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都是正經劇情啦!
____
這番歡愛直到後半夜才雲收雨歇,殤不患還留有餘力,凜雪鴉已是昏睡在男人懷裡。殤不患搔搔臉,起身大略綁起頭髮,從門外搬進裝滿熱水的木桶,先簡單幫凜雪鴉擦過身,再小心地將人放進浴桶裡泡著,然後才開始清潔自己跟整理環境。
沾滿精液和淫水的被子是不能再蓋了,先丟到一旁待會處理,歸位房內彷彿狂風過境被撞得四散的桌椅擺件,繞了一圈回來,試探水溫還夠不夠,用真氣稍微加熱後拿布巾好好洗淨凜的身體。
少年坐在桶內垂著腦袋睡得正香,白皙的皮膚上布滿歡好後的紅痕,看得殤不患非常心虛。他先把凜的長髮沖洗好後裹起,整理得差不多了才一併踏進浴桶。
原本少年可以伸直腳坐著的空間,再加進一個成年男子後頓時就顯得逼仄狹窄,屈著腿,殤不患把凜雪鴉攏在懷裡,伸指清理底下隱密的部位。
清瘦的少年被吵醒了,他倚在男人厚實的胸口,手掌搭在微鼓的小腹上,彷彿是囈語般輕笑,「肚子都被殤大俠射滿了,好脹⋯⋯」
「還敢說,是誰要我射進去的。」殤不患的口氣很差,動作卻很溫柔,被男人操開了的小穴現在用手指輕易就能揉開,將裡頭濃稠的白精導流出來,看得男人更是心猿意馬。
殤不患不敢多想,一邊吻著少年的額頭一邊動作,說著:「凜,既然你醒著,說說接下來要做什麼?好歹給我點心理準備。」
「說出來就不有趣了⋯⋯反正總有殤大俠能做的事,像是去外頭兜一圈、旁觀進城的巡撫人馬、買些甜點回來,或再來做一場⋯⋯」
「蛤?你還要做?」其他都是耳邊風,反正凜雪鴉就是有辦法不管自己幹什麼都成為他棋盤上的棋子,但是再來一場?殤不患心有餘悸,抱著人懇求道:「等你變回來再說吧!」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白髮朱眸的清麗少年枕著殤不患的寬厚肩膀,在男人的長嘆聲中伸出紅舌又討了個深吻,「那就看殤大俠的誠意囉?」
※
城裡的氛圍隨著迫近十五日而越顯緊張,街上巡邏的捕快越多,掠風竊塵的神情就越放鬆,居民們雖不知所以然,卻也因一些雞鳴狗盜不敢露臉而感到安心,或許整座城裡最不安的就只有那位坐在高堂上的青天大老爺。
凜雪鴉這樣跟殤不患分析:因卷軸的效力比官職輪換的頻率長得多,眼下這位恐怕已是改頭換面了幾次,對上一手遮天,對下魚肉鄉民,用了些手法反覆回到這個老巢享受他的榮華富貴,是以此處孩童走失的問題長年不消,拐賣人口的組織盤根錯節。
縣令出衙門迎接巡撫大駕時,殤不患去看過熱鬧。在眾多百姓沿街歡迎貴人駕臨此地的同時,許多想攔轎鳴冤的父母被阻擋在大街之外,他們有的已白髮蒼蒼,有些在哀戚之下哭得不成人形,殤不患看得心頭火起,凜雪鴉輕飄飄地說:「殤大俠,您要去哪裡幫他們把孩子找回來呢?」
縱使找到的是一抔黃土,也足以慰藉了吧。這種事上殤不患不想聽凜雪鴉的指揮,他蹲守在縣衙外觀察動靜,凜也沒有阻攔他。
巡撫是追查著掠風竊塵的痕跡來的,當年從皇宮盜走物品時洩漏行跡後,宮裡的貴人便一直窮追不捨,這次凜雪鴉刻意把人引了來,把衝突湊到一塊,好渾水摸魚恢復原狀。
殤不患聽完計劃後說他真瘋,但對著受害人好像也講不出責備的話,於是摸摸鼻子說我看著辦。
若早知殤大俠在此,直搗黃龍或許是更快的方法。在殤不患外出時,白髮少年悠閒地倚窗眺望,觀賞這縣城在混亂前的最後一絲寧靜。只是那樣就沒趣味了,他還是喜歡每天都有未知的期待,一成不變的日子是會憋死他的。
每個月獻祭一個孩童,經年累月下來是非常可怕的人數,經查府縣紀錄,本地周圍鄉鎮十數年來一直都有孩童走失的案件,直到二年前才變得零星許多,而這個時間,正巧是現任縣令捕獲一群人口販子的時候。
這個大案讓縣令頗受嘉獎,他甚至廣設善堂,收留各地的孤苦孩童,備受縣民愛戴。
殤不患聽完凜雪鴉調查的結果後直感毛骨悚然,但依然無法解釋獻祭的龐大需求該如何滿足。凜雪鴉神情默然地咂著沒有點燃的煙月好半晌,才指了一座莊園的路讓殤不患去瞧瞧。
踩著流星步速去速回花不了多少時間,回來的殤不患露出噁心至極的表情,問凜雪鴉等享用完戰利品能不能讓給他?
凜抬首露出那張人間絕色的嬌小臉蛋,小掠風竊塵胸有成竹地說:「放心,在下恢復原狀的那一刻,便同時收到報酬了,屆時任憑殤大俠要宰要剮,在下都不會阻攔。」
殤不患重重地握住拙劍,彷彿手持重於千斤的武器,沉沉地答應了。
月圓之夜,縣令在城裡最大的酒樓設席招待巡撫,由當地的富商作陪,請來本地最著出名的伎子歌女宴樂,使貴人無暇注意到他的離席,好前去主持獻祭事宜。
這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縣令已持有此長生不老的卷軸數十年,自有一套掌控的祕法。前回的儀式因被毛頭小賊闖入,致使卷軸失竊、法術作用到他人身上,他氣得暴跳如雷,然而即使勒令將整個城都翻過來搜查,也沒找到那個一頭白髮的可惡傢伙,偏偏在此關頭還有上鋒前來巡查,他就算打落牙齒也不能表現出一絲異樣。所幸經過秘法感應,卷軸並無被攜出城,想必那該死的小賊也在覬覦如何使用他的法寶,如此他只要照常在月圓之夜設壇獻祭,守株待兔便能逮到那傢伙,狠狠報這虎口奪食之仇!
殤不患抱劍坐在屋頂上,面色凝重,遠遠守著那座燈火通明的祠堂。但見遭灌藥的孩童昏昏沉沉地被帶過來,跪坐在牌位前,幾個家丁打扮的隨即關門離開,一個時辰後,除下假鬚假髮的縣令穿著一襲天青色的長袍,光明正大地踱進來。
一絲清風拂來,殤不患微微動了肩膀,一隻輕巧的小鳥停在他的身旁,「如何?」
「要開始了。」殤不患的聲音聽起來很乾澀,「他就那麼有把握,照常進行儀式不會出事?」
「唔嗯,畢竟竊取卷軸者欲繼續保有此長春效力,便不能離開此處,眼下又只有那老賊知曉儀式細節,若在下真是個惡盜,綁起他嚴刑逼供不就得了?」凜雪鴉輕笑,「既然卷軸在此,便能成功獻祭,獻祭若是成功,那老賊就能掌握卷軸所在,進而順利取回物品。嘛,俗世之人大抵會這樣想吧。」
殤不患搖搖頭,「能救下那孩子嗎?」
「若是巡撫大人沒喝醉、機靈一點,發現在下留的線索的話,眼下也該找到這裡了。」少年眼眉眼彎彎地笑,「當然,若是殤大俠不放心,現在進去給那老賊一個驚喜也是可以的,在下會替刃大俠好好宣揚名聲的。」
「免了。」殤不患粗聲粗氣地說,「你也給我站遠一點,別想自己去湊熱鬧,否則之後給你好看!」
「哎呀哎呀。」裹著寬大白色羽袍的少年狀似無辜地舉起雙手,後退兩步目送殤不患縱身長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