,並身體力行。

  不過現在的他只是個小粉絲,等音樂聲一響起,便乖乖安靜下來觀看九柱的表演。

  音柱是當代九柱的主唱,他那華麗且絕對音準的演唱帶給了聽眾無上的享受,同時他也是善逸的偶像。善逸現在大概在音柱後援會那邊,他們兩個對於蹭偶像的演唱會這件事都心照不宣,還會互相照應。

  舞蹈最出眾的則是戀柱、蛇柱和風柱,一位堪稱史上柔軟度最好的柱,另一個則是總能跳出關節角度匪夷所思的舞步,再一位則是氣勢和聲勢都最為驚人。炭治郎想過,伊之助可以朝風柱的方向繼續精進。

  而炭治郎最最喜歡的炎柱,在他的粉絲濾鏡中,就是舞台上的帝王。只要有他一人,就彷彿燃燒起了熱情的熊熊火焰,將氣氛瞬間炒到了最高點。他的目光追逐著在舞台上不斷跳動變換位置的煉獄杏壽郎,貪婪地看著炎柱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眨眼和笑容,將所有畫面牢牢地記在腦海中,忍著等回去在練習室中再自己跳上一次又一次。他想要離煉獄先生更近一點、更像一點,彷彿只要做出跟他一樣的動作,便可以從心裡湧出了無限的歡喜和力量。

  他用力揮著螢光棒,在歌曲之後再送上最響亮的尖叫,他覺得自己不能更快樂了,和身邊所有的紛絲一樣,縮成了一小團幸福地快要哭出來,然後在合唱後,是各位柱的單人歌曲演唱環節。

  等《炎》的前奏一下,炭治郎的熱淚便像制約反應一樣也滾滾而下了。他不是粉絲間唯一哭的那個,但大概是哭得最慘的那個,就連旁邊邊拭淚邊揮螢光棒的粉絲,瞄到了炭治郎那如湧泉一般的眼淚都嚇了一跳,乾脆遞了一大包自己備用的衛生紙給他。

  炭治郎根本顧不得什麼衛生紙,就算哭著,他也沒將目光移開煉獄杏壽郎的身上。

  他們的反應會這麼誇張,都是因為這是煉獄杏壽郎剛主演完的電影的片尾曲,那賺人熱淚的旋律、彷彿傾訴了所有人內心不捨的歌詞,都讓炭治郎彷彿回到剛看完電影的那個瞬間,對著壯烈犧牲的炎柱哭倒在座位上爬不起來。

  煉獄杏壽郎應該也知道這一點,他一直溫柔地笑著看著他們這個後援會的方向,彷彿在說:「不要緊、不要哭了,我會一直在這裡。」


  每個後援會的反應都不相同,像戀柱的充滿了粉紅泡泡的少女心,水柱的既沉穩又勁帥,音柱的熱鬧得彷彿重金屬演唱會。炭治郎縮在椅子上,努力把淚水和鼻涕擦乾淨,等著九柱最後再次的集體表演。

  那就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最後一次能見到煉獄先生的機會了。

  竈門炭治郎重新振作起來,再次生龍活虎地為他的偶像應援。

  然而今天的表演似乎在結束環節有點不太一樣,在最後的結尾粉絲尖叫聲中,其他九柱將炎柱拱到了舞台中心,說:「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炎柱後援會的粉絲立即便尖叫起來,他們根本想不到還有這個驚喜,「今天是!」台上的音柱將麥克風轉向了他們。

  「炎柱生日快樂!!」

  「今天是!

  「炎柱生日快樂!!!

  炭治郎歡欣鼓舞地一起喊出了他對煉獄先生的生日祝福,竟然可以在演唱會上公然祝煉獄先生的生日,他快樂得都要飛起來了。也不知道他放在休息室門外禮物堆中的那個小蛋糕,能不能成為煉獄先生的生日蛋糕呢?

  炭治郎這次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再次鑽回後台時被善逸嫌棄地抹著臉,「炭治郎你動作快點,不然我們要穿幫了。」

  心情飛揚的炭治郎很快地說好,換上了原本的表演服,把偽裝的常服塞到行李袋中,然後一起跟著其他藝人魚貫從演唱會場後門離開。他們這些小藝人沒有資格單獨搭乘保母車,都是跟其他人一起搭中型遊覽車回宿舍的。

  今天真是幸福的一天呢!竈門炭治郎的好心情,直到回宿舍後看到擺在中庭長桌上那些包裝精美的小禮物們為止。



  炎柱的休息室門外放了張桌子,擺滿了各種要送給壽星的鮮花和禮物,滿滿當當地疊成了一座驚人的小山。回到後台的煉獄杏壽郎笑得一臉燦爛,一邊擦汗一邊和九柱的其他成員閒聊,在其他人陸續道別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後,就剩那個高了他一顆頭的音柱還賴在他旁邊不走,一副擺明要闖入炎柱私人領域的樣子。

  「唔嗯,宇髓你還有什麼事嗎?」煉獄杏壽郎按上了門把,轉頭對宇髓天元挑眉問。

  那高大的音柱全然沒有了在台上時張揚狂妄的樣子,舉起了雙手表示無辜:「不要緊張,我只是想觀摩炎柱拆生日禮物。」

  「助理都整理過了,沒什麼好看的。」話雖這麼說,煉獄杏壽郎還是把宇髓天元讓了進來。

  在梳妝台前的桌子上,也滿滿地放了厚厚的幾疊卡片,都是門前那些禮物隨附的生日祝福。煉獄杏壽郎的目標很明確,也沒理百般聊賴的音柱,動手便在那些卡片中翻找起來。

  「唔嗯……不在後援會裡……也不是一般粉絲……啊!找到了!」他高興地大聲說,將一張無論顏色或設計都相當簡單樸素的手工卡片,從那些華麗漂亮的生日卡中抽了出來。

  「這就是你那位『少年』的?」宇髓天元搭上了煉獄杏壽郎的肩頭,湊頭過來看讓炎柱如此在意的到底是何方人物。

  但煉獄杏壽郎一點都不想分享他的寶藏,他閃開了音柱,將卡片打開閱讀,歡快地大聲嚷嚷,「唷呀!我還有少年親手做的蛋糕!」

  「等等、煉獄,蛋糕這種禮物……」宇髓天元阻攔不及轉身便又開門去外頭禮物堆翻找的炎柱,只好跟在他身後踱出來,潑了煉獄杏壽郎一頭冷水,「你還記得食品類的粉絲禮物都會被挑出來,不會送到我們手上嗎?」

  「唷呀……」煉獄杏壽郎的身影頓時凝滯,「哈哈,身為柱的我竟然忘了這件事,真是太慚愧了。」

  宇髓天元看著煉獄杏壽郎失魂落魄返回休息室的背影,想了想又跟了上去,並順手幫煉獄把門關好。「這也沒辦法,畢竟安全起見嘛。話說你怎麼不華麗地去找『少年』?你知道他是誰吧?」

  煉獄杏壽郎還沉浸在失去了蛋糕的失落感中,好一會才想到要回應,他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少年會出現在我每一場演唱會、簽唱會和握手會上,但是從來沒有靠近,我不知道他是誰。」

  「啥?這樣聽起來很像跟蹤狂啊?」音柱嘖嘖了兩聲,「那你又是怎麼注意到他的?那麼多粉絲都顧不過來了吧?」

  「唔嗯……他的目光很灼熱,讓我無法忽視,彷彿全心全意燃燒著,但又甘願遠遠站著,好像當一顆遙遠的星辰就夠了。」煉獄杏壽郎坐在了沙發上摀住臉,像是表演時的疲憊這會才一擁而上,「他……很特別,我應該在哪裡看過他。」

  看那張卡片到現在都還捏在煉獄杏壽郎手上,大概是沒有機會一窺究竟了,宇髓天元搖搖頭,丟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自行離開了休息室,終於還給煉獄杏壽郎一個獨處的空間。

  分不清是餓著的肚子在抗議,還是收不到禮物更難過。自從曾經發生過粉絲手作食物裡摻雜了釘子、手工巧克力混進了血液後,產屋敷娛樂就更嚴密保護旗下的藝人了。所有的禮物在送到藝人手上前都會被檢視分類,像現在這樣分成物品和卡片兩堆,讓藝人可以接收到粉絲的心意,也避免了意外的發生。

  但少年不知道這件事啊……少年的一番心意終究是錯付了。煉獄杏壽郎不知道自己突然高漲的食慾是從何而來,是因為少年說過的好吃麵包?還是在他想像中格外香甜的蛋糕?抑或只是遺憾造成的假象?

  煉獄杏壽郎的視力超乎許多人想像的要好,那銳利的鷹目可以看到在台下哭得慘兮兮的少年,也能看到在他歌聲中歡喜燦爛笑著的少年,明明從來沒有接觸過,他卻在少年憧憬仰望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這個每次都偷偷寫卡片送禮物的少年、連署名也只敢寫英文"KAMADO"的少年,到底是誰呢?



  那瞬間,善逸以為自己聽到了世界末日的聲音。

  踏進宿舍大門後炭治郎便整個人呆滯下來,被伊之助推了一大把,善逸趕緊扶住了心彷彿正碎裂成片的炭治郎,便聽站在那邊的上級助理說:「這些是送給炎柱的生日禮物。」

  竈門炭治郎踉蹌了下,讓我妻善逸撐住後傻傻地聽助理繼續說。

  「這是傳統。所有送給柱的食品類禮物都會檢查過後分給下面的藝人,算是分享喜悅。這些你們自由取用。」見交代完畢,助理便點點頭直接離開了。

  炭治郎還不能理解這番話裡的意思,其他藝人已經吵鬧著湊上前,「送給炎柱的都是好東西吧?」「哇!好精美!我什麼時候也可以收到這種粉絲禮物?」「那個餅乾看起來好好吃!」「這個蛋糕好精緻!」

  聽到了關鍵字的炭治郎猛然驚醒,他瞬間發揮出了媲美善逸的腳力衝刺到人群中,快狠準地在其他人拿到前抱走了自己的那個盒子。

  「喂!你小子幹嘛!」

  善逸匆忙上前幫造成混亂的炭治郎道歉,難得扮演了一下平常不屬於自己的角色,然後無奈地追上了炭治郎跑走的背影。

  「喂——!炭治郎,你還好嗎?」善逸擔心地看著神色黯然的炭治郎,「我是聽說過九柱會收下心意卡片,有些人還會好好回覆,但沒想到他們不收食物……早知道我就先告訴你了。」

  「……沒關係的,善逸。」炭治郎的聲音聽起來雖然還是相當低落,但似乎有了些精神,「煉獄先生收到卡片了。我黏在盒子上的!你看,這裡有撕下的痕跡!」炭治郎用像發現了新大陸的浮誇語氣說,「所以我的心意還是有送到煉獄先生手上的!」

  ……啊啊、是吧?你高興就好?善逸睜著快死的眼神,看炭治郎抱著他的寶貝站在房間前跟他大聲說晚安,便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三太郎在幹嘛?奇奇怪怪的。」伊之助皺眉路過說了句,得到了善逸無奈的一個攤手。

  畢竟炭治郎所懷抱的,不只是他的初戀而已。


  原來「九柱」不收食品類的禮物是傳統啊……炭治郎縮到了地板上,愣愣地不知道該不該流眼淚,他小心打開紙盒,露出其中的小蛋糕,那些精心雕琢的造型已經碰撞到變形,只剩下醜陋可笑的樣子。沒被煉獄先生看到這個模樣也好,他呆呆地想,既然不是煉獄先生把禮物退回來的,就證明自己還是有希望的吧?炭治郎看著那上面缺了一隻眼睛的歪斜笑臉想,他還是有機會的,他只是、想把那份心意送到煉獄先生手上,所以只要下次換個禮物,煉獄先生就能收到了吧?

  即使是被退件的禮物,他也絕不會把這份心意讓給旁人。炭治郎將這不屬於他的生日蛋糕,一口一口地吃到自己糾結的肚子裡。

  至少,他今天親口向煉獄先生說過生日快樂、煉獄先生也聽到了!炭治郎努力讓自己知足地想,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呢!



  戴上護膝、綁好綁腿、穿上練舞鞋,穿著寬鬆訓練服的炭治郎在原地跳了兩下,確定自己的狀況沒問題後,對落地鏡中的自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給自己打氣完畢後他按下了音樂的撥放鍵,在藍牙音響流瀉出的音樂聲中,一遍又一遍地練起了舞蹈。

  他並不聰慧、也沒有靈敏的反應,只能靠一次又一次的練習讓身體下意識熟悉舞步,踢腿、踏步、轉身、揚手、擺動身體,每一個動作要簡潔精準,每一處節拍要輕快俐落,並且最最重要的,記得時時刻刻都帶上笑容。

  即使他是個沒有名氣的小藝人,也有責任將閃耀的光輝灑到所有觀眾心中,為他們構築一個星光燦爛的夢,點燃他人心中的火焰,掃除心中堆積的陰霾——就像煉獄先生曾對他做的那樣。

  父親去世後,他們家經歷了最艱難的一段時光。他的母親不只要處理父親的身後事,也要扛下家計和隨之而來的負擔和債務,身為長男的炭治郎義無反顧站了出來,跟妹妹一起照顧家中幼小的弟妹,並四處打零工,賺取微薄的收入減輕母親身上的重擔。

  煉獄杏壽郎就是在那時照進他生命的一縷陽光。起初是他偶然在打工地點的電視上看到了個焰色金髮的青年,那笑容如此爽朗、歌聲如此嘹亮,好像將他身上所有沉重的負荷一掃而空,灌輸進了嶄新的活力和動力。他呆呆看了兩秒,隨即被前輩罵回神,趕緊繼續手上的工作。

  然後是在便利商店聽到的電台訪問,那個自稱是煉獄杏壽郎的人用豪邁有力的嗓音,說「抬頭挺胸,燃燒你的內心吧!因為我就是這樣做的!」他捧著打折的即期便當,愣愣地被妹妹拉回了家。

  再之後,他好像總是可以在生活裡的各個角落遇到煉獄杏壽郎的存在,歌曲、訪談、綜藝節目,或者是在街角牆邊的海報、公車上的橫版廣告,都能見到那耀眼如太陽般令人難忘的青年。

  原來這就是藝人啊?炭治郎終於認識了這個名詞,是因為那個用光明陪伴他度過最黑暗的時光、將笑容重新帶回他生活中的青年。

  再後來,看到煉獄杏壽郎所屬的經紀公司在招收訓練生,跟家裡慎重討論過後,竈門炭治郎懷抱著憧憬,踏入了這個行業。

  雖然他臉上破了相,有著佔據了半個額角的巨大傷疤,但他沒有被產屋敷拒之門外,反而以「具有強烈個人色彩」為特點而留了下來,他總算開始邁出了接近煉獄杏壽郎的第一步。

  產屋敷娛樂即使是給訓練生的薪水也相當豐厚,更別提結業後正式與公司簽約,炭治郎的薪資足以大大減輕家裡的壓力,讓媽媽能好好休息、弟妹可以順利上學,能看到家人們幸福生活就是他的幸福了。況且,再怎麼辛苦的訓練、嚴苛的要求他都會做到,畢竟他還有一個僭越的夢想——自己是從零開始,距離和煉獄先生站上同一個舞台這個目標,還有千萬步要走。

  每一步都不能放棄。

  竈門炭治郎沉浸在音樂和舞步中,汗濕了背脊也渾然不覺,堅定的目光閃閃發亮,好像亙古不移的星辰。



  「唔嗯……我迷路了?」

  身處在產屋敷娛樂某一棟大樓裡的炎柱・煉獄杏壽郎,用剛才音柱在電話中笑過他的說法,就是在自家華麗地迷路了。他雙手環胸摸著下巴,研究逃生通道旁牆上的平面圖,覺得自己應該剛從南邊的樓梯上來,現在在西邊的角落?還是不對,他在東邊?唔嗯,如果可以找到人帶路就好了,這幾層樓都是練習室嗎?格局全部一模一樣,難怪他會迷路,畢竟他從來沒有到過這邊。煉獄杏壽郎把平面圖拍了下來,傳到群組裡,看有沒有人能隔空救他,也試著聯繫自己一直忙線中的私人助理,他沿著走廊往下走,希望可以找到間有人在的練習室……然後就隱約聽到了段非常熟悉的節奏。

  雖然拔掉了旋律只剩下鼓點,但那熟悉到深入骨髓的節拍讓煉獄杏壽郎下意識就有了跳舞的衝動,是誰正在練他的歌?

  煉獄杏壽郎瞪大了旁人見到肯定會恐懼的金紅雙眼,頗感有趣地嗯了聲。在練習室卻不好好把握寶貴的時間,反而練他的歌?還因為怕被發現,所以才只保留了節拍?或許瞞得過其他人,但正不巧,歌曲的主人在這裡啊,會這樣鬼鬼祟祟行事的人不適合再待在產屋敷。

  煉獄杏壽郎下了決定,並循聲找到某間練習室外頭,打算看看究竟是誰偷偷練他的歌,然後便發現了個紅通通的小太陽。

  那個在每一次的場合中,都始終與他保持了幾個光年距離的小恆星,正獨自待在亮堂的休息室裡,踩著他剛在演唱會上演唱的那首歌的鼓點,對著鏡子笨拙地模仿他的舞蹈。時而停下來,皺眉重複不順暢的段落;時而對著鏡中的自己,學他露出了健朗的笑容——那竟然還相當適合少年。

  少年朝鏡中伸出的雙手,彷彿想要擁抱自己,那不自覺展露出的幸福害羞笑意,讓煉獄杏壽郎心裡狠狠漏了一拍。

  向來只能見到頂著鴨舌帽、戴著寬大口罩,只露出了晶亮眼眸的少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少年那可愛的燦爛笑靨。

  煉獄杏壽郎快狠準地把握在手中的手機關了靜音,朝終於有了回音的焦急助理說待會聯繫、對群嘲他的團體群裡說沒事,向原本約見面的總經理說會再晚一點到,然後便默默站在門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窺看他那獨自練習的少年。

  原來少年也是公司裡的藝人,那就可以解釋少年為何能常常出現在他活動上了,也能解釋少年在卡片的敘述裡總是無意間流露出的熟悉感。只是身為柱的他站得太高、望得太遠,如果他早點低頭看向腳邊,或就能更早發現那努力追逐著他的小太陽了。


  雖然只是跳了一小段,但竈門炭治郎已經氣喘吁吁,不愧是炎柱的歌,需要非常龐大的體力才能跳完整首,而他的能力還遠遠不及。不過這樣就好了,他只是想休息一下、過個癮,回憶起煉獄先生在舞台上的英姿,然後繼續自己原本的練習。

  炭治郎撐坐在地上喘著氣,等稍微緩過來了,便拿起水壺咕咚咕咚灌水,他還有一節的時間可以訓練。「啊、沒了。」才喝了兩口便飲盡了開水,仍熱得口乾舌燥的他決定先去走廊上的飲水機裝水再說。一邊撐起身子還一邊斷斷續續哼著偶像新歌的他,絲毫不覺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都落入了別人的眼中。

  「少年,呼吸。」一個宏亮的聲音忽然響徹在這間練習室中,「你的呼吸太紊亂了,所以才會耗費不必要的體力。」

  「咿——!!」竈門炭治郎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像受驚的兔子般蹦了起來,「誰、誰?」那個聲音耳熟到他不可能認錯,但又懷著一絲僥倖心理希望是自己誤會……

  「抱歉,嚇到你了嗎?我是煉獄杏壽郎。」

  那個他最最喜歡的男人,就站在練習室的門口,如此和煦親切地看著他。炭治郎一時不知自己是該因為偶像第一次跟自己說話而激動,還是被偶像發現自己偷練他的歌而羞愧,或是如此近距離接觸偶像而膽怯,也或許什麼都有,過於複雜的情緒讓他大腦當了好一會機,才急急忙忙地一鞠躬用力道歉:「對……煉獄先生,對不起!」

  「唔嗯……你為何道歉?」頗感有趣地欣賞了少年豐富的表情後,煉獄杏壽郎對著那頭赭紅髮頂問。

  「我……僭越了,沒有經得許可偷練您的歌……對不起,我只是很喜歡……不對,這不能是藉口……總之,真的是很抱歉,所有相關的懲罰我都會承擔!」炭治郎大聲說完,保持著九十度鞠躬的姿勢,不安等著對方的反應。煉獄先生到底在門外看了多久?為何他一點味道都沒聞到?如果早發現的話,嗚,那他就會趕緊躲起來了。

  「的確是有這種規定,同公司的藝人間不可惡性競爭。」煉獄杏壽郎摩挲著下巴,問:「少年,你是誰?」

  「我是竈門炭治郎,現在『魚板小隊』的隊長。啊、我的隊友們都是很優秀的成員,如果有懲罰的話請不要波及他們,一切都是我的過錯,無論是要退隊或解約都沒關係——」

  「唔嗯!不要緊張!溝口少年!」終於知道少年全名的煉獄杏壽郎非常興奮,連自己說錯了話也沒發現,「你只需要對我負責就好了!」

  「是竈門!煉獄先生!」糾正完畢後的炭治郎才發現對方好像沒有任何怒意,他慢慢抬起頭瞄了一眼,卻發現煉獄杏壽郎正笑得一臉開懷。

  「我現在正需要一個人幫我帶路,作為懲罰,接下來一整天少年你都要負責照顧我,練習這件事就一筆勾消,如何?」

  他的偶像那金光燦爛的笑容,不知為何讓竈門炭治郎想到了咧開血盆大口,正準備大快朵頤的大貓。他悚然地站直了身,大聲回應:「沒有問題!」



  以上就是炎柱新收獲了一個死忠粉絲的過程。終於如願以償吃到了生日蛋糕的他,事後在討論事項時若有所思地問他們年少的總經理,「耀哉先生,您那天是刻意要我噴上新買的古龍水再出門嗎?」他之後才知道竈門少年有一個靈敏的鼻子,不管什麼氣味或情緒都瞞不了他。

  「哪一天呢?」隔著一張桌子的產屋敷少當家四兩撥千金地把太極推回來,「話說炎柱你的新繼子已經確定人選了?」

  「是的!我要收竈門炭治郎為繼子!」煉獄杏壽郎開心地說,他遞出了炭治郎的資料,「竈門少年很有潛力、也很努力,能跟上我的所有訓練,撇除私心不談,他的確是非常適合的人選。」

  「嗯……竈門炭治郎也同意了嗎?」產屋敷耀哉翻閱這個當時由他決定留下來的藝人資料,如今看來,他的直覺並沒有錯。他們公司中最頂尖的藝人正攜著冉冉升起的未來明星,準備照耀這個演藝圈。

  「是的,他已經簽妥了同意書。」煉獄杏壽郎放鬆地坐在皮椅上,像隻慵懶滿足的金獅,「少年就像遙遠的恆星,雖然現在還不起眼,但確實散發著光和熱。我會把他帶出來,讓他成為公司裡最優秀的藝人。」

  那真是,非常令人期待的未來啊。產屋敷娛樂的未來當家跟著炎柱笑起來,於是,將來如太陽一般,撼動了海內外所有演藝界的巨星就此誕生了。


——星光燦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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