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努力地寫到這邊,終於完成了!
謝謝一路陪伴的大家!
如果要撇清關係,正確的回答應該是立刻拒絕,甚至不用找藉口直接掉頭就走。但伊得心裡清楚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絕玖夜,從以前到現在,只要看到玖夜的美麗笑容,他就會彷彿被蠱惑般底線無限退讓,更何況是當玖夜明顯放下矜持討好他的時候呢?
伊得猶疑地抓緊背包肩帶,他認為對方是心血來潮捉弄他,但他還是沒骨氣地想跟著走,即便只是再偷一晚的夢境也好。
見伊得遲疑的樣子,玖夜主動走上前,將花束塞進剛下班的可憐人懷裡,無視眾多等著看好戲的興奮呼吸聲,攬著伊得離開。
這只是剛開始。玖夜思考很久,如何才能讓伊得相信他是認真的,認真希望能和伊得復合、想和伊得一起生活。原本他是不屑於解釋的,畢竟言語是最容易作偽的工具,但他之前已經體會到被動等待的苦果,如今再不積極也可能會眼睜睜看著寶物被別人奪走,那麼所有的堅持和原則都不再重要,他要不擇手段向伊得證明,他會牢牢把人抓在手心,再也不放開。
玖夜安排的晚餐約會當然無可挑剔,從餐廳菜色到環境,一切都很完美,很適合一對情侶共度美好時光,但伊得心裡並不踏實,他享受這段時光,同時並已做好接受灰姑娘的夢醒時分。
那束花最終還是被伊得帶回家裡,成為小公主的玩具,見小貓咪興奮地把美麗的花束摧殘成一片狼藉,伊得苦笑,他還是留了一朵半開的玫瑰給自己,插在玻璃瓶裡作為聊勝於無的紀念與安慰。
在那之後玖夜用行動證明他想再次接近伊得並不是心血來潮,他是真的鄭重、仔細地想讓伊得考慮交往的可能性。只是伊得每次都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態度,以致於玖夜始終無法碰觸到那扇緊閉的心扉。
他們約會、他們做愛,他們在美酒和擁抱間交換體溫,卻始終沒交換承諾。伊得已經不負玖夜所望,長成不再會被傷害的樣子,他甚至試探著問:把我留在身邊好嗎?
玖夜又被損友狠狠嘲笑一番,說他終於也有還債的一天,算是自作自受,玖夜氣得想跟他們斷絕往來。雖然玖夜總被人形容狡黠如狐,但他覺得伊得才更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在他的界線上反覆遊走,卻始終不叼走那顆近在眼前的金蘋果。
伊得要的其實一直都很簡單:他渴望建立一段穩定的關係,他想得到溫暖的情感。而這些,已經由他的小貓填補了這個缺憾,玖夜必須以其他方式告訴伊得,他想要他。
是的,他想要他。直到他們都陷入聖誕節、新年加過年的瘋狂趕稿交件期,玖夜才意識到,他真正該告訴伊得的,是他無法承受再一次失去伊得的後果。
但如果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種話,又如何教人深信不疑?
將近半年來的往來讓伊得再次習慣生活裡有玖夜存在,他會找好吃的餐廳跟玖夜分享、和玖夜去酒吧聽歌小酌、享受微醺的親暱,也會在規劃假日行程時問玖夜的意見,畢竟玖夜也是每個節日都沒落下,必定帶他一起慶祝,禮尚往來,他們只差一個名分,就幸福得就像一場夢。
只差一層窗戶紙,他們就能確認心意,但誰都沒開口。漸漸的,伊得的公寓裡多了幾顆紫色的抱枕、幾套不屬於他的衣服,還有盥洗用具、拖鞋、馬克杯,玖夜的痕跡堂而皇之侵門踏戶,就連小貓都開始承認「這是可以出入我家的人」,偶爾允許這傢伙摸牠的毛。
他們曾經在一起、也曾經分離,而今踩在曖昧不明的界線,維持親密的距離卻不宣告誰屬於誰。
伊得或許對這個距離感到安心,玖夜卻想要更多,他自己打造了翱翔未來的羽翼,卻也需要落腳的窩巢;巨大海怪可以掀起風浪吞噬船隻,但也找尋歇息的洞穴,伊得對他的意義就是如此。他當然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如果無法信任言詞,那就不要說;如果行為沒有意義,那就不斷習慣直到成為自然,直到他們兩人的生活密不可分,再也無法切割。
玖夜正秘密設計一套首飾,屆時推出會造成時尚流行的動盪與風潮。異色的、一人一邊的耳飾、一人一隻的手環,和一人一個的戒指,分開來是獨立的套件,合在一起就是完美的組合。代替誓言、取代承諾,只要配戴就會想起對方,就像他和伊得一樣。
命名為 “la vie est belle”。
生活如此美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