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不患和刃無鋒為了誰能佔得先機而爭論,「既然是要消耗我的魔力,當然是以我為主吧?」刃無鋒振振有詞,抱著凜雪鴉的腰不放手;殤不患氣極了,他從來沒有得跟旁人分享凜雪鴉的概念,一直以來擁抱凜的只有他,也只有他被允許觸碰凜,一山不容二虎,這可不是展現寬容大度的時候。
然而在這段關係裡,掌握主導的通常是凜雪鴉,他處在兩人之間,坐在殤不患腿上,著迷地看著殤不患發怒的表情,露出享受的愉悅笑容,「真難得見到殤大俠這副模樣呢⋯⋯」輕撫那稜角分明的臉龐,他伸指探入斑白的鬢髮摩娑髮間,像在安撫對方的怒氣,「既然殤大俠和刃大俠僵持不下,那就由在下決定吧?」
這個提議沒有任何人同意,「少來!」「免了!」他們兩個轉而一致對凜雪鴉說:「交給你的話你一定只顧著自己好玩就好。」「別給我玩幻術那一套!」
「哈哈,那可真是⋯⋯」凜雪鴉狀似苦惱的笑容沒假裝多久,便被殤不患堵了起來,殤不患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吵鬧小嘴,攬住凜雪鴉腰身的手上下輕撫,將那片敏感的肌膚染上一層薄紅;而刃無鋒低頭吮吻那片美麗光滑的背脊,手指探入股溝間輕輕磨蹭。
「唔嗯⋯⋯」顫抖了好一會,凜雪鴉才終於慢慢習慣比以往還要多一倍的濃烈愛撫,他的身體歡欣鼓舞地撲在殤不患懷中,享受男人寬闊厚實的胸膛和擁抱,也同時將刃無鋒認作親密的愛人,小穴已嘖嘖吃起那不請自來的粗長手指。
「殤大俠和刃大俠同時來的話,在下柔弱的身子可受不住⋯⋯」即使是這時候他也不放棄說些挑釁的話,凜雪鴉喘著氣,貼著殤不患的臉頰,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說。
「囉嗦,」殤不患皺緊眉頭,他撈住凜雪鴉的左半邊臀瓣,將雙臀扳開能再擠下一隻手掌的空間,也伸指褻玩隱密的囊袋和會陰處,「我認識的凜雪鴉可沒那麼脆弱。」
「哈啊、你們⋯⋯竟然能從殤大俠口中聽到如此直接的讚美,在下真是惶恐⋯⋯」脆弱的囊袋被男人夾在指尖玩弄,凜雪鴉不自主縮起身子,正好緊緊夾住在後穴抽插的長指,他閉緊眼長長低吟了聲。
殤不患嫌刃無鋒礙事,拍開那他看不順眼很久的手,取代以自己的手指伸入凜雪鴉體內。刃無鋒聳聳肩,和殤不患交錯而坐,撈起凜雪鴉。
「⋯⋯?」凜雪鴉順從地屈起右腿,被搬坐到一前一後的兩個男人大腿上,他還攬著殤不患,身前卻已插入一隻纏滿斑紋的手臂,握住他的性器搓揉愛撫。「刃大俠⋯⋯?」
刃無鋒俯首親吻凜雪鴉的肩頭,埋進那長而豐沛的美麗白髮間,男人粗重的氣息噴在凜雪鴉的皮膚上,大口啃咬,另一手撫摸修長的白皙長腿,像是雪地裡橫生了一池正侵城掠地的深淵。
前後都落入男人炙熱的懷抱,凜雪鴉發著抖,整個人、所有心神、一切的刺激和快感,都彷彿被切成兩半,一半留在熟悉的戀人手中,一半落在有點陌生但本質並無不同的情人手裡⋯⋯不,或許從來就沒有被切割這件事,而是兩股山洪匯流成無可抵擋的滔滔江水,所有愛慾快感都是一波又一波的驚滔駭浪。他回頭攬住刃無鋒,啃吻那長著性感花紋的粗獷臉龐,旋即被扳著脖子粗暴地接起吻來。
情況逐漸變得混亂且混沌,待後穴經過足夠的擴張後,男人們彷彿是經過一輪猜拳以決勝負,好不容易才敲定誰先享有凜雪鴉。起初凜雪鴉還能分辨在他體內馳騁的是誰,畢竟另一人總會以他的手或唇撫慰被冷落的陰莖,他努力睜大矇矓淚眼,還是能見到心愛的情人、也還是能選擇投入誰的懷抱,但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再如何冰冷的雪原也會在激烈的情熱下融化,反覆不休的抽插、操幹,粗而硬的陰莖輪流進進出出,將他操成沒有殤不患或刃無鋒就無法忍受的樣子,腹中裝滿了男人們的濃稠精液,放蕩且淫蕩,一貫敏捷的思緒也有如被男人厚實的肉體裹住,彷彿除了沉淪情愛不須多餘的思考。
「不患⋯⋯!無鋒⋯⋯!!」凜雪鴉搖著頭哭泣,但這副美人梨花帶雨的樣子完全換不來憐憫,刃無鋒又在凜雪鴉身上留下新的咬痕,他在這場情事一直都是這樣,粗暴、直接、似乎要宣洩那天生的殘虐魔性。
好、好喜歡⋯⋯,完全沒體驗過的性愛徹底引發了凜雪鴉的興致,即便代價是被兩頭雄獅以獵食的姿態捕捉、被困在足以焚盡心神的愛慾中,直到連自己也不像自己。
「無鋒、無鋒啊⋯⋯」凜雪鴉抓起箍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十指穿插,舔吻其上繁複的黑色魔紋,吸吮上面散發著甜美魔力香氣的汗水,「在下勇猛的魔界將軍啊⋯⋯」這樣親暱的呼喚換來更加猛烈的撞擊和拍打,刃無鋒悶聲粗喘,熱汗落下如甘露,散發著蒸騰熱氣。
然而面前的殤不患不是吃素的,他掐起凜雪鴉的臉頰,強迫這花心的小鳥吻他,並還以相同等級的攻勢。
「唔、唔、不患⋯⋯!」凜雪鴉哭著求饒,他的眼睛早就哭紅了,瞳孔連著眼眶都紅通通的一片,看起來楚楚可憐得很,像隻無辜的雪白大兔子,但殤不患早已學習如何無視總是善加利用外貌博取好處的凜雪鴉,他氣惱地問:「他是將軍,那我呢?魔王陛下要始亂終棄?」
「嗚、在下親愛的⋯⋯王夫啊⋯⋯」凜雪鴉揚起恍惚的笑容,陷落在男人們撲天蓋地般威勢兇猛的進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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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天一夜的糾纏裡,凜雪鴉被做到昏了又被搖醒,有時似乎會喝到清涼的飲水,更多是糾纏的唾液或滾燙的精液,彷彿全身上下每一吋都被撕咬過,也似乎每一處都被侵犯過,他抱住不知是誰,騎著依然堅挺的性器直到徹底昏迷。
恢復意識時,凜雪鴉被夾在壯碩結實的肉體間動彈不得,這兩個男人即使是這時也互不相讓,沒有人想讓出所有權的結果是一前一後平分凜雪鴉的擁抱。凜稍稍感受了下彼此的氣息,他自己是疲憊的微弱不提,殤不患一貫令人氣惱的悠長不說,刃無鋒似乎也還頗有餘力,中氣十足的樣子。
凜雪鴉哽了一下,忽然有點後悔自己沒有採納殤不患那「先把你做服了,再把他打服了」的方案。再這樣下去,得做幾天才夠啊⋯⋯?凜雪鴉舔了舔嘴唇。
「醒了?喝水?」殤不患率先出聲,他伸手端來早已放在一旁的茶壺,先自己咕嚕嚕喝了幾大口,然後才渡到凜雪鴉嘴裡。
就連相濡以沫也纏綿得很,凜雪鴉乖乖軟軟的,他感覺到後背的長髮被撩起,黑色的雄獅正舔吻他被咬得青紫交加的肌膚,刺激得他微微扭動。身體很疲憊,卻也對快樂很熟稔,稍稍一撩撥,那股舒服的麻癢就傳遍全身,進而渴求更熱烈的擁抱。
「嗯哼⋯⋯」凜雪鴉在殤不患身上伸展僵硬的筋骨,愉悅地感受對方那不安分的塵柄又重振雄風,與他的相磨蹭。
「還沒餵飽你?」殤不患的聲音很是無奈,卻沒拒絕凜雪鴉的挑逗,做到後來他已經默認得跟刃無鋒輪流來的事實了,畢竟凜雪鴉只有一個人,不可能總是同時承受他們的侵占,加之他也不想再看到刃無鋒,越快越好,那也只能捏著鼻子任對方宣洩。
「挺飽的,」凜雪鴉老實說,「但點心畢竟是另一個胃嘛。」
「什麼歪理。」殤不患失笑。身前是殤輕緩的溫存,安撫凜鏖戰後疲憊的身子,而那小穴已被做得相當乖巧,輕輕一戳就張嘴吞下偌大的龜頭,讓刃無鋒挺腰而入。那頂弄的力道很輕柔,彷彿只是在確認這裡仍是他可停靠的港灣。
殤不患暫時將凜雪鴉交給刃無鋒,自己起身收拾雜亂的環境,室內情慾的味道濃厚得幾欲令人窒息,他開窗通風,並看好行宮浴池的方向,叫刃無鋒把凜雪鴉帶過去。
鴛鴦浴一直是凜雪鴉相當喜歡的環節,更何況此時還有兩位大俠照顧他,他更加理所當然地享受起魔王的待遇。先將那頭雪白長髮洗淨後挽起,凜雪鴉心安理得地伸手展臂,好讓殤不患和刃無鋒擦洗時可以檢閱他們的戰果。這番情景讓他們羞愧又蠢蠢欲動,畢竟每一處痕跡都是情熱的印記,更加勾動本就未平復的慾望。
這番澡洗得波濤浪起,凜雪鴉又在這裡被狠狠要了幾次,鶯聲燕啼,水花漫漫,等他被殤不患抱起,已是裹在浴巾裡睡得正熟了。
這一覺睡得相當安穩,等凜雪鴉恢復了些精神,他在空無一人的大床上醒來,抱著舒適的被子茫然四顧。他那麼大的兩個大俠呢?
他歪歪斜斜地披著單衣,衣帶也沒繫好,就這麼衣衫不整地走出寢殿,聽見不遠處傳來真氣破空的聲音,他歪了下頭,趕忙去看熱鬧。
在殿宇之間的廣場,兩個男人正在對練,凌厲的劍風交錯相撞,沒有金屬的銳利聲響,定睛一看,兩人都只握著從廚房抽來的柴薪,你來我往,使著拙劍的招式。
凜雪鴉在一旁的台階上坐下,攏著白髮如雪,點了煙月閒適地慢慢抽著。這是前所未有的視覺饗宴,再也沒有人能這樣和殤不患打得勢均力敵,彷彿套招一樣穩穩接下對方的攻勢,並報以同樣強烈的還擊。
他們打完了一輪,便擦著汗走向凜雪鴉,凜握住刃無鋒的手,仔細感受他體內湧動的魔力,見男人身上的魔紋淡了不少,於是開口:「挺順利的,再這麼來上一輪,想必刃大俠就能功成身退了。」
「這麼快啊。」
「還要一輪?」
刃無鋒感嘆,殤不患發出怪叫,兩者的心情大相逕庭。刃無鋒趁勢摩娑凜雪鴉的修長玉手,表情有些心猿意馬,「我已經跟糙男人打膩了,現在想抱美人。」
「喂,這個糙男人可是你自己。」
「對啊,所以閉著眼睛都知道你走路要跨哪隻腳。」
凜雪鴉看他們兩人的相聲,笑得樂不可支,殤不患那剛對練過熱烘烘的身子抱上來時他沒有嫌棄,被刃無鋒親吻手指手背時更是欣然接受。
他清了清喉嚨,裝腔作勢地說,「既然是將軍和王夫的要求,朕就應允了。」
這場風花雪月,看來還會再狂亂地吹上好一陣子。
翾風迴雪・完