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雙性系列,這次討論到月事
因為題材真的很雷,請審慎評估自己的接受能力後再觀看。
起初是腹內一陣陣悶悶的疼,和受風寒或下痢不同的感覺,服了藥也沒什麼用,通些醫理的凜雪鴉自己把了脈,然後氣惱地添加鎮痛的草藥到煙月裡,一大把一大把地抽,期間三不五時用帶著殺意的眼光掃視殤不患,殤不患被他看得背脊發涼,摸不清又怎麼了,只好問他是不是想去找些消遣?
凜雪鴉冷笑,他倒是想,但渾身懶懶的不想動彈,莫非殤大俠想當他的轎子不成?
凜雪鴉故意示弱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殤不患倒習慣得很,爽快地就說你想去哪裡?我帶你去。倒讓凜雪鴉語塞,後來才說哪裡都不想去,殤大俠也哪裡都不許去。
被勒令留下來的殤不患糊裡糊塗地抱著老婆睡了一天,隔天凜雪鴉好像又恢復原狀了,真是可喜可賀。
再過一陣子,殤不患意識到凜雪鴉消失的頻率好像有些固定。凜雪鴉總是來無影去無蹤,以往可能見面兩三天失蹤大半年,又或者相處幾個月後消失幾天,但最近,似乎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人不在。
殤不患仰頭對著明月喝酒,思索上個月這時候是否也沒見到凜雪鴉,明明人在時麻煩多,但沒看到人又想念得很。
剝了幾顆花生丟進嘴裡,殤不患反思自己這種心態是否叫做習慣,凜雪鴉什麼時候要去哪裡都是他的自由,自己可沒資格管。
殤不患摸了摸下巴,但都成了親,問問去哪裡還是可以的吧?他決定下次多問幾句,至少知道那隻候鳥會在哪邊落腳,他也不會添增無謂的掛念。
等到下個月又快到凜雪鴉離開的日子,殤不患果真開口詢問,凜雪鴉愣住,卻不是殤不患以為要他少管閒事的反應,而是欲言又止,像是想罵他又不知如何開口,想避而不談又滿腹怨言,這樣複雜的情緒切實洶湧而來,至少讓殤不患明白凜這段時間的離去不是因為設計惡人這種開心的事。
他能做的事也不多,殤不患抱住振翅欲飛的小鳥,說如果不爽的話就拿他撒氣,看是要下藥還是對練都沒問題,他皮粗肉厚得很相當耐操,凜雪鴉大大翻了個白眼,吐了一大口正在抽的苦煙到殤不患臉上,說這可是殤大俠自己要求的。
於是城東的起酥蛋糕、城西的清涼飲子,城北那烤得酥脆的豬腳,城南布庄的綢緞,凜雪鴉使喚起殤不患一點都不手軟,說殤大俠腳程快,不至於連這些東西都買不回來吧?
大包小包的返回客棧房間後,殤不患才意識到凜雪鴉是在支開他,那隻小鳥只吃了幾口起酥蛋糕,涼飲根本碰都不碰,豬腳也嫌油膩就丟給他,綢緞說包起來日後有用,整個人窩在床上,空氣中有隱藏在藥草香下的淡淡血味。
殤不患大驚失色,衝到床前抱住裹在被子裡的小鳥,凜雪鴉本就體質寒涼,此刻更只能說面容毫無血色,連玫瑰色的薄唇都咬得泛白。凜雪鴉受了重傷?什麼時候?怎麼受的?他就不該離開凜雪鴉半步!
殤不患自責得很,既然凜雪鴉沒有推開他那他也不放手,憋了半天只吐出一句:誰幹的?大有要立刻殺出去以全力對付連凜雪鴉都無法占上風的對手的架式。
凜雪鴉疼得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軟軟地拍了在他頸間用鬍渣磨蹭的大臉,氣若游絲地說:殤大俠不如先自戕?
殤不患愣住,但凜雪鴉不想再多說,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雖然態度非常嫌棄,但至少沒有拒絕他的擁抱。
於是殤不患試探著慢慢地移動到床上,見凜雪鴉沒有反應,便更大膽地讓凜在他懷裡躺好,見小鳥理所當然地在他胸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他鬆口氣,握住凜冰涼的手,緩緩輸進他溫熱的真元。
凜雪鴉似乎想解釋什麼,但發現情況真的能緩解後又安靜下來,喃喃丟了一句:這是殤大俠欠我的。然後睡,或者說昏迷過去。
如此過了兩三天凜雪鴉才復原,見瞞不了,也不想瞞了,跟殤不患全盤托出這半年多來的變化。左一句「都是殤大俠害的」右一句「都是殤大俠的錯」,殤不患乖乖捧著煙月的菸灰缸聽訓,心裡滿滿都是後怕,他竟然對凜雪鴉的不適毫無所覺,更擔心要是凜雪鴉在這種時候遇上追殺的仇家怎麼辦,於是他承諾:這都是他的責任,這種時候該做什麼都交代他就行,只要別離開。
君子一諾重於千金,凜雪鴉愣住,繼續遷怒的話語也說不出口,又抽了好幾口菸,這才吐出一句:情況不會只有如此,殤大俠可要做好覺悟。
這話對能徒步穿越鬼歿之地的男人來說毫無作用,殤不患露齒一笑,回答:放心,我下半輩子都給你了。
凜雪鴉默默地將煙月裡的草藥抽了乾淨,敲出菸灰重新填補時才悠悠地說:在下是絕不做這種無趣之事的。
但如果是殤大俠的下半輩子,聽起來倒有趣得很。
-小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