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性系列,火車的末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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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尚未明,凜雪鴉在一片暝昧中睜開雙眼,近來他總是如此淺眠,意識在晨曦和幽暗中穿梭,但此時除了他自己,身旁還有個物體散發著無法忽視的氣息和熱度,讓他瞬間從矇矓中醒過神來。
是殤不患啊。
凜雪鴉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被人以佔有的姿態環抱,這在以往是不可想像、無法忍受的事。相接觸的肌膚溫熱而不黏膩,大概男人已經簡單清潔過,擦拭掉那些汗水及體液,讓他能睡得舒適一些。
庸俗、貼心、無趣⋯⋯教他如何放手?凜雪鴉推動殤不患的肩膀,讓男人翻身仰躺在床上,這傢伙手臂甩到一旁,繼續睡得呼聲震天,連這樣的動靜都沒醒,可見鬆懈成什麼樣子。
怎能如此毫無防備?在他身邊的可是掠風竊塵、傳聞中的大怪盜、惡名昭彰的罪犯、眾多人痛恨的對象,他就不怕失竊了什麼稀世珍寶嗎?
以往有魔劍目錄時或許還值得一偷,但現在⋯⋯凜雪鴉撐著下頷,指尖滑過男人結實壯碩的肌肉,塊壘分明的小腹下是溝壑深刻的性感線條,斜插著深入兩腿之間,凜雪鴉的目光移到那居中挺立的壯碩陽具上。
藥性還沒散發完?怎麼還是一副春情勃發的樣子?凜雪鴉略略回想,方才累的都是他,殤不患認真說來竟才戰過二輪,對體力如怪物的男人來說簡直連暖身都算不上。
現在的殤不患身上還有什麼好偷的⋯⋯竊賊的靈活手指撫上那根昂揚巨物,來回把玩耍弄,凜雪鴉緩緩吐一口氣,另一手按住自己平坦的小腹,心裡完全不是滋味地想:也就那充滿生氣的浩瀚精種了吧。
他翻身坐到殤不患身上,當面替對方手淫,從根部環著向上推擠,模仿肉穴擠壓收緊的姿態,又從鈴口打轉一一描摹上頭的猙獰青筋,搔弄緊繃的繫帶和沉重的囊袋。那在睡眠中自然挺立的事物在他手中迅速充血脹大,彷彿生長成馳騁沙場的凶器,吐著清澈前液將自身沾得濕黏,做好進攻前的潤滑準備。
只是看著這副光景,已知曉極樂滋味的身體內部便空虛得近乎發痛。凜雪鴉咬咬牙,他一手扶著那粗壯陽物,一手撥開自己還有些發腫的肉縫,磨蹭著慢慢坐下去。
不是第一次了,他會做得很好,凜在心裡鼓舞自己,殤不患看起來還沉在夢鄉,不用顧慮殤的想法,他只要拿到想要的東西就可以抽身離開,然後懷著秘密遁逃。
花穴熟稔地吞著男人的肉棒,這裡早就用每一吋肉壁記住那粗大陰莖的形狀,熟練地舒張開來,包裹、吞噬、收縮,絞著滾燙陽具如接待久別重逢的愛人。凜雪鴉不知為何自己喘得很,身體有自我意識般地抬臀扭動,搖晃著腰部追逐快感,將肉棒吃得更深更緊,磨著舒服的地方每一下都插得淫水漣漣,爽利得他仰頸無聲尖叫。
而殤不患甚至沒有任何動作,閉著雙眼在睡夢中任由他戲耍,凜雪鴉就已經自己玩得快撐不住了。太不中用,歡好是這麼累人的事嗎?或只是他自己過於敏感,才會坐沒幾下就快洩了一身?
不甘、氣惱,突如其來的委屈哽上喉頭,凜雪鴉強硬嚥下那不應屬於他的情緒。明明沒做什麼,他只是像往常一般行動,就在某日忽然失去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東西,完全沒有感覺,直到事情發生才知曉,搞得他狼狽又莫名其妙,還打斷所有計畫,逼得他不得不思考如今的身分究竟還意味著什麼。
他越想越氣,狠狠擰了男人棕色的乳頭一把,「還睡!再睡我就不當你老婆了!」
這句話彷彿魔咒,前一刻還在熟睡的男人隨即雙手扶上那吃力扭動的纖細腰身,健壯的腰臀向上聳動,取代艱難起落的小腹,「別、我這不是看你想自己來嗎⋯⋯」早在凜雪鴉摸上來時就已經醒了的殤不患,委委屈屈地抱著老婆說。
「就算這樣,你怎能看著我出醜⋯⋯」凜雪鴉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突兀了,會被直覺敏銳的男人追問,連掩飾都沒辦法。
但已經來不及了,殤不患的神色沉下來,雙手找到凜抓住床單的十指緊緊相扣,下身雄渾有力地一下又一下地頂弄,盡往那軟嫩花心的敏感處撞去。
「啊、怎麼突然、嗯、嗯⋯⋯!!」凜雪鴉難耐地蜷縮起來,如雪長髮搖晃如飛瀑,額頭抵上殤不患的心口短促呻吟著。
「⋯⋯你不是想要嗎?」殤不患粗喘著,卻眉頭深鎖,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力撞著,「你想要的話、我都可以給你,所以能不能、不要再露出那種表情?」
「⋯⋯在下是什麼表情?」
「比錯失惡人的尊嚴、高傲的心還要痛苦的表情⋯⋯怎麼了?無論是什麼,都讓我幫忙,好不好?」殤不患的聲音沉沉的,透過胸膛傳到凜雪鴉心中,彷彿在茫茫雪原裡挖出一個地窖,躲避那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
凜雪鴉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早已佇立在狂暴風雪之中。
有人撐起一把紙傘,用身體擋住狂亂的風雪,幫他擦去臉上凌亂的冰霜,說我們一起努力,即使那意味會被深不見底的積雪掩埋。
「說不定要花很長時間、要很多很多次才行,」凜雪鴉笑著拉過殤不患仍牽著他的手,用男人的手指揩去眼尾的淚花,「殤大俠說不定要努力很多很多次,還不一定能幫在下找回丟失的東西,這樣的話也願意嗎?」
「真是麻煩的傢伙。」殤不患露出拿你沒輒的笑容,收回手,吻住他們交握的手指,「找唄,反正我現在什麼沒有,時間最多。」
「那就從現在開始?」凜雪鴉露出迷離的笑容,晶瑩的紅眸在瀏海下閃爍,他拉起殤不患,讓男人將他整個抱在懷裡,「在下的身體比意料中脆弱⋯⋯殤大俠要溫柔一點才行喔。」
電光石火間,殤不患從隻言片語裡終於理清今日所有疑惑所在,也終於明白凜雪鴉想告訴他的是什麼。他沒有出聲,默默抱緊投在懷中的白皙身軀,以行動代替回答,給予妻子想要的深情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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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翻紅浪,芙蓉帳暖,黑白兩色的人影分不清纏綿了多久,殤不患仍在擁抱凜雪鴉。熱情的擁吻、激情的操弄,男人彷彿不知疲憊般將自己埋在溫暖多情的懷抱裡,用最原始的節奏獻出最誠摯的告白。
凜雪鴉始終沒有說明發生過何事,那是遠遠稱不上愉悅、也無法全盤托出的隱情,但殤不患知道凜想告訴他的是什麼。畢竟線索已經夠多了:霸道的寒性功法、異於常人的體質、消失的時間、對殤不患的執著⋯⋯見多識廣的殤不患當然曉得這種意外時會發生,但他從未將凜雪鴉套進世俗的邏輯裡,彷彿凜不是個普通人。
凜雪鴉當然也只是個人!殤不患悔恨得很,恨不得回到過去拉住總是亂跑的傢伙,也後悔自己為何這般粗心大意,但他更明白這些都毫無意義,更要緊的是當下需要自己的凜雪鴉。
由下而上的頂弄很快就將凜操得手腳發軟,殤不患沒有克制自己,順從衝動往那熱情包裹自己的花心射精,豐沛的精水充填進空蕩的胞宮,燙得凜雪鴉紅著臉閉眼低聲輕呼。他何曾見過凜這般柔美的模樣?怕是只有這一夜、這一刻,那包裹在外的厚重冰殼才會崩裂開來,露出底下的柔軟內裡,任他予取予求。
凜雪鴉那總是伶牙俐齒的櫻色紅脣微微開啟,吐著氣息無聲呼喚殤的名字,殤不患怎麼可能放過這纏人的傢伙,翻身將人壓下,捏著小巧的下巴霸道索吻,奪取香甜的呼吸和甘美的津液。凜雪鴉一手攬著他的肩膀,一手按著他的後腦,催促更加令人窒息的激烈深吻。在愛人的懷抱中殤不患根本把持不住,才剛發洩過的陰莖埋在溫柔收縮著的花徑裡,再次抬起頭來。
攬住凜的後腰,他邊吻凜雪鴉邊就著甬道裡滑膩的精水抽送,這感覺太過舒服,令人無法滿足,只想永遠永遠停留在這時刻。見凜也酡紅著臉一副陶醉的樣子,殤不患更放心將自己往更深裡送去。
只要他們兩人願意,這個夜晚就不會迎來天明。反正再怎麼樣,抱的也是自己老婆,他可以盡情宣洩自己的愛慾和渴望。殤不患壓著人又重又深地操幹數十下、數百下,直插得花穴裡濺出陣陣水花、插得凜在他耳邊受不了地長聲愛吟。殤不患根本拿這個聲音沒有辦法,陰莖又脹大一圈,就像個猙獰可怖的兇器。
他親親凜雪鴉的臉頰,退出來調整姿勢。許多溫熱液體從身體裡湧出,凜輕顫著茫然睜眼,還來不及抗議就讓殤不患扛起自己的一隻腳,然後男人滾燙的壯碩軀體再次嵌進雙腿之間。
凜私處的花瓣早已在接連的歡愛中被澆灌得殷紅肥嫩,綻放開來全心全意等待接納男人,殤不患忍不住撥弄這朵只為他盛開的淫靡紅花,不僅沾了一手甜膩蜜水,也被人連聲催促抗議。
殤不患當然會滿足凜雪鴉的要求,他扶著硬實的粗長性器,再次挺進滴著露水的幽深花徑,抱著凜的白皙長腿搖晃著操幹起來,追逐那永無止盡的歡愛享樂。
再次被填滿的感覺讓凜雪鴉發出長嘆,那堅實雄武的陽物不斷摩擦舒服的地方,時而溫存小意哄他開心,時而迅猛凌厲似雷霆風暴,推著他攀在極樂雲端上飛騰翱翔。而殤不患還不停吻著他,男人綿密帶著刺癢的親吻落在敏感的膝窩、汗濕的皮膚上,彷彿宣告他有這具身體的所有權,往那飢渴收縮著的內部射進又濃又多的精液。
凜雪鴉拉住殤不患,痙攣著也沒有放開,男人的重量、男人的體液、男人的氣味,從裡到外將他全身覆蓋,包裹著他藏進秘密的愛巢,用純粹的愛情浸潤他、安慰他,告訴他只要有我在,就什麼也不用怕。
彷彿只要和他在一起,所有擔憂和顧慮都是荒唐的笑話。
輕撫那裝滿精水而微微鼓起的小腹,像懷藏絕世的祕寶,凜雪鴉露出恍惚的笑容,貼在殤不患耳邊喁喁細語:「再給我更多、更多你的愛吧?親愛的殤不患大俠。」
大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